第228章 时空主宰与系统两个选择
可如果需要牺牲自己的性命来维护，心底的念头再也无法做到那样坚定不移。
时空主宰走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领会到对方话语中的含义，张书安瞪大双眼。
“小张，你是不是刚刚哭过啊？”老板看着张书安挂着泪痕、红着眼睛的脸，一脸惊讶，下意识的大大咧咧问道。
“现在知道也不迟。”时空主宰缓缓道，“局面尚未注定，还有挽回的机会。”
愣了愣，他才意识到，声音居然是从自己的影子上发出来的。
“你觉得呢？”张书安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反问道。
明明身体很温暖，手脚却说不出的冰冷。
“这个世界都已经这样了。”他摊开双手，看了一眼四周，“难道你真的想等到整个世界遍体鳞伤，再艰难的做出抉择吗？”
“所以只要我主动去死，便算是真正的拯救世界了？”张书安脸上露出几分苦涩。
“你这不也是给我画饼？”张书安眼神不断闪烁，没有被对方的话术冲昏头脑。
他知道眼前这人，身为这个时空的主宰，必然不可能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张书安没有说话。
“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尝试欺骗一下我。”他摇了摇头，“至少能够影响一下我的决定与判断。”
“你需要面对的，可不止是心理上的歉疚与痛苦。”他脸上满是认真。
转动视角，左右看了看街道各处。
“我们快没时间了。”见对方迟迟无法做出抉择，时空主宰表情有些急躁，“我希望你能尽快做出正确的选择！”
“如果没有你，他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他直勾勾地看着对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存在确实才是世界毁灭的缘由！”
所以说，现在摆在张书安面前的情况，讽刺到了极点。
“用你们写的话来说就是……”他故作思索，“随身老爷爷！”
听到这里，张书安不由得抬起头，看向对方。
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执行！
只要你自杀，便能拯救这个世界，你愿意吗？
张书安愣愣地看着对方。
身为时空主宰的他，似乎完全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平易近人，温暖而又可靠。
张书安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如果说死掉一个张书安，便能保住这个世界。
一个轻蔑中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突兀响起。
“我的目的一直很简单，就是单纯的喜欢这个世界，就像是遇到了喜欢的游戏一样。”他解释道，“如果不能收集的话，浑身不舒服。”
“现在他同样知道你了解了一切。”时空主宰声音略沉，“以他的手段，不再需要掩饰之后，为达目的，肯定会不择一切手段。”
“未来的一切，你都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他的话语中充满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那家伙给你画的饼，我可以给你百倍、千倍。”
他第一次不想回那个阴暗狭小的家。
“怎么？不敢认我？”黑影咧开嘴笑着，声音有些轻佻，“我就是你的系统啊！”
那是因为，还有系统的存在。
纵使是心善如圣母的张书安，在这一刻，也无法坚定的点头。
眼前这个最想保护这个世界的时空主宰，却是这个世界上最想杀掉他的存在！
当然，他可能不会去做那种为了图一乐，便乱杀无辜的病态举动。
吃完面，张书安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正如你没有怪罪那个小孩一样，没有人会怪罪你。”他脸上挂着温暖人心的笑容。
“刚刚那位时空主宰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张书安半句废话不想说，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张书安立刻回味过来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张书安立刻意识到。
如果说死掉世界上一半人，便能拯救这个世界，那时空主宰肯定是那种会毫不犹豫点头同意的存在。
看上去很平常，也很正常。
“你决定的越早，死的人就会越少！”他沉声道。
“放心，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时空主宰笑了笑，“你可别忘了我的身份。”
看着街对面自己居住的小区，他的脸上有几分迷茫。
他想要维持住这平淡而又美好的一切。
却从没有一次，会想到是如今这种状况。
那时空主宰同样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阳光斜照在张书安身上，在其身侧拉出一条影子。
“你只能相信我！”时空主宰笃定道。
在路边找到了一条长椅。
他侧着头，双目无神的看着自己的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并且……”他一脸真挚的微笑，“我还能让你成为最顶级的时空盗贼、让你拥有不老不死的身躯，你可以尽情享受你想要的一切生活！”
结完账，走出店门。
“我可以不玩，但我一定要有……”张书安感同身受，他确实也有这个毛病。
“因为你是张书安。”他表情温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独特、但又最善良的人。”
“我……”张书安张了张嘴。
“死！”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迹象，时空主宰轻声补充道。
他更像是代表着绝对的理智，判断谋划中，不掺杂半点情感因素，只求最大利益。
可是用毁灭自身，来拯救世界，未免有些太过于讽刺了！
“现在破局的办法……”时空主宰一脸认真道，“只有一个！”
完全不像是末日即将到来的模样。
“你可别把我当成刚刚那个跟你说一堆废话的蠢货！”黑影的语气中满是不屑于鄙夷，似乎时空盗贼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没有，“那家伙说了一大通废话，无外乎就是想忽悠你去死。”
