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深火热
房间又恢复了刚刚的吵闹，林博和卓嘉两个人在玩着牌，林羽川在旁边坐着打游戏，放眼望去，就只有她和姜砚书两个人呆呆的坐在这里，什么也没干。
她感觉到这个房间好像被一分为二到两个世界，一个世界喧喧闹闹，一个世界寂静如冰。
而她水深火热。
郁清坐直着身子，细密的水珠从她脖颈掉落，划过她的胸前和后背，最后汇聚到一起，贴身的衣物变得又湿又粘。
她不自在的扭扭身子。
半晌，终于忍不住脱掉粉色的棉袄，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碰到身边熟睡的男孩。
一旁的姜砚书虽半闭双眼，但他依旧能感受到旁边女孩的的小心翼翼，也能感受到她脱掉厚重的棉袄后一股混合着沐浴露清香的热浪。
郁清准备把脱掉的衣服放在自己的双腿前，没办法毕竟离得最近可以放衣服的空余位置在姜砚书的旁边，可此时的姜砚书正在睡觉。
“给我吧。”只见原本眯着眼睛的姜砚书向她伸出手来。
郁清看着面前伸过来的手，本能的望了望他。
只见姜砚书双眼还是紧闭，长长的睫毛在橙黄色灯光的倒映下，根根分明。
她看的入神，却没想到原本紧闭的眼睛，随着睫毛扑腾扑腾几下，忽然睁了开来。
这次郁清倒是没有躲，反而张了口说道：“我是打扰到你了吗？”
“我没有睡。”他解释道。
“哦。”
于是便把衣服递给他。
郁清这才瞧见他眼下的一片乌青，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
她又忍不住接着说道：“你昨天晚上没睡觉嘛？”
“没有。”
姜砚书望向她睁大的双眼，深色的瞳孔里闪亮亮的，白胖的脸上一颗诺大的痘痘在脸颊上，显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娇憨可爱。
“哦哦。”
姜砚书的“没有”两字回答的干脆，又带着一丝冷漠疏离感。
郁清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该问些什么，问他为什么不睡觉？
那样子显得自己好像爱深挖别人的隐私一样…没有礼貌。
而姜砚书瞧着郁清，看着她圆圆的小脸眉眼皱来皱去，心里觉得这个小女孩甚是好玩，说话很刺但是人很憨。
这边郁清的心思还在扭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和他增进增进感情，她咬了咬嘴唇，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他。
只见姜砚书半侧着脸，神态深沉，如墨般的眼神透漏出一股子玩味，整个人看着自己，那样子毫不避讳。
郁清连忙躲避开了他的视线，他这个样子多久了？？？
那种眼神，郁清感觉姜砚书好像在勾引她，用他的美色……
“谈过恋爱吗？”姜砚书有些好笑她滑稽的样子，挑着眉问道。
郁清整个人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和刚刚那个有些没礼貌的林博一样，谁会在第一天刚认识就问这种问题，但是郁清却并没有觉得他不礼貌，因为姜砚书长得好看，恰好她喜欢长得好看的。
“没有。”
“现在没有？”
郁清一字一句道：“我没谈过恋爱。”
是的，她没谈过恋爱，有过几次暗恋，无疾而终，赵洁一直害怕她早恋，给她灌输早恋的危害，她不是听话，而是因为她好像喜欢的人都不喜欢她。
回忆起过往，一切事情好像有迹可循。
毕竟她喜欢过的姜砚书，最后也不喜欢她。
不喜欢就算了，还拒绝她两次。
—
走廊里往来的人熙熙攘攘，人们的脚步匆匆忙忙。
姜砚书望向刚刚郁清过来地方，那边只有张主任的办公室，四年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医院，还是妇科门口，联想到刚刚的一瞥，她发白的脸色，许砚耐不住心里的疑惑。
咚咚。
“请进。”
房间里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正在自己的座位上喝着水。
“小姜，你怎么过来啦？”
“张主任打扰了，嗯…我想问一下，刚刚出去的那个女孩，她…怎么了。”
“哦哦，刚刚那个女孩啊，刚做完人流……”张主任喋喋不休的唠叨道，话里满满是对年轻女孩的惋惜。
姜砚书听到人流二字，身体猛地一震，一种异样从心里深处蔓延开来，慢慢的侵蚀他的每个部位。
张主任说完，看着发呆的许砚，伸出手拍了拍他，“小姜，小姜。”
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对张主任示意眼色。
“怎么啦，你问这个干嘛。”
姜砚书扯了扯嘴角，心里却是止不住地难过。
“没什么。”
—
夜里。
漆黑的客厅里静静的亮着一盏小灯，空荡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相框，相框里，在夜晚昏暗路灯下，一个女孩转过身莞尔一笑的样子。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刚和郁清看完电影。
