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这一句话顿时就让面前这个跟她差不多年岁的小姑娘红了一下脸。
她迅速转头看了几下,确保自己爹爹不在外面,这才低声开口。
只是这话是对着从觅说的,眼神却一直落在地上的人身上。
“这些伤药都是我、我自己想办法弄了钱过来的,不是家里的钱。”
她扭捏着放在从宿面前:“公子,你身上的伤口很重,要是有不方便的,我可以”
“从宿,人家在跟你说话,抬起头回应!”
闷葫芦一样的男人总算抬头了,余光小心的看了从觅的位置,接着一手抓过地上的伤药。
“好。”
低低的声音又嘶又哑。
那小姑娘本身就离他很近,冷不防被低音炮攻击了一下,耳朵都红了。
“公子,你你、你这是答应我来帮你上药了吗?我一定轻一点。”
她红着脸,小心翼翼擦了一下手指,这才伸手想要拉开从宿的衣裳。
从宿刚刚几乎就没听见她在说什么,现在猛然感觉面前这个人要伸手过来。
伸出手就死死捏住了女人的手腕。
“啊!公子你做什么!你放开,好疼”
从宿没说话,转头眼神示意的看了一眼从觅。
他感觉这个女人没什么恶意,毕竟还给他吃过东西,因此手上松了几分力气。
但是这几分力气就算松开也不是女人可以轻易挣脱的。
“公子!我手要断了呜呜公子我是要给你上药啊,我救了你,你都不记得了吗!”
女子的声音不小,从觅不想再弄来什么麻烦,冷冷哼了一声:“松开。”
面对女人的话无动于衷像个聋子一样的男人,听从觅的话倒是听得很快。
迅速就松开了,还把药往自己的方向带进来了一下。
“呜呜呜,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讨厌我不成?你昏迷的时候要不是我,爹爹早就让你自生自灭了。
你怎能如此对我?”
她手腕那一圈已经青紫了,从宿下手向来就是没有轻重的,从觅之前脖子上的那一圈痕迹都还没有掉呢。
“你为何不说话,是、是真的讨厌我吗?”
这话他怎么回?
但是从宿向来知道,只要不是主人的话,都可以随机回不回,因此只是皱眉,不发一语。
最后还是从觅看她哭哭啼啼没完了才开口。
“他是我的死侍,不能随意跟旁人相处,你不是说收拾东西吗?”
“我我”
她结巴了一下说不出口了,死侍这个名字她没有听过,但是带了一个死字。
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再加上这个男人面对这个女子这般姿态。
爹爹说的对,她恐怕不只是富商的女儿。
她乖乖上前收拾了东西,眼眶还是红彤彤的。
要是平常女子见到救命恩人这般样子好歹也要客气一句,毕竟是自己的手下伤了人。
但是从觅就像是完全没看到一样。
“那件衣裳叫你爹先去卖了,这段时间买点好的进来,今日这种东西我吃不下。”
“你、你吃不下?但是我们今天已经给你做鸡汤了,我们家就一只鸡。”
她心里不平衡,本来那个鸡是要给嫁出去的姐姐的,谁知道这个女子来了就吃了。
吃了就算了,现在还嫌弃那鸡不好。
“这般姿态作何,我又不是白吃你的,只要你爹稍微有点脑子,我那件外袍就能卖不少价。”
那可是真丝的,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在民间是不是流通,但绝对换几顿吃的不成问题。
“我要吃芙蓉糕,水晶虾包,还有海参粥,别的都弄几样肉类的给我的死侍吃。”
她说的轻松,这几样她在民间也是吃过的,肯定是有的吧?
“什、什么?”
少女更加惊讶了,红着的脸变得青青白白,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名字听着都这般华贵。
面前的女子难道是仙女不成?
“怎么?还有问题吗?”
“这些东西我们都没听过”
“那就拿纸笔记下来!”
“我、我不识字,爹爹也不识字。”
从觅烦躁了,她本来胃口就很差,要是这样下去言和还没来找,她就先饿死了不成!
“我帮你去街上买,要是买到了我就带回来。”
“冷了的我不吃!”
从觅眉心紧皱,越发愤恨摄政王那个阴私的东西!
这次回去她一定要好好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做后悔!
最终还是从觅妥协了,答应了这些东西回来之后热一下可以吃。
“你叫什么名字?”
“小翠。”
小翠现在已经完全不敢生出什么心思了,她阅历小,性子懦弱。
加上从觅说话之间那股威压时常让她简直无法抬头。
比爹爹打人的时候还要可怕。
她现在是半点都不敢看地上的男人一眼了。
“行了,你出去吧,记住万一碰到人找我的,只有见到信物才可带回,明白了吗?”
“好、好的。”
她其实不知道什么叫做信物,但是看从觅的样子也不敢问。
缩着肩膀抱着一堆碗筷出去了。
“上药吧,上不到的地方就出去找那个男人。”
有别人在这了,她肯定是不会再帮这个奴动手的。
从宿听话的扯开自己肩上的衣裳,一点一点把那些带着劣质的带着粉末的药往上面倒。
他转头扣着自己身后的背,肩膀宽阔,即使瘦也能看出骨架优越。
侧脸卡在自己肩膀上,眉头皱起,凌厉的像一把出鞘的剑。
从觅本来是在思考言和那边的路线,但是看到他一声不吭又时不时颤抖一下隐忍的模样。
心里诡异的痒了一下。
“背上的伤上不到,怎么不出去叫人?”
“不用叫。”
“过来。”
她语气听不出情绪,从宿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靠了过来。
从觅纤细的手指却不打招呼猛地一下按住了他一条鞭伤上面。
“嗯哼。”
男人忍不住闷哼出声,眼神湿湿的看过来。
“是不是很疼?”
“不啊!”
“说实话!”
又是一下,他迅速出了汗。
背上被汗打湿了越发显得有种难以言说的味道。
从觅稀奇的指尖划了一下他的脊背,一阵颤栗顺着从宿的脊椎骨上来。
他猛地绷直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