“一切开诚布公，日后我们的合作会更加顺利。”他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我们两个联合起来，对付时空主宰那个蠢货，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没那个必要，也没什么意思。”黑影嘴巴一歪，双手抱胸，“这种小孩子把戏，我很多年前就不爱玩了。”
但是，这家伙为什么没有自己动手？
“你先前不是经历过类似的事件吗？”他宽慰道，“那个叫做赵墨的时空盗贼，不就曾经将一个会造成危害的道具交给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吗？”
莫名的，张书安觉得这个影子的五官轮廓有些眼熟，但实在是太过于粗粝，像是某些硬核漫画里的形象，无法辨认。
“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对毁灭世界不感兴趣。”黑影话语中传递出一种理直气壮的追求感，“自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对这个世界造成伤害，我只想拥有这个美好的世界，将其收藏起来！”
这些天来，他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拯救世界的场景。
张书安看着对方，沉默片刻，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张书安不由得看向手腕处的印记。
而是试图说服张书安呢？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真的很难。”时空主宰一脸信任，“但是，我相信你。”
“他清楚的知道你所有的软肋与弱点！”他神情郑重道，“一旦你无法做到让他满意，便有可能需要承受你无法想象的痛苦！”
他没心情回答，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现在摆在你面前的选择，可不止自杀这一条。”黑影满脸的笑，声音格外的真诚，“你完全可以选择相信我，我们继续合作。”
请张书安喝了一瓶饮料之后，便主动离开自己忙活去了。
“是洋葱。”张书安哑着嗓子道，“你这面里加了洋葱。”
“至少我比那个让你去死，然后说会复活你的家伙要好的多。”黑影笑着耸耸肩，“至少我不想你死。”
“我一个人可管理不了两个平行时空，最后成功的话，我甚至可以将这个世界都交由你来管理。”他没有半点吝啬，“让你来主宰这个世界的所有时空，成为无上的存在。”
“当然了，这个过程肯定比你自杀要困难的多。”他语调轻松道，“不过好处就是……你至少不用去死，也不用将自己的复活权力，交给那个不怎么靠谱的时空主宰。”
“那你有没有跟我一样的收集癖？”黑影完全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兴致冲冲的追问道，“看到觉得有意思的游戏，一定会买，但可能玩不了几分，甚至都懒得打开，只是想收在库存里面。”
自己真的只是个自私而又普通的人，并非可以为了世界甘愿牺牲一切的圣母。
张书安眉头一挑。
张书安很喜欢这种氛围。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
不知为何，天上明明挂着一轮温暖的太阳，张书安却觉得身体发寒。
“你知道我先前为什么说……”时空主宰正色道，“你一旦知道真相，会生不如死吗？”
“什么？”张书安眼底满是希冀。
张书安脸上闪过几分慌乱，似乎是想到了某些可能发生的惨痛后果。
张书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黑影。
“而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他轻笑两声，“你不用死，这个世界也不会被毁灭。”
“那你应该懂我！”黑影伸手指着对方笑道，“那个叫做时空主宰的家伙有一点说错了，我并不是有什么想要统治所有时空的野心。”
“那家伙必须借助你的身体，才能吞噬时空盗贼。”时空主宰看了一眼对方，缓缓解释道，“所以你才是破局的关键与核心。”
“这是目前唯一破局的办法。”见对方愣住了，他又劝说道，“只要你还活着，便会为那家伙提供无限种可能。”
在他惊诧的眼神中，那只有人体形状的影子，渐渐浮现五官轮廓，直勾勾的望着他。
“是吗？”老板抓了抓头，渐渐反应过来，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
“一旦没了你，以那家伙的状态，根本无法恢复实力，自然也不可能掀起大的风浪。”他面露几分笑意，“待日后我恢复实力，必定能将其斩杀！”
有车辆、有行人、有店面。
突然间，眼前的中年男子，眨了眨眼睛，眼神一阵变化。
张书安脸上闪过些许的错愕。
“那你现在想玩什么把戏？”张书安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啊！”黑影十分理所当然道，“如果不是真的，我用得着现面吗？”
“生不如死！”他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
“只要我恢复实力，除掉那家伙之后，再让你复活，也没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信誓旦旦道，“我甚至可以给你一个期限，最多一年的时间，我就能让你完好无损的重新活过来。”
“我只是纯粹的想收集……”他一本正经道，“这个世界！”
“甚至于……”他声音格外认真，“我比世界上所有人都更加希望你能活下去，我会拼尽一切保护你的性命！”
坐在长椅上，沐浴着阳光。
从“钥匙”这一手段，便能看出时空主宰，同样是那种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不知者无罪。”时空主宰轻轻拍了拍张书安的脑袋，声音很温和，像是安慰儿子的慈父，又如同温暖的邻家哥哥，“没人会怪你的。”
“那我该怎么办？”他连忙征求对方的意见。
以自身之死，来拯救世界，听上去相当壮烈。
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几分疑惑：“我怎么会坐在这里啊？小张。”
“可是……可是我……我无法原谅自己。”似乎是彻底崩溃了，张书安不断啜泣着，“为什么我会这么蠢？”
这个问题太有趣了。
张书安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
一路走。
“你该不会真在考虑自杀吧？”
“明明我只要稍微动一动脑子……”他的语气中满是自责，“早就能察觉到不对劲……我早该想到的……”
那家伙虽然可能妄图霸占毁掉这个世界，但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想张书安死掉的存在！
想找个地方晒一晒太阳。
“买过游戏吗？”黑影突然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