夜晚的秋风萧瑟，女孩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月亮的光如同银河般洒落了下来。
望着郁清的背影，他觉得郁清好像刚刚电影中的兔子，娇纵又矫捷。
忽然就想到曾经看到的一句话，含蓄的日本人不会把“我爱你”挂在嘴边，所以为了表达对心爱女子的爱意，他们会说“月色很美”这句话。
一切都那么美好。
“清清。”姜砚书没忍住叫住了她。
“啊。”走在前面的女孩止住了脚步，转身望向她，轻轻哼声道。
“今晚月亮真美。”
“是啊，十五的月亮圆又圆。”
姜砚书心里冒出来一丝失落，但同时又很庆幸，她没有听懂，于是乎摇摇头。
郁清看着他奇怪的举动，蹙眉问道：“你怎么了啊？”
“没事，想给你拍张照片。”
“嘿嘿，好啊，给我拍好看点，我用不用摆什么姿势啊……啊，你怎么这就拍了啊，拿过来，让我看看，不好看，你就给我删掉，快点！”郁清气鼓鼓叉着腰说道。
……
姜砚书身子沉沉的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脑海里满是今天匆匆一望那张消瘦的脸和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如果不是今天偶然的一面，他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和郁清做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不会出现在对方的生活里。
可是时间跨越了这么久，久到他都不知道。
原来，时间并不会消耗掉一个人在你心底留下的痕迹，她不出现还好，她一出现，所有的思念就如破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沉默了许久，姜砚书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喂，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电话那头，一个男人轻佻的笑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轰鸣般的袭来。
“在哪。”姜砚书揉了揉耳朵，讲道。
“ph。”
电话嘟嘟的被挂断。
过了一会，“叮咚”，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
【这里太吵了，我把位置发给你，到了打电话。】
姜砚书伸手在屏幕上敲击了几行字，刚想发送，随后又删掉。
此刻，他迫切的想知道郁清的近况，顾不得身体的疲惫，拿起手机和钥匙就起身出去。
ph内
时间刚过了凌晨，正是人最多的时候，音浪声轰鸣般一轮一轮席卷而来，心脏也随着这声音共同震荡起来，五彩的灯光此起彼伏地亮起来，就连过道也站着各种人。
“不是今天去过医院了吗，怎么回来还有病。”
只见走廊深处，传来两个女孩的声音。
沈蓦珊靠着墙，手里夹着香烟，细细的烟雾从她口中吐出来。
她斜眼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郁清，不解的问道。
“我看的是妇科病，再说了，医院是啥神奇的地方吗，一进去就好，连药都不用吃。”郁清一字一句的给她解释道，指望她能记住事，拉倒吧。
胃里翻来覆去的抽痛，她知道，这是她的胃在向她抗议。
“那你这是怎么了？”
“饿了。”
沈蓦珊：“……”
一个白眼翻来，就差没翻死郁清。
沈蓦珊猛的吸完最后一口烟，掐灭了烟头，随即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你等着啊，我给你拿点吃的去。”
说着扭着腰摇曳的走了，郁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面涌入一丝温暖。
沈蓦珊是她在夜店认识的，第一次见她时，她画着浓浓的妆，穿着小皮裙搭着高跟鞋，整个人高她一头。在一堆不认识的人里头，就她自来熟一样，活跃又带动气氛，所以领导很喜欢她，唯独郁清有些许怕她，因为当时她看起来很不好惹。但没想到，最后她们俩越走越近，成为了好朋友。
走廊里，传来脚步小跑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清清清清清清，我要不活了……”
人还没到，就听见那边传来沈蓦珊的声音，声音微微颤抖。
郁清一听，以为她出什么事了，起身向外面走去，整个人还没走出去，就被冲进来的人一把抱住，看起来格外激动，手里拿着的面包袋子在她的后脖颈擦来擦去。
现在这个点，正是所有人在里面疯狂蹦迪的时候，所以外面的人稀稀疏疏的，尤其是靠近后面的卫生间，人更是没有。
“冷静冷静，你快扎死我了啊。”
“啊不好意思，我给你拿了一个面包，你先吃。”沈蓦珊这才松开了手，把面包递给面前的郁清。见她开始吃起来，这才开始解释道。
