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与柳知闲谈话
谢锦瑶仔细地打量起来这侍女,她头发有些凌乱,双眼甚至微微发红,一双手甚至磨破了些皮。
她又走近了,拉着这侍女站了起来,轻声道:“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不要着急。不知你们家姑娘是谁啊?”
她说着话,就见到这侍女的指甲中带了些泥土和血渍,遂松开了她的手。
“奴婢叫琼桃,我家姑娘是知州府小姐柳知闲,昨日奴婢同小姐出门去,却偶遇歹人,又不幸被人抓走。奴婢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公子,您救救我们姑娘吧!”
她说着话,又直直地冲着谢锦瑶跪了下去。
谢锦瑶蹙眉看着她,“你们姑娘被人关在何处了?现下南蛮攻城,可不好办呢。”
她说着话,面上有些忧愁,琼桃见状,只当这少年单纯,连忙说道:“就在城西的听雨台,您随奴婢过去看看吧。”
谢锦瑶听见这话,嘴角扬起来了一抹笑意,“袁鱼,把她给我绑起来。”
听到她这话,琼桃顿时大吃一惊,她瞪大了眼睛看向谢锦瑶,连忙说道:“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奴婢……”
谢锦瑶叹了口气,“你们姑娘出事了,你不找你们老爷,偏偏来找我,这 是什么道理?”
说话间,袁鱼就已经将琼桃绑了起来,顺带将她藏在袖口处的匕首和迷药掏了出来。
谢锦瑶走上前去从他手中拿过迷药和匕首,好笑地看着琼桃,“你当真是柳姑娘身边的侍女吗?”
她手指抚摸着匕首上面所雕刻着的云纹,小声嘟囔着:“柳姑娘瞧着是这么弱不禁风,怎么……”
“她就是柳姑娘身边的,名叫琼桃。”
谢锦瑶听见这话后,遂扯了扯嘴角,“你对柳姑娘身边的人倒是挺熟的。”
林珝还说他不认得柳知闲,袁鱼倒是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袁鱼挠了挠头,“属下这不是第一次来轮州,就怕给少爷闯祸,这不是要提前准备着嘛。”
谢锦瑶勾起来一抹笑意,“哦,那你先把她带下去吧。”
袁鱼听到这话后,正准备要拉着琼桃离开,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少年耳朵一动,心说不好。
他慌张地看向谢锦瑶,见她冲他微微颔首,他又连忙将手按在剑柄上,眼睛也瞟向了院门口。
渐渐地,两人就见到院门口出现了一道女子的身影。
谢锦瑶一愣,“柳姑娘?”
袁鱼见状,也拔出剑冲着柳知闲。
柳知闲一眼望见地上的琼桃,掩去面上的惊讶后又连忙冲着谢锦瑶福身:“抱歉,是我往日里管教无方,险些害了你。”
袁鱼抿紧双唇,“才不信你与此事无关呢!”
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了。
谢锦瑶叹了口气,“袁鱼,把剑收起来,不许吓到柳姑娘。”
“姑娘……”袁鱼出口反驳,却听到谢锦瑶说道:“琼桃怎么做跟柳姑娘无关,我知晓她的为人。”
说罢,谢锦瑶见他仍然举着剑并未放下,便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还不放下,不然韫玉回来了,罚你抄书。”
少女声音轻柔,却勾起了袁鱼内心的恐惧。
他将剑收起来后幽怨地看着谢锦瑶道:“少爷怎么什么都告诉你啊。”
看他这略微委屈的模样,谢锦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看向柳知闲,开口道:“进去说罢。”
她说着话,便引着柳知闲进了房中。
袁鱼见状,也拖着被绑起来的琼桃跑到了房门外。
房中,谢锦瑶和柳知闲坐下,抬手便为柳知闲倒出来了一杯茶水,随后递给她,“不知您找 我……是有何要事?”
柳知闲手中握着她递过来的茶杯,轻声说道:“抱歉,我先前骗了你。”
谢锦瑶:“嗯?骗我?你骗我什么?”
她不解地看着柳知闲。
柳知闲垂下头,“我其实……从未喜欢过林大人,先前那么说,不过是给他人做戏罢了。”
谢锦瑶:“……啊?”
柳知闲冲着她点头,“我的确见过林大人,只是并未对他生出过爱慕之心。我这辈子,只喜欢过那么一个人罢了。”
谢锦瑶听到她这话后,轻轻地点点头,“谁啊。”
她心中仍觉得不可置信,现下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并未想过柳知闲还会回答她。
却听得柳知闲轻声说道:“那人是我的未婚夫杜仲文。”
谢锦瑶听到这话,险些就咬到了舌头,这么巧,柳知闲的未婚夫是杜仲文?
她挠了挠头,心说,这两个人能成吗?
柳知闲看着她,轻轻地摇摇头道:“先前给姑娘造成了诸多困扰,还请您见谅。”
谢锦瑶连忙冲她摇头,“这没……没什么的,毕竟您也对我有恩,你还帮了韫玉那么大的一个忙呢。”
柳知闲心里叹了口气,她那哪算是帮到了他们呢?
即便她不说,林珝也是能够查到的。
“姑娘,我的未婚夫先前或许有什么不当的地方,但请您相信,他真的是一个值得结交之人,他也是真心的把林大人当做挚友的。”
谢锦瑶眨巴眨巴眼睛,心中直觉奇怪,这都是杜仲文和林珝之间的事情,柳知闲跟她说这些干嘛啊?
她心中虽然不解,却还是点点头,笑着道:“韫玉这人从来都像个闷葫芦似的,我瞧杜公子生性活泼,他们两个的性子倒是能够互补呀。”
柳知闲:“他向来都是冲动,做事也急躁。但他又很善良,将来他若是…………”她说着话,又止住了话头,垂下头又呷了口茶。
谢锦瑶见她又垂下头喝茶了,不禁觉得奇怪,这番话,怎么也轮不到跟她说啊。
看她面上一阵迷茫,柳知闲又冲着她扬唇笑了笑,“若早几年与你相识,我倒真想同你结交为朋友。”
谢锦瑶:“那我们现下结交也不晚啊。”
柳知闲听到她这话,却苦笑着道:“有些晚了。在我看来,你和林大人般配极了,你们可一定要好好的。”
她说着话,又抬手摸了摸谢锦瑶的头发。
这姑娘是刚至及笄之年吧,她及笄那年不好,所幸,也只有她一个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