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服来战
姜姜端着一碗汤站在门外，徘徊不前。
“怎么不进去？”段九涯出现在她身后。
姜姜被他吓了一跳，险些把汤洒出来。
“二师兄？”她小声道，“我不敢进。”
隔着一层薄薄的房门，吴天一的咆哮清晰传来。
“不可能！那是我们平阳宗的东西，绝不能给你！”
陆真真声音冷静，“所以我要的不是平阳宗的，是你的。”
吴天一：“我怎么会有？”
“我问过御兽苑的人，他们都说……你手里……三天……就行。”
陆真真的声音不大，姜姜断断续续听了个没头没脑，她满怀希望看看段九涯。
段九涯也是一脸不知所谓。
吴天一静了一阵，在房里嚷嚷：“别以为拍我马屁我就会听你的。”
陆真真冷笑，“那你先把欠账付了。”
吴天一：“什么账？”
“你死乞白赖要在明月谷养伤，我小师妹每日为你煲汤，三师弟每日为你换药，二师弟晚上不睡觉照顾你的身体，”陆真真道，“他们原来一天可以修炼十个时辰，现在为了你，白白荒废那么多时间，你难道不该有所表示？”
“我没钱。”吴天一顿了顿，“要多少？”
陆真真开口：“一人五万，一共十五万灵石。”
“陆真真，你怎么不去抢？”吴天一拍床而起，“那什么灵草汤，喝了屁用没有，说什么换药，差点没把我勒死，还有那个段九涯，他是照看我的身体吗？我睡不着哼首小曲儿，他就给我施静音诀，你们明月谷，就没有一个好人！”
门外的姜姜与段九涯对视一眼，段九涯拿走姜姜手里的汤，倒在窗台下。
陆真真双手环胸，“不乐意你就走啊。”
吴天一气咻咻下床，“走就走。”
“我看你的伤也全好了，”陆真真淡淡道，“御兽苑那边刚驱逐了一批弟子，正好急缺人手，师叔那边我也还没去信，要不你再多待几日，帮大家忙完，我再让师叔放你走。”
吴天一穿鞋的动作一顿。
他扶着床沿慢慢坐下，“我头晕。”
陆真真：“你还有一个选择，我给你五千灵石，就当是给你的报酬。”
吴天一闻言大怒，“我堂堂平阳宗二公子，就这么不值钱？”
陆真真笑笑，“四千。”
……
陆真真与御兽苑弟子相约斗剑之事很快在云山剑宗传开，就连数万里之外的地方，也有人收到了这个消息。
扛着火红大刀的魔修大步走入一座宫殿。
“你那小姑娘有点意思，”司空焰大马金刀往椅子上坐下，“她在你们剑宗成了半个名人。”
江月白身着宽大如流云的玄色锦袍，袍上金丝暗纹光泽隐隐，整个人较之往日谪仙般的清冷，更多了几分冷酷沉定。
他没有理会司空焰，径自在玉简上写着什么。
司空焰探头过去瞧了一眼。
“哎哟，”他捂住脑门，“怎么又是心法，你还没刻完？”
他一边喊着脑仁疼，一边拖着椅子离江月白远了些。
江月白在玉简上落下最后一笔，“你修的是魔功，仙道心法于你有害无益，以后少看。”
“万一我能仙魔双修呢？”司空焰不服气。
“你活了六百岁，要是能修早就修了。”江月白不遗余力地打击。
司空焰捂着胸，“心口疼。”
“挖出来就不疼了。”江月白无情道。
司空焰唉声叹气，“你真是你爹的亲儿子？怎么半点也不像。”
“我是不是他儿子，你得问我娘。”江月白放下玉简。
“终于刻完了？”司空焰跃跃欲试，“我替你送过去。”
“不急。”
江月白伸手一抹，将玉简收入储物戒。
司空焰好奇，“人家小姑娘马上就要跟人斗剑，你不赶快帮她提高实力，还藏着掖着做什么？”
“原本打算今日给她，”江月白的神情如古井无波，“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
两日时光倏忽而过，斗剑之日在众人殷殷期盼中到来。
云山剑宗的演武场位于一处凹谷平地。
巨大的擂台犹如高塔一般，矗立在山谷正中。
山谷形如莲花，四周皆是峭壁，峭壁之上凿有无数观战石窟，每逢月末斗剑日，不到日出之时，石窟便被弟子占满。
今日前来观战的炼气期弟子格外多，竟将观战位置最好的中间三层占去大半。
其中一面石窟尤为引人注目。
石窟左右两侧分别挂着两条红绸，上面以金粉写着两行大字——
以剑止戈。
不服来战。
初升的朝阳照着红绸，金光灿烂，格外耀眼。
段九涯从外面跃入石窟，“谁弄的？”
桑子规与姜姜齐刷刷望向角落里的吴天一。
吴天一瞪眼，“我花自己的灵石，爱怎么弄就怎么弄。”
段九涯看看师弟和师妹，“你们就跟着他胡闹？”
白云山带着人进来的时候，就见吴天一抱头蹲在一旁，桑子规和姜姜坐得规规矩矩，段九涯将一团红绸扔进角落。
白云山笑道：“别收啊，大家早就看见了。”
段九涯瞄他一眼。
白云山问：“你们大师姐呢？我们是过来替她助威的。”
他身后跟着的两人正是那日挥剑两万次的倒霉弟子，他们与段九涯同处一室，仍有些不自在。
其中一人揉揉鼻子，朝段九涯扔过去一只玉瓶。
“那天打碎了你的丹药，赔你。”
段九涯捏着瓶身，“不需要。”
“要不要是你的事，给不给是我们的事。”白云山拉着两个师弟入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陆真真呢？”
“师姐在明月谷选剑。”桑子规接过话头。
“选剑？选什么剑？”白云山不解，“入门弟子不都有一把宗门给的剑吗？”
话音未落，就听洞外叮呤咣啷一阵响动，陆真真扛着一堆剑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