“我给你讲，救命，你知道我刚刚碰见什么了吗？”
这边郁清吃着面包，吐字不清的问道：“什么。”
“我的理想型，你好姐妹未来的老公，你干儿子未来的爸爸。”
“啥？”，听她这么发疯这么一说，郁清鼓着嘴巴看向她，一脸疑惑。
沈蓦珊刚还激动的说着，突然整个人又突然悲伤起来，“啊，不过，我一个发愣，人不见了。”说着整个人又趴在郁清的肩头开始大声哭起来。
这边刚接受到庞大信息量的郁清，一边咬着面包一边还在逐字逐句的翻译沈蓦珊刚刚说过的话。
趴在她肩头的沈蓦突然止住了啼哭声，“我还给你拿了奶，怕你噎着。”
郁清接过她递来的酸奶，有些感动，确实干干的面包有些噎喉咙。
“没关系，蓦珊，一会我陪你出去，咱们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我干儿子他爸找到，况且这个点，肯定不可能走，你别难过了。”
听到这话，沈蓦珊才停下来了，吸吸鼻子，站起身来。
“对，掘地三尺。”
说罢，她拿出来身边的小包，开始在旁边的镜子捣鼓起来。
她要把自己画的美美的，才能一举拿下刚刚那个大帅哥，想到这里，心里就压抑不住的激动。
反观在一旁蹲着大口吃东西的郁清，又一阵惆怅，认识这么久也没见过她表达对某的男人的爱慕之情，这让她一度怀疑，郁清是不是对男人没有兴趣啊。
咀嚼完最后一口面包，胃里这才有些好受，只不过——摸摸微微隆起的肚子。
唉，注定是没形象的一个夜晚。
这边，刚落座的姜砚书就被林羽川起哄让喝一杯。
在这么的鱼龙混杂又吵闹的地方，姜砚书懒得跟多舌，于是随意在桌面上挑了一杯蓝色液体的酒，一饮而尽。
刚喝完，就听到一声欠欠的声音。
“喂，砚砚，谁让你喝女人的酒了。”林羽川从一群人中穿了过来，贴近他的耳朵大声不怀好意的笑道。
听道这句话，姜砚书拿着杯子的手忍不住颤了颤，借着时不时交替过来的白光，杯壁上印着一道浅浅的口红印子。
尴尬又刺眼。
谁他妈杯子乱放…
“喂，小妹妹你别介意，我这哥们眼睛不好。”
只见，林羽川侧着身子对着旁边坐在沙发上的一动不动的女孩说到，一边说着，一边撞了撞姜砚书。
姜砚书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这才发现沙发的一角，默默的缩着一个人影，区别于其他女生的妖艳，打眼一看就是头回来。
刚巧女孩的视线和他撞了上了，姜砚书不好意思的向她点了点头。
他扯了扯一旁的林羽川。
“给她赔，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起身离开。
反观刚刚的女孩表面虽一动不动，心里却异雀跃，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大帅哥啊啊啊啊。
这边，郁清刚补好妆，就被沈蓦珊抓着拖到外面，一边拖还一边叽叽喳喳的在她耳边反复诉说，刚刚那个大帅哥有多帅。
郁清没怎么专心听他讲话，因为在她前方，有一个男人斜靠着墙，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和浅色牛仔裤，牛仔裤好像因长度不够长反而漏出男人的一大截脚踝，整个人看起来又高又瘦。
灯光昏暗，她不用看清男人的脸就知道这姿色肯定毫不逊色。
随着越走越近，她越发好奇这个人的长相，顺着男人的指尖夹着半根烟头，只见那边男人刚要抬头吞云吐雾，她就快要看清那个人的脸时…
整个人却猛然被人一拽，停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清清清清清，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只见沈蓦珊强忍内心激动，语气颤抖，一只手紧紧拽住郁清的衣角。
“好了好了，别拉了别拉了，这不找到了嘛，别愣着了，上啊，一拉二推三扑倒。”这句话是沈蓦珊教她的，现在她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只见，原本胆大的女生此刻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她，“怎么办，清清，我不敢了……你陪我好不好。”
说完，两只手抓住她的手臂晃来晃去撒娇道。
郁清好笑的说道：“还有你怕的时候啦？”
抵不过沈蓦珊的攻势，郁清拉着她向前走去。
好吧，其实，她也有点怂，不过为了好朋友的幸福，她豁出去了。
郁清心一沉，拉着娇羞的沈蓦珊冲到了男人面前。
但是面前的人丝毫不为所动，好像没看到她们一样，只见他正在慢条斯理的半侧着身子在掐烟，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
“你好，小哥哥，这是我…”郁清话还没说完，就见男人头抬起来。
怎么又是他。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前，区别于今早时严肃和正气。
