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山上养虫子的,周老舅是我师父
声音距离很近,只隔了一层石板。
许念生对着石壁敲起来,这间墓室除了刚才进来的那个盗洞,没有多余的出口。
枪声在下方,有暗门的可能性很大。
手电晃过石壁和地板接触的位置,一块四四方方的衔接石板一按就有了松动。
“这怎么的,机关失灵了?”
王胖子等了好一会儿,见没什么反应,抬腿跺了跺地板。
哪知道咕噜一声,他脚下的石板突然一空,整个人没有任何反应的往下摔去。
许念生一直没有放松警惕,相比于王胖子摔下去的狼狈,他脚下很稳的落地。
哪知道一声惨叫惊得他挪开脚,吴斜被王胖子压在身下,砸了瓷实。
又被许念生踩着手,痛得直哼哼,就差有一只小幽灵从嘴巴里吐出来升天了。
“靠,什么破门,摔死胖爷了!”
“你吗的,压死老子了!”
吴斜气得大骂,一口老血差点咳出来。
王胖子就地一滚,爬起来:“抱歉啊同志,组织会记住你这次伟大的牺牲的。”
“少他娘的贫,不想死就快点想办法,不然对这群瘪犊子来说就是天上又掉下来俩外卖了!”
潘子双手拿着火折子不停地挥舞,身上很多地方都被咬破了皮,无数只尸蹩怕火不敢上前,却也不肯离开。
“这么多虫子,咱这是掉它们老巢里来了?”
王胖子把手电筒当武器,一敲就爆一只,可惜尸蹩数量太多,根本敲不过来。
许念生的军刀跟叉串串似的,希达爬到他肩上,盯着其中一只巴掌大的尸蹩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那尸蹩挂下来的身体见状又立马爬回到石壁顶上,躁动的左右爬动,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
“卧槽,我就说你小子跟白娘子是一伙的!装得还挺无辜。”
王胖子一扭头,见着一只白色的小蛇立在许念生肩头,惊吓过后那个气又上来了。
“不行,胖爷我不能被这臭蛇白咬一口啊。”
许念生回头瞪他:“你跟蛇讲什么道理。”
希达也跟听懂了一样,扭过蛇头吐着蛇信子对王胖子哈了一下。
王胖子举手投降,得,脾气还挺大,他不说了成吧。
希达爬到地上,靠近它的尸蹩立马后退。
吴斜有些惊喜,往许念生身后挪了几步:“老许,你这蛇还挺厉害啊。”
“你叫老许?还有条白蛇,哎,你认不认识一人,那人叫许仙。”
王胖子也挤过来,手上打着尸蹩,屁股差点把许念生跟吴斜拱到尸蹩堆里。
火折子烧完,子弹也打光,潘子一瞧,不想死那不得也挤个位置出来。
许念生活动不开,想让几步,结果他往哪挪,这几人就挤着他动,脚步跟得死紧。
无奈的,许念生只能让希达围着他们绕圈,而不是只在他自己身旁活动。
俗称……雨露均沾?
“老许,你这小娘子怎么光吓唬不攻击啊?”
王胖子奇怪,看这蛇也不孬啊,怎么只是发着呼噜呼噜的威胁,也不见上嘴咬一只的?
“闭嘴,尸蹩的爪子太硬,上去会被勾伤。”
蛇类喜欢缠绕猎物,希达撕咬这些尸蹩不会落于下风,但是缠绕的过程难免不会被它的爪子割伤。
许念生一直不对它发出攻击的指令,也是顾虑到了这一点。
现在尸蹩的数量太多,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让希达做出这样的牺牲。
“那现在怎么办?这也撑不了多久啊,到时候尸蹩没死,蛇就要先累死了。”
要是辅助只绕着许念生一个人还好,现在他们有四个人,圈子太大,希达一条蛇根本绕不过来。
除非他们玩叠叠乐,一个人背起三个人往上面的通道跑。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这哪是逃生,这是耍杂技啊。
那些尸蹩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找着空隙就要钻。
不止蛇累,人也累。
许念生翻出包里一支特殊的火折子,尸蹩喜欢吃腐肉,能烧出这些烟雾的制作方法其中就有腐肉,气味能掩盖人的气息。
“等会儿跟着希达往通道跑,动作都快点。”
许念生拔掉盖塞,吹燃后一股青色的烟雾飘出来,他赶紧扔到一旁:“跑!”
希达向着通道飞快爬去,所到之处开出一条道来。
一部分尸蹩被火折子吸引,头顶上那些看到他们在希达后面就全都跳下来。
王胖子缩着脖子吱哇乱挥,屁股上还挂着一只,跑得那叫一个快。
许念生三两步跑过去,脚下踏地一蹬,踩着王胖子的肩膀翻上通道里。
“谁这么不道德拿你胖爷垫脚?!”
王胖子怒吼,许念生没理他,伸手把吴斜拽上来。
暗道这一波好感度岂不是直接拉满,打入他们内部已经指日可待了。
刚把人全部拉上来,希达爬到王胖子和潘子中间,他们身上的尸蹩自己就退开了,被吴斜一脚一个踩死。
没等离开,又一道身影跳下来,他们几个一惊,看到是谁后不由松口气。
小哥虽迟但到。
他手上有血,尸蹩纷纷退开。
许念生本着制作不易,能不浪费就不浪费原则,冲他一指角落:“小哥,那东西需要收回来。”
小哥也没怀疑他,捡起后直接扔过来。
许念生单手接住,盖好重新塞进包里。
等小哥也翻上通道,他们赶紧离开,往石道深处退去。
来了一尊大神,似乎危险已经变得没有那么急迫。
吴斜这才想起来去问王胖子:“对了,你到底是谁啊?”
“咱们今个儿在这撞上了,也算缘分,我潘家园王胖子,和各位不打不相识啊。”
王胖子拍着自个儿胸脯报出名号,视线却斜着,对许念生那条白蛇比较感兴趣,就问他:
“哥们看着年轻啊,道上哪号人?”
“山上养虫子的,周老舅是我师父。”
这个山上不是指他们住在山上,而是喜欢往山里跑的那批养蛊人。
许念生也不打算瞒着他的出处,而他师父这么久了也只说自己姓周,至于全名叫什么,就连他和他师兄都不知道,其他人更是无从知晓。
潘子一听倒是来了精神:“我说呢,你年纪轻轻就敢一个人拖回一具女尸,原来是山上的。”
潘子跟着吴山省在道上混,对周老舅这个名号也有所耳闻。
尤其是他们研究的那些蛊,听说很多都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
吴斜倒是不懂这些,只是看着他的头发很好奇:“你把蛇放在这里,不危险吗?”
毕竟是动物,万一控制不好给自己来上一口,不怕把自己毒死吗?
“咬第一次没死,多了养成抗体,养熟之后,动物可比人靠谱得多。”
危险时候人心难测,还不如动物来得简单。
只要养的蛊虫足够听话,不需要多余的人也能独自下墓。
毕竟他们自己的蛊蛇到死,都是不会背叛主人的。
王胖子刚要说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咯哒声突兀的传来,像极了骨头之间的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