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认罚
其实她刚一来，二楼雅间里的花妈妈就已经知道了，不过她没有立马出去。
直到有人来请她，她才下去。
只不过，当她在看到顾蕴的第一眼，就觉得这老太太不简单。
最关键的是，她瞧着竟然比她还年轻。
明明脸上什么都没擦，但是却看不到什么皱纹。
这是普通的农家老太太？
“咳，你就是季秀才的母亲了吧？”
顾蕴依旧沉着脸，“废话不多说，十两银子我带来了，放我儿子他们出去，我就给钱。”
“行，季老夫人够干脆！”然后她就对着那些人使了个眼色。
之后，顾蕴就让季长青他们赶紧出去。
等看他们出了天香楼之后，她就从袖口中掏出了十两银子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冷声道，“这里是十两银子，这件事情可以算了了吧。”
“还有，既然事情是个误会，我不想天香楼里的人乱传。”
花妈妈觉得，自己这辈子看过很多种人，但是现在却忽然觉得看不透面前这个季老夫人。
敛了敛心神，道，“呵呵，既然是误会，自然没什么好乱传的嘛。”
之后顾蕴就离开了天香楼。
等出去后，看到站在门口头都要垂到胸口的三个人，她冷哼了一声，“还不走？”
于是之后三人就特别老实的跟在了她身后，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一直等回到了铺子之后，顾蕴也没搭理他们。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回到家。
“你们三个跟我进屋。”
于是之后季长明他们就又老老实实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堂屋。
进屋后，顾蕴就坐在了上首，看着他们几个人，冷声问。
“你们几个知道错了没有？”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季长明出声说，“娘，我们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顾蕴凌冽的眼神扫了扫他们几个的脸，又问。
可是要说自己错哪儿了，季长明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蕴无奈扶额，“老四，你来说说，你错哪儿了？”
季长青心里一紧，抬头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然后说，“我不该去天香楼。”
“就这个？”顾蕴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季长青又仔细想了一下，可是依旧没有明白还有哪里不对。
见此，顾蕴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不说你中了秀才，就算你没中，一个读书人跑去那种地方，是好事儿？”
“平时也就罢了，现在这个节骨眼，学政大人还没走吧！你简直愚蠢！”
季长青也知道她骂的对，所以一声也不敢吭。
“路上的时候你二哥已经告诉我一切经过了，是那个徐公子带你去的天香楼是吧！”
“蠢！这个时候他带你去那种地方，是什么心思你竟然没猜出来，还傻乎乎的跟着人家走！”
“他是什么身份，徐家的公子，想做什么无所谓，人家有底气，你有什么？你一旦被革除了秀才功名，你一辈子就毁了，你不回来也得回来种田！”
“这么多年的书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如现在回来种木薯得了！”
被骂了一通，季长青的脑袋越低越深。
不过等过了会儿后，他又忍不住抬头解释说，“娘，徐兄是想为我庆祝。”
见这个时候了他还在为那个徐公子说话，顾蕴觉得有些头疼。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
“我问你，你下楼的时候，被那老鸨困住的时候，那位徐公子在不在？”
季长青想了一下，皱了皱眉，“没在。”
顾蕴冷哼，“你把你进天香楼之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季长青也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都说了。
等他说完后，顾蕴当即就笑了，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
这么点儿小把戏，她上辈子都不屑用过。
“老四，这么点儿小把戏就把你耍的团团转，亏你还说自己读过书。”
“今天还好你二哥冲进天香楼把你喊出来，要不然你以为花十两银子就能把你从里头捞出来？怕是一百两都不止，并且，明天你侮辱了如雪姑娘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大街小巷。”
“到时候会是什么结果？你自己好好想想！”
顿了顿，她又呼出口气，继续道，“就算你娘我再怎么不知潮流，也听说过如雪姑娘的大名，天香楼四大头牌之一，卖艺不卖身，追她的世家公子有很多，你要是干了那样的事儿，你觉得最后会怎么样？”
这番话，让季长青整个人陷入了沉思，然后越想，他就越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
他简直不敢再深想下去了。
“可，可是我想不通，徐，徐兄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呀。”
顾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季长喜，“老三，你说说，是为什么？”
突然被点名，季长喜瞬间一个激灵抬起了头。
然后心里细细的想了一下，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不会是因为嫉妒吧？嫉妒老四中了秀才。”
“就因为这个？”
“徐兄家世比我好，什么都比我好，竟然嫉妒我？”季长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有些不相信仅仅只是这样一个原因。
季长喜朝他翻了个白眼，“要么就是因为看你不顺眼，所以想要算计你。”
“我早就说了，那些世家子弟坏滴很，从来都看不起我们这些农家户，你那位徐兄，八成一直以来就是把你当成跟屁虫，可是他没想到一直以来跟在身后的跟屁虫竟然比他厉害，考中了秀才，所以就出手教训你了呗！”
越说他还越来劲儿了，继续道，“你以前刚读书那会儿先生经常夸你聪明，可是你后来也不知怎么了，年年考不中。”
“现在看来，就是被那些所谓的好朋友给带坏了是吧！”
看到他额头上冒出来的涔涔密汗，脸色也变得惨白，顾蕴又缓缓摇了摇头，“你三哥都明白的事，你竟然一直不明白。”
“我，我知道错了娘。”说完，他便扑通一声跪下了，垂着头谁也不敢看。
十年寒窗，如果因为今日之事而毁于一旦，他怕是忍不住会投河自尽。
看他还没有傻到家，知道认错，顾蕴心里头的气要散了些。
不过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气愤不已的模样。
“那我现在要罚你，你可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