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乞丐
他们还愿意相信是因为都喝得差不多了，就看谁能硬撑，扛到最后，他们已经失去了清晰的分辨能力。最后终于还是他们扛不住了，他们的合作也不再默契，频频出现内部相杀，为了能看叶枫钻桌子，他们自己先带头。此时钻桌子已无关尊严，更不会想到会被笑话，就是单纯地记得，不想喝酒钻一次抵消，也没想到要耍赖。小金看他们玩得欢，也摇着尾巴过来凑热闹，有人钻桌子，它就跟着钻一次，玩得还很欢。没有人钻，它就在旁边等着，一点都不着急。活动过于频繁，加速酒劲上涌，最后大家都倒了，无比齐整，没有谁比谁更多撑一秒，就是大家说着话，突然就没声音了。
跟班们把他们的主子都背了回去，包间突然空了。凌灵在沙发上看书，看入神了，包间空了才回过神来，叶枫靠在座椅上紧闭着眼睛。
凌灵碰了他一下说：“你还行不行，干嘛喝这么多酒？”
叶枫睁开眼睛说：“他们都走了？都是高手。”
叶枫刚才是装晕，这回真的有点晕了。可是还剩半瓶酒，这酒真是好喝，绝不能浪费了。
凌灵看到他的样子，阻止说：“还喝，走了。”
叶枫说：“不差这点，一会就好。”
凌灵也不好跟他来硬的，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就没见过这么能喝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程度，早说不能喝了，还是喝了这么多，人都走了，他还自己灌自己，他还在人类的范畴吗？大概是不在了。要是能跟爸爸去应酬，那还不大杀四方，无往而不利？可惜这是不可能的，我都想什么呢。
叶枫不但喝完了半瓶酒，还扫荡了所有剩菜，这一顿总算吃饱了。这更让凌灵震惊不已，他这小身板，是怎么装下这么多东西的？他们那个高度的人都这么神奇吗？果然是不能以常理论之，爸爸说的一点没错，不然我也不会起死回生。
叶枫撂下筷子说：“我们走吧。”
凌灵不确定地看着他说：“你还能走吗？”
叶枫说：“能是能，不过你得扶着我。”
凌灵理解成那就是不能了，干嘛要到这个程度，真是不能理解。不过还是不敢有怨言，乖乖地去扶叶枫。叶枫虽然歪着头，眼睛半闭，步履却完全不像要扶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其实叶枫的意思很简单，这酒好喝，不能断了自己的酒路。出了门口，保安一路尾随，到了前台让他们买单。
凌灵说：“他们没买吗？”
收银说：“他们已经买过了，不过你们前面点了一些，是另外记账的，没想起来问他们要不要一起买。”
凌灵也不跟她计较这些，说：“多少？”
收银说：“一共三千二百八十元，收您三千二百就可以了。”
凌灵只带了两千元现金，卡和证件在另一个皮夹里，今天出门忘记拿了。
凌灵递给她两千说：“剩下的我下次再结。”
收银一脸犯难说：“对不起，我一会就交接清账，我不在这干了，要不您再想想办法？”
凌灵说：“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收银说：“对不起，我们老板不在。”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后面来了几拨人要结账，排在最前面的人说：“这账还结不结了，没钱还请乞丐来这吃饭，什么时候这里谁都能进来了？”
凌灵摘下墨镜，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那人立刻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说：“凌大小姐——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我是乞丐，我胡说八道的，您别跟我计较，您没来这吃过饭，都是我吃的，还请凌大小姐给我一个机会。”
收银也吓傻了，要知道是凌大小姐，哪怕是自己垫上她也不敢这么跟她说话，频频道歉，颤抖着说：“您什么时候结都可以，要不这顿我请您。”
叶枫突然抬起头来，半睁着眼睛掏出一个信封数钱说：“人家刚才说我是乞丐，但是乞丐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接受谁的施舍。别抖，数清楚了，够了没有。”
收银猛点头说：“够了，够了，实在不好意思。”
刚才要帮凌灵结账的人突然跪倒在地，一个劲地给叶枫和凌灵磕头，两人只作不见，转身离开了。
出了门，凌灵说：“对不起，他们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说好我请的——下次我一定要补请。”
叶枫心想我再跟你来这里吃几千块钱的蒜米粉丝，我就是个棒槌。我干嘛争这口闲气，这个面子太贵了，我不值这个数的。叶枫后悔不已，凌灵也不知道能不能还他这个钱，她要是不还，他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当凌老板没给这么多，但是现在必须提点，面子不面子的并不重要，关键他不能跟钱结仇。
叶枫说：“请不请无所谓，记得把钱还我就行。”
凌灵说：“好的，下次我一定把钱还给你。”
凌灵并不觉得叶枫没有风度，好比爸爸跟人谈生意，一码归一码，价格上半步不退让，哪怕过后再请对方消费比让利更多的钱，这都是办大事的风格，她完全理解。凌灵不可能扶叶枫再走这么远的路，只能给他打车。叶枫演戏演全套，一狠心，决定再奢侈一把。小金抢着上车，被凌灵揪了下来。说奢侈其实也不算太奢侈，院里的车都有补贴，在院里只要不走重复的路，上车就十元，随便坐到哪。
叶枫上车就闭上眼睛仰头躺在那里，凌灵还问他行不行，叶枫嘴上答应着没事。
司机听到叶枫要去参合苑，吓了一跳说：“我不是拒载，我真不敢去，最多只能拉你到离参合苑三四百米的地方，你要是同意，我们就走。”
叶枫当然同意，到那也没有人了，就是不知道司机为什么不敢去，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只有敬畏这么简单。不过也好，希望参合苑能一直把威名保持下去，远离无谓喧嚣。到地方后，叶枫趴到了旁边的树干上，司机没心思关心他，难得他不酒后胡闹，一脚油门消失了。叶枫等司机走了才往回走，能走，但头有些沉。此时已是下午，王豆豆他们三个都通过了，成绩勉强合格，远不到叶枫的优秀。王豆豆的脸好了，双喜临门，一高兴给大家买了一大盆豆子，四人正玩得不亦乐乎，叶枫带着周身两米的酒气回来了。
王豆豆说：“你是喝了多少？大白天的喝这么多。”
叶枫不管她，说：“你们这样不对，不是一人挑一种，应该一人四个小盆，用最快的速度一路挑过去，挑出来放错了一颗就全部都倒回去搅乱了重来，如此反复，等到你们的手瘸了，不能动了，然后又恢复了，挑出来的豆子不再放错地方，你们就成了。”
几人都觉得很有道理，这样不光能练手劲，还能练眼力、注意力和反应能力，大师又一次被叶枫所折服。王豆豆给叶枫买了无数零食，还有一些干粮水果，她不知道叶枫喜欢吃什么，看他经常吃干粮，就多买了一些。奶茶已经不冰，叶枫也不嫌弃，一口气吸了个见底，完了打了个饱嗝。几人看着陷入了深思，这肺活量逆天了，这又是怎么练的？
叶枫说：“你们继续，不用理我。”
几人都想我们也不想理，但是我们能忽视吗？我们做不到啊。叶枫只是酒后的无意之举，没想过要吓唬谁，自顾自地塞上耳朵，蒙头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