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想帮我报仇?
“女儿觉得这件事是有人指使的,但是那人着实是没有想到,女儿前段时间带回来的奴跟女儿在一起。”
她觉得有点无趣,干脆一伸手露出自己白嫩的胳膊。
“女儿是父皇的孩子,代表的事皇室的颜面,自然是不准人侮辱半点!”
那胳膊上明晃晃的一点红,仿佛在说着面前男人的这种小心思有多刺眼。
皇上显然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有守宫砂,作为公主,这种东西她自然是可以不用的。
但是这可是皇宫,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从觅都恨不得带上。
别的公主身上都没有,就她一个人有。
这就是一种身份证明,免得什么时候被人掉包了手下人都不知道。
“好、果然是朕的好女儿,没有受委屈就好啊。”
他心口的石头放下来,又开始觉得愧疚,毕竟自己对于这个女儿也是真心喜欢的。
更何况她还那般有手段,那些不服气手脚不干净的大臣有一半都是折损在她手上。
这可是他那些儿子都做不到的啊!
“父皇就是着急了,太心疼你了,既然这次你没事,那背后之人朕也不会放过!你放心。”
他伸手想摸一下从觅的头顶,后者却像是不小心躲开一样,刚好往下躺了一下。
咳嗽了几声。
“父皇,此次我身边的奴确实是立了大功,要不是他我恐怕早就死了,但是他现在还无法站起来。
女儿只求父皇能让他留在女儿身边做个侍卫,就当是报答他两次救命之恩了。”
“哦?此人有这种本事能得你的青眼?难不成比言和还要厉害不成?”
“父皇就不要取笑女儿了,谁不知奥言和的本事,那奴只是力气大了些,别的都愚笨,只是对女儿一片忠心罢了。”
她脖子上的血快要止住了,从觅狠心自己挤了一下,顿时弄脏了床上的被子。
她一句话刚刚说完,就顺着这股痛理所应当的“晕了”过去。
“觅儿!”
皇上这才发现自己光顾着跟她一直说话,竟然是忘了去查看她脖子上的伤口了,这样猛然看一眼简直是惨不忍睹。
“快!传太医!”
嫦明在门口早就急的不行了,总算是听见了皇上的声音,立马就跑了出去。
从宿记着吩咐一直没有起来,只是眼神死死看着皇后被拖下去的方向。
整个室内一片混乱,一直到了后半夜,三个太医轮流看了一遍床上的女人,确保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才总算是安分下来。
从觅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才睁开眼。
她冷笑一声,不知道现在母后在自己院子里是什么心情啊,真是好奇呢。
“什么人!”
从觅听到床后的淅淅索索的声音,顿时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让刚才才对自己有一点怜悯之心的男人发现她是装的。
她迅速压低了嗓子:“本宫刚刚醒来,甚是不舒服,给本宫倒水过来。”
这话纯粹是试探,从觅放在被子的手已经摸到了钗子。
她身上的利器都是带着致命的毒药的,要不是在暗巷的时候都被弄走了,也不至于弄得那般被动。
身后的声音逐渐清晰,从觅抓紧时机刚准备刺过来,就听到熟悉的低沉男声:“喝水。”
从宿慢慢站出来,捧着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她的手离他的胸口不足十厘米,只要他再上前一步,绝对会立马死掉。
“你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做什么!!”
从觅身上都出了一身冷汗,完全不能想象要是刚刚她没有及时收回来会怎么样!
他是傻子不成!
“你可知道若是被我这个刺中了,今日你定会死?”
“你不会伤我。”
从宿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水,似乎是在疑惑女人为什么不喝。
他越是这样不在意,她心里越是气急,一伸手挥开他手里的水,碎片撞在地上碎了一地。
“我问你,谁准你在这个地方的!”
她是他带回来的,但是到了自己的地方,那些在路上的不堪,那些绝望,都涌上来。
这个男人就是这一切的证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到底是过了怎样三天的日子!
“滚啊!不准出现在本宫面前!”
她疯了一下推开他,从宿被她的力气撞在地上,满眼都是不理解。
“你为什么要生气?”
哈?
为什么要生气?
从觅笑了,烛光衬托着她的皮肤白的透明,眼神里面是犹如实质的冷意。
但是偏偏又不能真的杀了他。
她不说话,男人就更加不明白了,执着的去桌上又端了一杯水过来。
“喝水。”
“我不喝!”
“喝水。”
“本宫叫你滚你没听见是不是!”
又是一阵碎裂,从觅所有的情绪一股脑都发泄出来。
死里逃生,一回来就是面对深宫之中的各种阴谋,以这条命换来的不过只是对方不轻不重的禁足。
亲身父亲的放弃,她就算做的再怎么好有什么用?
就因为她是个女人,就因为她是公主!
所以第一时间就是放弃是吗?
她那些废物哥哥即使那么废物,但只要是个男人,只要是站了皇子的位子,犯事那么多次也不会真的怎么样!
凭什么啊,她不甘心!她不愿!
“滚开啊!”
从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她没有意识到眼泪的热,等发现的时候脖子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疼痛唤醒了她的意志。
而她手死死扣在从宿的肩膀上,恨不得深深掐进去。
从宿对于她这种明显不正常的反应全盘接受,半跪在她床边。
他真的很高,即使是跪着也是俯视着她。
那双从来都是黑压压的眸子里面此时有种从觅不能理解的亮光。
“你哭了,因为疼吗?”
他不敢伸手去触碰她,干脆自己跪着挪了一步过来。
从觅的手指准确的触碰到了他肩上的伤口,温热又滚烫。
伤口被她的手指弄开,他低声哼了一声,但仍旧是坚定的靠近。
不说话,不伸手,他低头仔仔细细看着从觅的眼神。
从觅面前的所有光线被他的黑影笼罩,一抬头只能看到他不甚清楚的下巴。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猛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听着他的闷哼笑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