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人间炼狱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两人推开了一扇门，叶枫被迫跟着走了进去。屋里陈设极其简单，对角线放着两张桌子，靠门口的桌子比较大，也很正常。里面那张一桌一凳，桌上有些奇怪的东西。

    一人说：“里面那张凳子是你的，估计要坐很久，你去试试合不合适。”

    叶枫说：“如果我不试呢？”

    那人说：“你最好还是试吧，来都来了，不用想太多。我看你一路挺配合的，无谓再去吃那些苦头，我们有很多办法让你乖乖地坐上去，但是我们不想那样做，那些感觉真的很不好，我希望你继续做出明智的选择。”

    “比如会有些什么办法？”

    “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知道的人最后下场都不怎么好。逃你是逃不掉的，只有一个出口，就是从来处出去，别看我们一路随便走来，这一路有七十二道关卡，所以你不用多想。”

    虽然不知道真假，通道确实有些诡异，而面上短兵相接一对四，也不是很明智。叶枫乖乖地坐到了凳子上，脚下两个自动脚铐，脚一伸进去就被锁住了。桌面的三个框框，手伸进去也被烤住了，头也被死死地固定住，只能朝前看。叶枫肠子都悔青了，这不任人宰割吗，早知道放手一搏，结果可能更糟，但起码还有一线机会，现在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事已至此，叶枫只能假装淡定，当然面上是慌得一比的，吾命休矣的感觉。

    正对面桌子的边缘，跟脸同等高的地方有一个灯管，小指头那么大，二十厘米长左右。灯管打开，管子发出刺眼的白光，周遭的温度迅速提升，原来这就是花灯，看了眼睛会花的灯，这不要人命吗？叶枫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开灯的人说：“你最好还是把眼睛睁开，我们的任务就是带你看灯，你不看我们的任务就没完成。我们是专业的，也有很多种办法让你睁开眼睛，这个可以告诉你，有时是用牙签撑开，有时是抹辣椒水清凉油，有时同时上好几种，那种感觉更糟糕，所以你还是尽量把眼睛睁开。”

    叶枫说：“我算开眼界了，没想到院里还有这种地方，我投降。他们无非就是想问话，他们想知道什么，我全力配合就是了。”

    那人说：“你要是能说，也不会轮到我们出场。根据经验，你能来到这里，现在说的都不会是真的，我们还是按部就班，走完程序再说。”

    叶枫说：“我现在幡然醒悟了不行吗？”

    那人说：“那是之后的事情，我们有我们的任务。”

    叶枫说：“那你们的任务估计是完不成了，我第一关就过不了，你们后面的程序只能是我的尸体完成。”

    那人不知道凭什么说：“不见得，你很特别，要不是职责所在，我都有些想和你交朋友了。”

    虽然如此境况，叶枫还是本能而出说：“就算你没有职责所在，我们也不可能成为朋友，很抱歉，我不交朋友。”

    那人有些意外说：“所以说你很特别，至少你没有不顾一切求饶，也没有要巴结我们的意思。”

    叶枫说：“还有这种操作？现在还来得及吗？”

    那人笑笑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越来越有意思了。我们在这丑态看尽，已经有些麻木了，所以你说真的也好，玩笑也罢，还是留点力气，别整没用的。”

    叶枫感觉整个面部烫得都能烙饼，全身都湿透了，汗水流进眼睛里，昨晚又一夜没睡，疼得跟眼睛要瞎掉似的。强光下视线里都是一道道水痕，模糊不堪，不用看也知道眼球已经布满了血丝。刚才口渴都是假的，现在才是真的，整个口腔到嗓子眼都仿佛在冒烟，干到不行。两边太阳穴的血管越来越紧，随时都可能歇菜似的。这时他们把桌子移到了叶枫面前，一边吃着酱肘子，一边喝起了真酒。酱肘子就是白吃小店那个味道，真酒也是真的真酒，那醇香闭着眼睛都能闻出来。最要命的是他们还吧唧嘴，还使劲吸酒。

    叶枫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没有你们这么干的。”

    由于嗓子干，叶枫的声音已经变得低沉不堪。

    刚才一直说话的人说：“你是犯了多大的事，还是得罪了谁？”

    叶枫说：“如果我说不知道，你信吗？”

    那人说：“当然不信，来这的人都说自己冤枉，自己没有错，没事怎么会到这里来。”

    叶枫干笑了几声，怪自己嘴欠，在那边提了一嘴酱肘子真酒，真是自作自受。酒瘾难耐，又饿又渴，头晕脑胀，眼睛又花，还无比刺痛，简直就是人间炼狱。要说有什么在支撑着他，那就是不想死，没有别的。也不知道大师他们怎么样了，六个人和王豆豆大概是扛不住的，希望他们如实说了，也免去了这番痛苦。我是没有办法了，我的能力还不足以支撑我说出索命藤是怎么来的，一个会种出索命藤的人大概是很难平安地生存在这世上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又说：“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喝酒，你信吗？”

    叶枫说：“看出来了，你对不起这酒。”

    那人说：“这都让你看出来了，难怪，看来上面的安排是有道理的，这都是上面的意思，就让我们这么做给你看，这酒这么苦，你说你是不是间接害了我。”

    叶枫说：“是，都是我的错，我有罪。”

    那人说：“你也不用这样，还远没到认错的时候。”

    叶枫说：“我可以将功补过，你吃肉，我帮你喝酒。”

    那人拿过一瓶打开的真酒说：“还真有一瓶是你的，这也是上面给你安排的。”

    叶枫说：“还有这好事？”

    可是酒到鼻前，味道却不对。

    那人说：“上面让你喝，你就好好喝完，不要撒了，否则还有更好喝的，我真不想看到你享受那些。”

    叶枫乖乖地喝了一斤盐水，咸到苦涩的盐水，烧喉烧胃还烧心，感觉整个嗓子都废了，不对，应该说是整个人都废了。

    叶枫还没缓过气来，那人又端来半碗咸盐说：“都是上面给你安排的，我也是例行公事，你还是好好配合，就半斤，我不会给你多喂一勺。”

    叶枫张嘴都费劲，这样下去不死也完整不了了。

    那人说：“从前也有很多人死活不张嘴，最后嘴唇都合不上了，牙齿也没了，我希望你不要因小失大，遭受无妄之灾。”

    叶枫强行支撑着张开了嘴，那人不管不顾硬塞完了半斤盐，标准的完成指标的心态。有一小部分盐咽了下去，大部分还留在嘴里，齁得他干呕连连，又怕别人还有更厉害的招数，没敢吐出来，强行把盐锁在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