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入狱
谢子贺来到牢狱,一股腐朽之气弥漫在他身边,牢狱不大很快就找到了典史的位置。
从外面看,典史头发散了下来,遮挡住了整张脸,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
谢子贺用钥匙打开了锁,踢开门口的钢板,走到典史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从衣袖中拿出一把扇子。
用扇子轻轻挑开他的头发,典史正用一种呆愣的目光看着他,谢子贺有些怔愣,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怎么……”典史死死的盯着他,谢子贺这才注意到他嘴上正涌出大量的鲜血。
蹲下仔细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嘴上被人订上了钉子,应该是刚订不久,伤口还在流血还没结痂。
“呜呜呜……”典史张不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腿也被人打断了动也动不了。
谢子贺不由得有些奇怪,难道他还有其他的仇家吗?还没轮到他出手,就有人替他解决了。
“疼吗?”谢子贺掏出一块手帕,轻轻的擦拭他嘴上的鲜血,语气中透露点温柔,眼神中却只剩下冷硬。
典史猛地点点头,把谢子贺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是他不知道这人已经知道了他做的那些肮脏事。
“疼就对了,当时你是怎么对我姐姐呢?”手上动作不由得加重,钉子与肉摩擦的声音在这牢狱里逐渐被放大。
典史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摇着头,然而对方根本无动于衷,钉子已经完全扎了进去。
疼痛感已经令典史放弃挣扎了,脏兮兮的典史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了。
谢子贺想过无数种折磨他的方式,只是看到他这样也没有什么想动手的欲望了。
“这就是恶有恶报吗?”谢子贺嫌弃的把手帕和扇子扔到一边,转身就离开了。
只是他没看到的是,他离开后又有一个人进入到了典史的牢狱里。
“等一下。”正当他满心欢喜的想要回去履行自己的诺言时,有一群穿着似官府的人拦下了他。
谢子贺心下一沉,但是为了不被怀疑只得随他们去了,县丞坐在堂上,看着被别人按跪在地上的谢子贺。
一拍桌上的惊堂木,“谢子贺,你陷害主簿,杀害养父,你可知罪。”
果然他的预感没有错,可是他刚刚离开时,典史还好好的,离开的还不到一刻钟,怎么会死?
不知不觉想出了神,县丞叫了他好几次都没听到,不由得有些怒了,“来人,把他关进大牢,秋后问斩。”
听到这话,人才回过神来,“等一下,我能否去现场看看?”
如果是自杀,通过典史的行动限制,除非咬舌自尽,否则没有别的方式,如果是他杀,一定会留有证据。
不然这些人是如何确定这典史就是他所杀害的呢。
县丞想了好一会,终是妥协了,这孩子的遭遇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他会选择极端的方式惩治恶人。
谢子贺被带到了现场,典史还是那个姿势,可以判断他既没有挣扎也没有防备,要么是求死,要么是熟人。
“我走了之后可有人来过?”谢子贺看向门外守着的狱长,这事定有蹊跷。
“没有了,中午过来给他送饭,喊他半天没有回复,一看人已经死了。”
谢子贺看了看周围,突然发现自己扔的那块帕子不见了,扇子的叶上沾了大量的鲜血。
“可请仵作来验尸?”谢子贺声音有些颤抖,这扇子可以说除了他没有别人会有,在场的证据目前都指向他。
“还没。”旁边一个下属回答了他,这人跟着县丞多年,也知道点事情。
对这个谢子贺一直表示同情,典史背后的人是县丞都惹不起的存在,所以典史这人本就该死。
只是典史的死一定要有人来承担,否则那背后的人定会扰乱这座小县城,而现场所有都针对谢子贺。
无论是他还是被人陷害,最终都是他来顶罪,所以也没有人会去认真查这个事,至于怎么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人顶罪给他人一个交代。
话说到这,谢子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不过是用他交差来完成任务罢了。
有点想放弃了,把手递给那个带他来的人,淡淡的说一句,“走吧。”
穿着囚衣,手腕被拷上,漫无目的的坐在囚车上,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县城的风光了吧。
与自己的仇人共处了五年,谢子贺觉得自己就这么死了挺好的,姐姐的仇有人替他报了。
自己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了。
“谢子贺!”他刚闭上眼睛,决定与这个世界告别之际,一个声音将他拉了出来。
他睁眼,看向声音的源头,有一个穿着粉嫩的女孩正朝着他的方向跑过来,谢子贺直起身子抓住笼子。
“求你们,停一下。”似是这些士兵同情心泛滥,还真的停下了,反正停一会也不能改变什么。
看见车停下了,谢子贺松一口气的同时又紧张了起来,看见这样狼狈的自己,她会不会嫌弃。
眼睛有些红了,抓紧笼子的手渐渐松了下来,这样的他连他自己都嫌弃,她怎么会不呢。
“走吧。”湘妙看见他停下心中一喜,正要追上那辆车,结果车移动了,也连着她的心跑了。
谢子贺用余光瞄了一眼身后追赶马车的湘妙,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别追了。
我此生第一个爱上的女孩,最后却负了她,对不起湘妙,我爱你。
别过头不再去看她,湘妙耗费了一路的力气,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囚车离她远去,“谢子贺,你混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听见这话,谢子贺的眼角留下一滴晶莹的泪水。
湘妙站在原地大口呼吸着,囚车已经看不见踪影,湘妙也终于憋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囚车很快就到了,谢子贺被人拉下来,入了这个门就再次入了黑暗,谢子贺闭了闭眼睛,一脚跨进去。
“喂!”半跨进去的脚步一顿,退了回去,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