此刻的姜砚书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但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时，原本冷漠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复杂。
郁清压着心里一见到姜砚书就想要逃避的劲，今晚不同早上，她不输姜砚书的。
余光小心的撇了眼镜子里映出来的自己，一件一字领的的黑色小上衣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和骨感的肩颈，搭配着一条黑色的紧身喇叭裤，整个人看起来纤细又妖艳。
想到这，她又恢复了自信，微微扬起下巴直愣愣的对上了姜砚书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好，我朋友想跟你认识一下。”
……
对方迟迟没有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味混合着男人身上散出来若有若无的香烟气味。
他的眼神似海深，
郁清如身在深不见底的海面上，彷佛在多看一样就会被涌入的海水溺毙。
男人眉目似箭，额头上几缕碎发零零星星遮住了眼睛，他还如当年第一次见到一般，慵懒又乖张。
但郁清心里清楚，这个男人有多坏，当初不就是凭着这点伪装的乖，让她误以为他是个温良的小白兔。
突然，郁清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撞了下，同时耳边传来一股温热。
“清清，你们认识啊。”
郁清瞄了一眼好奇的沈蓦珊，正对着男人的眼，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不认识。”
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的落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姜砚书盯着面前的女孩，凭借着廊道里微弱的光，他上下打量着郁清。
女孩早已退去了曾经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成熟女人的魅力。
曾经胖乎乎的脸颊，现在已经是分明般的线条。
黑色的上衣裸露半个香肩，在昏暗的灯光下，女孩的皮肤被衬得发青发白。
随着女孩吞咽口水的动作，脖颈的线条缓慢的起伏着。
还有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呵呵…不认识。
姜砚书挑眉，眼神有些凌厉，这才缓缓开口：“有事？”
郁清摇摇头：“没事，就是想跟你认识一下。”
“好啊，想怎么认识啊…”男人扯了扯唇
话锋一转，慢慢吐出几个字——“是，想泡我？”
“……”
时过境迁，郁清没想到他能说出这句话来，望着他带着玩味的模样，心里一阵抽痛。
姜砚书不就是这样，总是披着乖巧、冷漠又或是温文尔雅的皮，干着最没感情的事。
在四年后的今天，面对她，连藏都不带藏一下。
倒是沈蓦珊觉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顾不得害羞，主动答道：“不是不是她想泡，不是不是，小哥哥，我们就是想跟你认识一下子、交给朋友。”
姜砚书低头笑了一下，这才挪开原本直盯着郁清的眼神，收起玩味又恢复成一幅谦谦君子的样子，“开个玩笑，不会介意吧。”
说完，又瞧了眼郁清。
沈蓦珊连连摆手道：“哈哈哈，不会的不会的。”
说着碰了碰郁清的肩膀，示意她，赶紧说句话。
“嗯，不会的。”
既然装作不认识，那就当没有从前。
“哈哈哈，帅、小哥哥，跟你介绍一下，我叫沈蓦珊，蓦珊，就是蓦然回首，那人在灯火阑珊处的蓦珊。我的小姐妹，叫郁清，郁闷的郁，清……”话还没说完。
姜砚书抢答道：“清泉石上流的清，是吧。”
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瞟了几眼默不作声的郁清。
沈蓦珊像是来了共同话题一般，又接道：“对对对，我第一次见我们郁郁的时候，她也这么介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就是清水的清，我问她为什么非要这么说，她总是说，因为不俗，哈哈哈哈哈哈……”
郁清看着自来熟的沈蓦珊，小心的用手肘碰了碰沈蓦珊，还好这里昏暗，要不然此刻的囧样，被姜砚书看到指不定又要嘲弄一番。
沈蓦珊这才收起话匣子，看向郁清抿抿唇，随即又张口道：“小哥哥，我介绍完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姜砚书。”
他薄唇轻吐，眼神却毫不掩饰地望向郁清。
沈蓦珊直勾勾地看着帅哥，帅哥直勾勾的看着郁清，扭头看看旁边的郁清，只见她眼神乱飘，反正就是不敢和帅哥对视。
直觉告诉沈蓦珊，她们俩绝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