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尸臭
跑到一半，姜墨突然停住脚步。内心的异样逐渐放大。
不对！如果说鬼的杀人规律是袭击暴露在光线下的人，那自己现在不也暴露在光线底下？
那就说明，公厕里几人现在是安全的。一旦电闸拉下，周围陷入黑暗，姜墨拥有鬼眼倒是无碍，可那几个普通人看不见路啊。
但是如果判断失误，鬼东西突然同时袭击所有人，姜墨也反应不过来。
想到这里，姜墨没有去关电闸，而是站在原地，默默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然而鬼没有出现。
姜墨内心疑问：难道鬼杀人需要冷却时间？
应该不是，除去被九幽断魂索分尸的人，其余被金属器物袭击的尸体，基本上都在同一段时间死亡。这个因素可以直接排除。
姜墨慢慢梳理着解救几人的情况，首先是何小玲，放映厅的座位底下虽然黑暗，但是多多少少会有屏幕的光线照到身上。
紧接着就是杨海，能够透过衣柜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况，也就证明了有光线能够渗透进衣柜。
再来，是宁妍母子，虽然自助ktv机内部昏暗，但是大厅的灯光可以透过玻璃窗投射进去。
最后，是解救张栋的情况，黑暗的男厕内，门缝并未被封死，且窗户外虽然是一块巨大的广告牌遮挡，但隐约也会有光线渗入。
所以，暴露在光线下，会被鬼袭击的这个结论站不住脚。
姜墨思考，自己前后总共被鬼袭击了两次，按崔钰给的信息来看，这只鬼的能力是操控金属物件。
前后两次袭击均为如此。这两次袭击的共同点是什么？
姜墨想不通，念头一动。
“方荟，当初你杀人的执念是什么？”
鬼新娘冷冰冰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杀掉世间一切尖酸，刻薄，恶婆婆！”
“尖酸？刻薄？恶婆婆？也就是说不止一个条件？”
姜墨忽然豁然开朗，是啊，谁说鬼的杀人规律只有一种？自己从一开始的思维就是找出这鬼的某一种杀人规律。明显进了死胡同！
“满足几种条件，你会下手？”
“两种以上吧，我们生前也是人，死后虽有执念，但灵识也保存下来。不会滥杀无辜。”鬼新娘回了一句。
大脑飞速转动，寻找着规律。
第一次，姜墨独身一人在大堂被袭击。
第二次，解救众人，出男厕后又被袭击。
姜墨抽丝剥茧，提取到了两条认为很有可能的规律。
一：人数！超过五个人会被袭击。
二：置身于封闭空间中不会被袭击，也就是说在开放的空间会被鬼袭击。
此时，走道灯光闪烁了一下，姜墨的影子拉的老长。让他愣了一下。
影子？如鹈鹕灌顶一般，一下子将脑中的思绪串联了起来。
是了！第三个条件就是拥有完整的影子就会被鬼袭击！
等等，不对，自己与何小玲去解救杨海等人时，也没有受到鬼的袭击啊，但是也满足了其中两个条件。
鬼新娘读取了姜墨内心所想，提示道：“我们是有灵识的，一个人杀不掉，就会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姜墨闻言迅速整理信息，何小玲躲在座椅底下，上下后方均有遮挡物，属于半封闭空间，且整个人躺在地上，就算有影子，也是不完整的。
杨海和宁妍母子就更不用说了，躲在衣柜里和自助ktv机里，同样满足不了三个条件的其中两个。
同时，5人如果看做一个整体，杨海背负宁妍，自己的影子与宁妍重叠，所以不算完整的影子。
那就只有一个地方解释不通了，就是与何小玲解救杨海、宁妍母子路上未受到鬼的袭击，按方荟的说法，此时鬼应该在向下一个目标动手。
鬼是可以被肉眼看见的，第一次袭击，姜墨只看到了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而第二次袭击，自己的肉眼，以及鬼眼视角中没有别的身影出现。
不妙的感觉升上心头：“方荟！所有的鬼魂都可以魂体附身？”
“嗯。”
肯定的回答让姜墨头皮发麻，在鬼眼视角中，除了一楼崔钰所在的理发店内，以及这几名幸存者，整栋大楼已经没有一个活人。这就意味着，那鬼很有很可能附在了某个人身上。
“糟糕！男厕！”姜墨心中一惊，赶忙朝男厕狂奔而去。
