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寒假

    第二天，顾亦寒爸爸开车把两个孩子送了回去。姑姑伯伯两大家子都来了顾亦寒奶奶家。顾亦寒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书，打算去奶奶家短住一阵儿。

    吃完饭，顾亦寒跟姑姑家两个表弟一块去另一个屋玩游戏去了。

    顾亦泽和韩珊珊两个大孩子则加入了家长们的谈话。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事儿啊？”奶奶问的是顾亦寒爸爸什么时候结婚的事儿。

    “我们打算等过了年就把证儿领了。”顾爸爸没提办典礼的事儿，他还没跟周书萍商量过这件事。

    “家里典礼还是得办的，”爷爷说，“到时候我跟你妈找人挑个好日子，你哥和你姐帮忙操持就行。”

    “典礼确实得办。”顾伯伯开口，顾亦寒姑姑也觉得得在家办一场。

    顾亦寒爸爸也没继续反对。

    继续谈了一会儿这个事儿，话题又转到顾亦寒身上。

    “奶奶，今年压岁钱得多给亦寒点儿。”珊珊说，“这次进步特别大。”

    他们家传统，谁考的好，谁压岁钱就多。

    “好好，多给。”奶奶笑。

    事实上，除了大孙子顾亦泽之外，没人知道奶奶每次过年都会偷偷多塞给顾亦寒钱。一是觉得这孩子在市里生活，花销大；二是，这孩子没妈，她和顾爷爷都心疼。

    “那边儿怎么说？”爷爷问，顾亦泽和韩珊珊听不懂爷爷问的什么了。

    “是想让小寒去那儿。”顾亦寒爸爸语气有些低落。“袁媛过了年就要动手术了。”

    “媛姨怎么了？”韩珊珊着急的问，袁媛是她的前舅妈，当初顾亦寒爸妈还没离婚的时候，袁媛可是把韩珊珊当亲闺女对待的。所以现在她不能叫舅妈了，还是爱叫一声媛姨。

    “胃的毛病，不用担心，做了手术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姑姑安慰自己的女儿，她知道自己闺女和前弟媳亲，袁媛有见识，性格也好，也怪不得自己女儿喜欢她。

    “所以，袁阿姨想让亦寒去她那儿住？住多久啊？”顾亦泽有点儿吃惊，这件事儿……挺突然的。

    “她们家想让小寒在哪儿上高三。这几年，袁媛还是自己一个人，身体倒是出了不少毛病。”顾亦寒爸爸说，“她之前就说想让小寒去她那儿，最近听说了我要结婚的事儿，这件事问的更勤了。”

    气氛开始有些沉默。

    珊珊说“去年暑假，我不是跟你们说去恒市找同学，我跟同学出去玩儿的时候碰见媛姨了。她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买点儿自己想吃的。”那是她高考结束后和同学去恒市玩儿。在路上碰见的，袁媛听说她考的分数特别高兴，把身上仅带的几百块现金都给了她。

    “你怎么没和我们说过？”姑姑问。

    “媛姨不让我说。”珊珊有点儿难过。

    奶奶叹了口气，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伯伯问顾爸爸，“那孩子怎么想呢？”

    “我没跟他说呢，他倒是跟我说过她妈在手机上问了他几次。”顾爸爸说，“我问小寒，他说他也不知道。”

    “你这刚结婚，孩子就去他妈哪儿，总归不太好。”爷爷说。

    “看亦寒吧，他也这么大了，自己的主还是能做的。”顾亦泽回复了女朋友的信息，把手机放在茶几上。

    这个话题今天也没得出结论。

    里屋的顾亦寒刚结束了一局游戏就收到了赵怀慈的信息“你干嘛呢？”

    “打游戏。”他回。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赵怀慈有点后悔跟他聊天儿了。

    “没有，结束了。”顾亦寒从半躺着到坐起来打字。

    “真无聊啊。”赵怀慈刚刚找了个剧看，鸡肋一样的剧，看之无味。她索性就把电视关了，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给他发了条信息。

    “我跟你聊聊天儿吧。”顾亦寒走到椅子处坐下。

    大表弟问“不玩儿了？”

    “嗯。”顾亦寒说。

    “我回我奶奶家了。”他打了几个字，发送。

    “送你哥回家？”赵怀慈想起在餐馆看见的男生。顾亦寒哥，没他帅。

    “嗯。”顾亦寒想了想，又往输入框里添了几个字，“我也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

    “在你奶奶家过年了？”赵怀慈在卧室的床上躺着。

    “嗯。”顾亦寒回。

    接着俩人又互相关心了一下彼此的作业情况，问了对方最近在干嘛，就没什么可聊的了。

    赵怀慈放假那天看见顾亦寒是和白冰怡一块走的，她特别想问问两人的关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顾亦寒盯着输入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又眼睁睁见这几个字消失。

    等了十分钟，聊天界面依旧没有新消息。

    于是这次聊天以顾亦寒的“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