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花姨娘的回忆

    黎芷昕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啊，你做坏事没成功就不叫背叛，这逻辑……我墙都不服就服你！

    黎芷昕撇撇嘴，对着地上的花姨娘问道:“那我要是拿把刀来砍你，砍完发现刀没开刃，那我这是不是也不算要杀你？”

    黎芷昕可不管大家觉得她说得血不血腥，总之她太气了，必须跟她好好辩一辩。

    花姨娘不敢接话，看着这才三岁的孩子眼里泛着冷光，她担心她会真砍了自己。

    黎将军继续盘问:“也就是说，你承认确实换了我将军府的血脉。”黎将军脸色更冷了，眼里寒光乍现:“你又为何说你没有成功？”

    花姨娘不敢有所隐瞒，看到这样的将军她是害怕的，曾经她看到的将军，都是对夫人温柔体贴的一面，即使平时冷着脸，在她眼里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如今她就是这个外人了，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寒意。

    花姨娘想到当年的事情，陷入回忆:

    “当年我还在夫人身边伺候的时候，因为常常看到将军对夫人的宠爱而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夫人怀孕时，因为吃得好，府医说孩子有些大，可能会不好生，所以临近生产那几日，夫人都会让秋儿冬儿搀扶着，在花园里走动走动，而我就被安排了夫人身边其他的事宜。

    我娘担心夫人生产出什么差子，让我去府外多采买些妇人生产要用的东西，免得生产那日急忙乱了手脚。

    我出去时，在将军府外不远处一座无人居住的宅子外碰到一个农妇，那妇人正和人埋怨，当时那妇人说，自己儿媳妇成亲多年不曾有孕，好不容易怀上了，大夫又说是个女娃子，他们家几代单传，若真生了女孩，今后怕是要断了根。

    接着，又听那个与她交谈的人说，想要男娃，不如趁儿子儿媳妇不注意，把孩子给换了，换个男娃。

    那妇人不信，只说这年头哪有不要男娃的，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另外一人就说，高门大户，妻妾相争，被弄死的男孩都有，更何况换掉一个。

    我也是听了这些，所以才起了换孩子的心思，想着夫人若生的是女儿，将军会纳妾，我做为夫人身边伺候的人也就有了机会。”

    花姨娘说到这里看了眼沈蓉蓉接着说:“夫人生产的前一天，我又碰见那个农妇，我过去找她搭了话，得知她是京郊城外的人，说前两天意外帮了一个贵人，那贵人安排她暂时住在这座空宅里，等她儿媳妇生了再回去，就当是报答她的。

    我又问过，那妇人的儿媳妇和夫人是同一天生产，我当时并没有与那妇人多说就回了府。”

    众人都静静听着花姨娘的话，没人打断她的思绪。

    “直到夫人生产，我们身边伺候的几个人都在忙里忙外，少爷个头大，不好生，花的时间长，夫人精力不足，我去厨房给夫人熬了参汤，夫人喝了参汤才又有了力气，直到酉时才生出来。

    孩子刚出来，产婆都来不及看男女，夫人就大出血了，产婆把孩子交给我娘就开始急救，等在外面的府医和老夫人都急着救夫人，谁也没注意孩子。

    我娘担心夫人，她生产有经验，想着能过去帮把手，就把孩子交给我照看。

    我也是看大家都忙红了眼，没人注意，借口带孩子去换洗，把孩子放在篮子里藏好，从后门带了出去，门房知道夫人生产，以为我去采买，就放我出去了。

    我赶到那妇人住的宅子时，她正抱着个孩子哄着，我用帕子遮了脸，问她儿媳妇是不是生了个女儿，那妇人点头说是，我又把篮子里的孩子给她看，说是男孩要与她换一换。

    我记得那妇人当时还犹豫了一会，嘴里念叨着:再换掉，也许后悔了也找不回来，孙子就还是我的。

    我当她不愿意，心里急了就说，换了孙子永远是你家的。

    那妇人同意了，我也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心里怕，就跑过去看着门口有没有来人，让那妇人把孩子换过来。

    事后我也不敢多看，不敢多留，带着篮子趁人不注意跑回了将军府。

    可等我揭开布准备给孩子换上府里准备的衣服时，才看到孩子根本没换，还是男孩，可此时已经来不及再出去了，夫人那边说是抢救过来，血已经止住了，我害怕不已，这才止了这心思。”

    花姨娘说完，抬头看了所有人，又重复说道:“将军，孩子没换成功，花娘大错未成，还请将军轻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