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太子的日子不好过
位于京城中心有一个很大的湖，名字叫静心湖。
许多达官贵人喜欢在湖周边置地房产，建起山庄别墅。
而三皇子怀安王褚元西的西梅别墅就建在那里。
褚元之走进别墅时，褚元西正抱着小郡主阿临写字。
阿临只有三岁半，长得粉雕玉琢，尤其那双眼睛又大又亮，让人一见难忘。
虽然褚元西让小郡主跟褚元之打招呼，但直至被奶妈带走，她都不发一言。
“阿临还是不肯说话吗？”
“梓梅走了之后，她就很少开口说话。请来天下名医，都无济于事。”
梓梅是小郡主阿临的生母，也就是怀安王妃，一年前因病去世。
但直到现在，怀安王也没有再娶新王妃的意思，府里现在当家的是两位侧妃。
见到褚元西面露愁云，褚元之连忙安慰几句。
“你不用担心我，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事吧。
昨日母后叫我过去，说是已看好几位温柔贤淑、外貌极佳的大家闺秀，让我先问问你的意见。
愿意的话，就召进宫来相一相。”
褚元之轻声一笑，低头不语，抬头刚想说话，正在写字的褚元西用毛笔往他方向点了点说：“你想好再说，内政不安、边疆不宁等这些理由不要再用,父皇和母后不认。”
见褚元之笑而不语，他已猜出七八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里有人了？是哪家姑娘如此幸运。
择日奏请父皇赐婚，成亲后再回南境，让大家都放心。”
“三哥，这事急不来，待时机成熟，我一定会跟父皇说的。你就帮我回了母后的好意。”
“也罢，至少是有喜欢的女子，否则我们都以为你……”褚元西欲言又止，打趣的笑容始终憋着。
尬尴的褚元之决定转移话题，便说了今天去刑部尚书陈清潮家要人的事情。
“六弟，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创造一个人情，还是为了制造一个压力？”
褚元西继续低头写字，言语中充满了戏谑之意。
“都有，谁叫他是太子的人！临走前，陈清潮私下答应挑选一些犯人流放到南境，以充实我南境的开发大军。”
说这话时，褚元之难得流露出调皮和得意之色，与平时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沉稳内敛形象大相径庭。
小时候，褚元之经常被太子等皇子欺负。不过只要褚元西在场，都会挺身而出保护他。
加上这位三皇子能力超群，为人却低调谦逊、正直宽厚，所以深得他的信任和敬重。
“近日发生那么多事，太子的日子不好过。”褚元西淡淡地说，“其实，他一直都不好过。”
对此，褚元之并不否认，但是心里一直认为那是太子自找的。
二皇子褚元瑛是皇后所生，是正儿八经的嫡出皇子，由太后亲自抚养长大。
十五岁的时候，在太后和那些老臣的支持下，他顺利登上太子之位。
他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坐了二十年。
褚元瑛的太子之位曾经被废过一次，倒不是因为被其他皇子取而代之，而是他在十七年前处理一件谋逆案件中惹怒了皇帝和太后。
然而一年后，皇帝权衡再三，再次恢复他的太子之位。
失而复得的权力让褚元瑛变得患得患失，所以在辅助皇帝处理政务时趋于保守，总是不敢越过雷池半步。
两年前，芷芙夫人投在其门下成为太子府唯一的女幕师。
在她的帮助和推动下，太子陆续干了几件漂亮的事情，皇帝龙心大悦。
没想到，在前日宴会上竟然发生四皇子褚元召发疯砍人的事件，皇帝为此严加责难。
情急之下，太子声称他对此事一律不知，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最后还请求皇帝下旨严惩褚元召。
皇帝大发雷霆，越发觉得太子毫无担当，不讲兄弟之情，因此下旨禁足太子府，日夜反思自己的过失。
四皇子接到消息，也气得跳脚大骂太子忘恩负义，落井下石。弄得太子里外都不是人，只好在府内继续“生病”。
褚元之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问道：“三哥，听说芷芙夫人已经回到京城，对于她的身世和来历，调查得如何？”
“这个女人确实神秘，恐怕连太子都不知晓她的过往。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她财力颇厚，能力不俗。这次她去辽州，据说还接触不少驻军大将，这点非常可疑。”
褚元再次西陷入沉思，扶额说道：“线索似乎就飘在眼前，但是一时又无法抓住。
芷芙夫人的徒弟没有再透露什么线索？”
褚元之摇摇头，“她知道的也不多，虽然是师徒关系，但彼此更像陌生人。”
褚元西不置可否，他相信以芷芙夫人的性格，绝对不会对自己的身世有过多的说法。
“不过她给了一个东西，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说着，褚元之将一张写有一行字的纸条递过去。
“这字条从何而来？”褚元西眉头紧蹙，眼中充满惊讶之色。
褚元之说，这是秦挽晚在南境家中的隐秘处发现的，就是因为这张字条，促使她千里迢迢来京城找芷芙夫人，想问清楚自己的身世。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父母死于战乱，直到发现这张字条，才知道另有隐情。”
褚元之摩挲着手中的鹅卵石，眼中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复杂感情，“而且……这张字条的字迹很像是我母亲的字迹。”
褚元西忽然抬头看着他，满脸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刚开始我也很震惊，不过后来我拿出母亲的信件一比对，其实也就是七八分像而已。”
“这个秦挽晚到底是什么人？看来我们得好好查查。”
褚元西脸色凝重，仔细地看着字条的内容，“如果早点拿到这个线索就好了。”
褚元之面露无奈之色，“她并不怎么信任我，最近她找芷芙夫人无果，才将它交于我，希望能多条腿走路。”
“好极了！我会让人去彻查此事，相信芷芙夫人的身份之谜很快就藏不住。”
褚元西轻轻抚平那张珍贵的“线索”，脸上再次恢复镇定与平和。
“三哥，我想求你件事。”褚元之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论查出的结果如何，我……希望都不要为难秦挽晚，她此次来京城，纯粹是为了了解身世，不会参与到芷芙夫人所做之事。”
褚元西把注意力从字条转移到弟弟身上，嘴角弯起，揶揄道：“看来我得找个机会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秦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