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转变
“说吧,事情如何了。”
林珝合上窗户,转身走到桌案边坐下。
袁鱼拱手行礼,“少爷,属下今早发现厨房中有人往饭菜中下毒。”
林珝:“嗯,你是怎么处理的?”
袁鱼看着他一脸淡然的模样,又挠了挠头道:“属下把饭菜换了,可也怕打草惊蛇,便让人盯着那人呢。”
林珝:“不用换,他想下毒,就尽管让他下。”
袁鱼:“啊?”
林珝微微颔首便端起来桌案上的茶盏呷了口茶,这茶水微苦,却足够让人清醒。
“不是……”袁鱼满脸写满了不解,“少爷,您知道现下城中是怎么说您的吗,若是府中再出了事情,那可就糟了。”
他急的就快要蹦起来了。
林珝呵斥道:“旁人的言语,我从不在乎。下去。”
袁鱼听见他这话,跺了跺脚,随后便走了出去。
林珝听到袁鱼的关门声,垂下了眼睑。
院中突然刮起来了一阵春风,也吹动了谢锦瑶额前的碎发。
风吹得有些大,谢锦瑶直觉被这风吹得喘不过气来,她站起身来,打算往房中跑去,却刚好见到从林珝房中走出来的袁鱼,她连忙福身行了一礼。
“哼。”不防袁鱼冲着她轻哼了一声,谢锦瑶瞬时像个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
她可曾对不住这少年?
“阿鱼,不得对小公子无礼。”骨青见状,连忙出口呵斥道。
袁鱼鼓了鼓,气呼呼地道:“我就知道你会凶我,你……”
话未说完,少年就听到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了,他觉出一阵凉意袭来。
“属下知错,还请小公子见谅。”说完,他一溜烟便跑出了院子。
谢锦瑶歪了歪脑袋,一转眼就见到了站在台阶上的林珝,她瞬时就想明白了方才是怎么回事。
“我其实没事的。”她话未说完,林珝便已经拉着她进到了房里了。
将门带上后,林珝便将谢锦瑶摁着坐在凳子上了。
“怎么这么委曲求全?”林珝将茶水推在谢锦瑶的跟前问道。
谢锦瑶连忙摇头,“我真没事,袁鱼不过就是小孩子脾气。何必计较那样多,况且你方才可把他吓得不轻呢。”
说完,她冲着林珝笑了笑。
林珝揉了揉小姑娘的脸颊,“什么小孩子。若他那样使得你不开心了,你不要委屈求全,知不知道?”
谢锦瑶连忙点头,“我知道了。”
从前也不是没人这么对她过,比这过分的多的是,起初她还会觉得委屈,不过后来便不会在意了。
想到此,她冲着林珝笑了笑,又呷了口茶水。
这边,柳知闲来到杜知府所在的院子里。
她本是不想过来的,奈何她爹娘一直念叨着,她只好和她爹一同过来了。
刚走进院子,她就见到杜仲文扶着杜知府在院子中随意地走着。见到他们,父子俩皆愣怔了一瞬。
“杜伯父安好。”
柳知闲福身道了句,又看杜知府神色好了些许,心里也稍稍放下心了。
两家关系向来不错,杜知府也常常会带来好些小玩物赠与她。
这次杜知府出事,她虽担心,却无法帮上忙。
“知闲过也来了?进去坐会儿吧。”杜知府笑着同她说道。
柳知闲点点头,下意识地看了眼一旁的杜仲文。
他今日穿的一身象牙白的窄袖长袍,此时眼睑下垂,看不出在想着什么。
“好,那我们进去吧。”只一眼,柳知闲便别开眼睛,笑着看向杜知府。
杜知府也不是没听说他中毒那一晚杜仲文所说的话,此时见到两个小辈在这边站着,心里有些无奈。
几个人进了房中,便有侍女沏了茶放在桌案上。
也不知晓是何缘故,柳知闲两侧一边是柳知州,一边是杜仲文。
她也没敢转过头看他,手里捧着茶杯,眼睛却盯着窗外那一片竹林,
“我们两个老东西在这说话,你们坐着也是没事,就出去走走吧。”杜知府突然开口说道。
柳知闲简直是如闻大赦,连忙站起来道:“是,那知闲告退。”
杜仲文也连忙点头,“那就劳烦叔父帮我照看一下我爹啊。”
柳知州笑着应下了,杜仲文便和柳知闲一同往外走了出去。
刚一走出去,杜仲文便拉住了柳知闲的手往外走去。
她看着两人拉着的手,顿住了脚步,“你干什么?松……松手。”
说话间,她试图挣开杜仲文的手,却并未挣开。
“我爹让我陪你出来走走,你说我干嘛。”杜仲文拉着她往外走,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柳知闲手上仍然挣扎着,她气道:“杜伯父让我们出来走走,可没说让你……”
话到一半,她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杜仲文却是笑嘻嘻地凑近她道:“柳知闲,你生气了?原来你会生气啊?”
青年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惹得柳知闲一时间又气又囧。
今日这等情况,从前也不是没有过。
若是从前,只要他们出了那道门,杜仲文早就跑到一边玩去了。
他才不会像是今日这样呢。
柳知闲想到这里,心中也越发地觉得杜仲文奇怪的要命,
注意到女子的目光,杜仲文收起来脸上的笑意,他轻咳一声道:“我还不是从前总见你板着张脸,这就想逗逗你,我跟你说,你以后就多生气,这样还是挺有意思的。”
柳知闲:“……”
???
看着杜仲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模样,柳知闲严重地怀疑,那夜中毒的究竟是杜知府还是杜仲文了。
“陈大夫来了?我爹在里面呢。”杜仲文听到脚步声就连忙转过头去,就见到陈大夫提着药箱走进了院子。
陈大夫连忙应了一声道:“是。”
说话间,他也注意到了两人拉着的手,又看向柳知闲问道:“知州大人也过来了?”
柳知闲蹙了蹙眉头,却还是笑道:“爹爹牵挂杜伯父,便带着我过来看看。”
杜仲文听到这话,撇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原是这样。”陈大夫冲着两人拱手之后便转身往房中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