昏暗的男厕内，几人坐在地上，静静等待姜墨回归。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何小玲捏了一下鼻子。
“厕所有味道不是很正常吗？别大惊小怪的。”杨海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紧接着掏出手机打开屏幕，想要联系外界。
“你干什么？你没听那小伙子说吗，暴露在光线底下会被杀死！”宁妍压低声音，阻止道。
“要真是这样，咱们还能活着进到这里？”杨海反问道，令宁妍无法反驳。
“妈妈，这里好臭啊！”顾圆圆捂住鼻子。
“乖，厕所有味道很正常的。”宁妍安慰道。
“不对！厕所里味道是臭的，我怎么闻起来像是什么动物尸体腐烂了一样？一股死老鼠的味道？”张栋冷不丁出声。
众人闻言，如坠冰窖。
“不行！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得出去寻找活路！”张栋说着就要去开门。
何小玲和杨海赶紧将他拉住，杨海呵斥道：“胡闹，出去就不用死了？还是好好呆在这里面，等着那位隐世高人来救才稳妥，毕竟现在是安全的！不是吗？”
“对！千万别冲动。”宁妍劝道。
何小玲心中暗跳，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好像闻到了尸臭的来源。
是从张栋与杨海二人身上飘出，令她作呕，赶紧向后退了几步。
众人已经被血腥味麻木了，都没有太在意，只有离得近的何小玲留了个心眼。
“砰！”一股巨力直接将门踢开。熟悉的声音传来：“都出来！”
“你不是去关电闸了吗？灯怎么还亮着？”张栋出声问道。
“杀人规律搞错了，不需要关电闸了！再说一遍，所有人，立刻！马上！出来！”姜墨冷眼盯着男厕内的几人，鬼眼转动，似乎想找到一点异样。
众人不敢迟疑，接连出了门。
“何小玲，你抱着顾圆圆，靠着墙壁站好！其他人都靠墙站好。确保背部贴着墙面。”姜墨说着，左手黑色发丝催动，进入公厕内，将所有隔断门拆下，送到几人面前，围了个严实。
几人不知道姜墨想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照做。
一切就绪，姜墨血红的双眼盯得几人头皮发麻，还未开口，就听到杨海出声：“高人！只要你安全把我带出去，我……我给你100万！”
姜墨欣喜，还有这种好事儿？随即语气冷冽：“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杨海见有戏，赶紧回应道。
只见姜墨掏出手机，打开摄像模式，对准杨海：“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其他几人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种心情，到底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杨海又把话说了一遍，姜墨又问道：“我没有威胁恐吓你，这是你自愿的，对吧？”
“是！是自愿的！”杨海满脸肯定。
满意地关掉手机，姜墨对隔断围成的半封闭空间内的众人说道。
“那只鬼，很有可能已经附身在你们某一个人身上！”姜墨的话，惊得几人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所以，我需要你们能够用一句话来证明你们没有被鬼附身。当然，杨海除外，鬼没有这么怕死。”
杨海闻言，满脸得意，觉得100万花的真值。
“圆圆，从你开始！”
“我……我不会……”顾圆圆怯怯回道。
姜墨则安慰道：“别怕，你就说一下你最喜欢什么，或者最讨厌什么。哥哥自己会判断。”
“哦哦，我最喜欢奥特曼！最讨厌胡萝卜。”
“很好，你过了！没见过这么幼稚的鬼。”姜墨出声道。
“艹！这也可以？那我100万岂不是白花了？”杨海骂道。
“怎么？要不你也证明一下自己？”姜墨瞥了他一眼。
“不用不用！”杨海赶紧尬笑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