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正的神
深渊，神殿……
陆文看着直通殿顶的书架，两眼发黑。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
还好昨晚系统晶体能量消耗完了，不然他现在都穿不过来。
深渊的记载很乱，很多书讲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遣词造句狗屁不通，每次都要陆文自己去猜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直接接受路文的记忆，但是和对方几千年的记忆相比，自己连人家零头的零头都算不上，一旦接受对方的记忆那自己就相当于被吞噬了。
这就是一场忒修斯之船的游戏啊。
如果两个人的记忆相融，那么对于深渊真神来说，陆文十八年的记忆，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单薄，绝对不可能占据主导地位。
所以陆文宁愿自己来查找资料，也不愿意去触碰深渊真神的记忆。
他心里有很多问题，迫切地需要找到答案。
特别是那个系统晶体，陆文在蓝星全靠它的存在才能使用神力，眼下消耗一空，他心里没由来的感到慌乱。
有些东西你不曾拥有过，所以也不觉得失去什么。
但你一旦得到过再失去，那就绝对忘不了，会一直耿耿于怀。
前女友除外。
陆文体验过在蓝星作为神明时，掌控全世界的感觉，现在再让他成为化凡，他绝对不接受。
那种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感觉，那种周围一切无所遁形的感觉，那种只要有人念叨你无论善意恶意，你都能感知到的感觉。
而现在失去这些，也让陆文生出一种失去了安全感的错觉。
当然了，还有一件事让陆文很有动力，就是那7个亿的东西。他对这玩意是真的感兴趣，但他在蓝星的修为就三阶，连异兽园的猴子都打不过，要是没有系统晶体傍身，别说黑吃黑了，第一轮清小兵的时候就凉了。
但是这里的书籍这么多，他根本不知道哪本书才是自己想要的。
陆文刚才进来已经过十二点了，他生物钟已经习惯五点半就会醒，这么短的时间，估计连这些存书的目录都看不完。
他干脆用精神力把所有书名都扫进大脑，然后盘坐在地上静静找起来。
精神力虽然好用，但再好用也不是超级计算机，它只能把信息扫描进大脑，解析信息还得靠每个人的大脑来完成，不然蓝星那么多超凡者个个都是天才了。
陆文找得心烦，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有很多本都是重复的，甚至还有一些没有书名的书。
陆文飞过去把那本没有书名的书抽出来，翻开看起来，怕这本是什么重要记载。
“神经病吧，为什么要把一本空白的笔记本放在书架里。”
里面啥也没有，白纸一张。
“哎！如果有笔记本，那是不是说明路文也会写日记之类的啊。”
“而且路文是深渊真神，应该没有人敢把他写成书吧，就算有也肯定只是历史记录而已。”
陆文觉得自己找错方向了，他应该去神殿的卧室里找：“我想找深渊真神的权柄，这种这么重要的东西，他肯定不会让外人知道的。”
卧室是陆文的叫法，他觉得那里是睡觉的地方，虽然更有可能是练功的。
一进去下意识就要用精神力扫描，却发现这里的材料特殊，他的精神力竟然无法穿透。
“防护得这么严实，一定藏有宝贝。”陆文兴奋地拿手左敲敲右敲敲，他怀疑卧室里有隔层，路文的宝贝就藏在那。
但是很快就让他失望了，陆文发现这里空无一物，除了抽屉里随手摆放的几个九阶晶核外，就没有值钱的东西。
“卧室也没有，难道藏到身上了？”
陆文举手看了一下十指，并没有空间戒指之类的东西。对着镜子左右环视，脖子上也没有项链，解开衣服只有八块腹肌，也没见到伪装成腰封或纹身的空间类宝物。
“奇怪了。”
陆文突然想到自己识海可以容纳晶体，那路文的识海也肯定是可以的。
心神沉入路文识海。
一个漩涡出现，将陆文的精神体吸了进去。
天旋地转之后，一种时间错乱的感觉顿时浮现，好像只过一瞬，又好像过去百年之久，让人无法捉摸。
这番景象倒是不像进入识海，更像是穿越时空。
……
陆文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混沌一片的世界，寂静无声，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这里和自己的识海完全是两个画风。
如果说自己的识海是个生机勃勃的海洋，那路文的识海就是个死寂的虚空，虽然充满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规则，但没有任何生机。
“这就是死去的神明吗？虽然强大但却充满死寂。”
在这一刻，陆文才深刻体会到路文是真的陨落了，连识海都已经死寂了。
“这入眼都是混沌，那我更找不到东西了。”
或许，路文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陆文精神体四下游走，确实是没看到什么东西，至于虚空中的那些规则，他现阶段也看不懂，他连三阶的超凡符文都没画出来。
“滴答”
陆文听到一滴水落在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路文的识海一阵颤栗，伴随着无数听不清但充满力量感的梵唱。
一滴水湿润了这个死寂的世界。
然后就是第二滴、第三滴……
数不清的水滴化作灵河，倒灌识海上空。
识海。
活过来了。
刚才还一片死寂的世界，转眼间就是晴空万里碧波连天，化成一片汪洋。
陆文看着眼前的一幕，大为震撼。
眼前的这个识海，念力化雨，灵河倒灌，碧波连天。
但却充满邪恶、暴虐、凶戾、混乱、扭曲……
陆文看着识海的结构与模样，分明就是他自己的识海，虽然大了无数倍，可就是跟蓝星那个陆文的识海一模一样。
太令人震惊了。
神躯的识海竟然变成了陆文识海的模样了，但气息却变成了深渊真神的气息。
高度的契合使得陆文的精神力变得无限强大，向着远方无限蔓延出去，这是他第一次看清深渊的全貌。
这是神的境界。
真正的神。
也正是这一刻，陆文发现自己和深渊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他似乎能听到深渊的喃喃细语。
深渊在和他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