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的来历很神秘
秦挽晚跟着繁星走后，王其锐用疑惑的眼光望向自己的主子。
褚元之将手中的雨花石丢在书案上，发出清脆的“吧嗒”声。
他手扶住额头，闭着眼睛，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
“我实在不喜欢像她这种耍小聪明的女人！”
“王爷是发现什么了吗？”
褚元之冷笑一声说：“她看起来单纯无辜，把自己说得无知又可怜，但她隐瞒的事情太多，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其实，秦挽晚献计的字条递到褚元之的手上时，她的来历早已被调查得十分详尽。
加上那五个夜国贼人的交待，褚元之觉得自己比秦挽晚还要了解她本人。
在南境，家中田产多，租给佃农耕种而过上富足生活的大户人家并不在少数。
但奇就奇在，秦挽晚这家只有三个女人。
她们远离尘嚣，隐居在毒物丛生的原始老林。
如今，秦挽晚见多识广，不卑不亢的样子，让褚元之对这家女人的来历更加好奇和怀疑。
“跟她住在一起的两位老妇现在何处？”
“两年前，那位叫‘师父’的妇人就出走了，至今未归。近期，那位叫万婆婆的也不见了。”
见褚元之疑虑加重，王其锐解释说，十七年前，那名妇人带着一位仆人和婴儿来到将军岭定居。
很长一段时间，她们刻意远离村庄不与村民交往。
但是有一回，有个村民上山打猎发生癔症，路过的妇人施针救活了他。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周围许多村民都前去求医问药。
尽管如此，谁都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一来二去，村民们也跟着秦挽晚叫她“师父”，叫那位年长的仆人叫万婆婆。
“你去找个画师，根据那些人的描述，绘出那位老者的肖像。今晚本王就要。”
王其锐领命下去后，褚元之陷入沉思。
她们到底什么人，从何而来，为何而来，现在何处？
难道那个所谓的“师父”真是京城那边想要调查的人？
褚元之从书案的暗格处，拿出一封信和一张字条。
信，是两天前刚送达的。写信的人是三皇子怀安王褚元西。
他在信中说，太子有一位女幕僚，名叫芷芙夫人，年龄在四十岁上下。
芷芙夫人颇有能力。在她的指点和帮助下，太子完成了几件漂亮的差事，深得皇上的赞赏和欢心。
她的来历很神秘。褚元西只知道她从南境来，原本隐居深山。一年多前，这位芷芙夫人来到京城，投在太子门下。
褚元西希望褚元之帮忙调查此人。
对此，他非常愿意帮忙，而且还会尽力去做这件事情。
因为在所有的兄弟姐妹中，他最敬佩、叹服这位只比他大三岁的皇兄。更重要的是，这件事牵扯到太子。
骆国皇帝褚朝温共有七位皇子五位公主。其中二皇子、七皇子是皇后所生。
二皇子褚元瑛在十五岁时，被立为太子。
太子一直看不上褚元之。他还在京城的时候，太子就处处针对他。
直到褚元之作为分封王前往南境，两人近距离的“明争暗斗”才告一段落。
今天，原本想进一步了解那位神秘“师父”的来历，没想到秦挽晚假装懵懂，一副不甚了解的样子，这让他有种被耍弄的感觉。
除此以外，褚元之要召见她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张写着娟秀小楷的字条。
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那张巴掌大小的纸片，上面写着“此物为大象，惧怕之物为成群蜜蜂、炮仗的响声以及铜锣的杂音。”
那娟秀小楷既熟悉又陌生。
小时候，褚元之常常站在母亲贺贵妃的身旁，看着她用这样的小楷誊写古诗或几句话语。
母亲将信笺折好后，微笑着交到他手上。
那时，褚元之经常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跑出宫门，亲自将信笺送到父皇的手上。然后，他会看到父皇露出温柔的微笑……
十几天前，当他拿到那张字条，心里受到的冲击感强烈得难以形容。
那个字迹太像母亲的笔迹了。
当下他就决定，一定要见见这个能写出与母亲相似字体的秦挽晚。
可是她今天的表现太让人失望，更切确地说，是让人生气。
褚元之认为，秦挽晚身上，没有任何可以与母亲比拟或类似的地方，而且自以为聪明，左顾而言他。
其实，秦挽晚也感觉这位王爷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她在房里走来走去，细细回想到底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又或者自己说错哪句话，让原本还蛮和气的王爷瞬间变脸，导致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但是梳理了半天，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大的失误。
“男人太麻烦了，该怎样就怎样吧。”她决定暂时放弃，不想揣测那个腹黑王爷的心思。
这时，小晚说话了。
“或许是你没有跟王爷说实话。特别是他在问师父情况时，你几乎什么都没说。我承认是我的错，之前没有告诉你师父的情况。”
秦挽晚点点头，对此表示同意。
她忽然想起，一个前辈同事曾经说过，有些领导最不喜欢下属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出想法和要求，反而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成效。
现在，她能确定褚元之就是这样的人！
“那你现在就跟我说说你师父的情况吧，免得下次又犯同样的错误。”
秦挽晚倒好茶，盘腿坐在床上，做好倾听的准备。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师父的情况，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一起生活那么多年，竟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说出去谁信呵？！
“真的，我不骗你。”
然后，小晚告诉秦挽晚：师父虽然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但是她沉默寡言，生性冷淡，对原主非常严苛，让人又敬又怕。
除了教授读书写字，师父几乎不跟原主说话。
这十七年来，原主更多时间是与万婆婆在一起。
当问及师父的情况和自己的身世，万婆婆也是三缄其口。
听罢，秦挽晚对原主生出同情之意，也终于明白小晚性格为什么如此懦弱。
“姐姐，刚才你见到王爷的时候不怕吗？他看起来不凶，但总让人产生某种紧张感，就像面对师父那样，我好害怕。”
“我做过记者，见过的人遇到的事情不少。地位再高的人，终究也是人，有什么好怕的。”
因为担心小晚缠着她问“记者”是什么，秦挽晚决定来个先发制人。
她笑眯眯地打趣道：“既然你怕那位王爷，为什么刚才繁星说，我临走前一直盯着他看。
肯定是你觉得人家长得帅，所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才惹恼了那位大爷。”
没想到小晚“咯咯”地娇笑起来，神秘兮兮地说：“才不是呢，我盯着他看，是因为我发现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