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总归她是喜欢你的
“那不过是孩子被你吓到了才一时口无遮拦,蓝夭夭你别指桑骂槐。”
贺姝唯很是紧张,目光落到霍靳深身上,就怕他听信了蓝夭夭的话,认为童童的所作所为都来自于自己。
男人眉目不动,唯有目光冷冽犀利,“童童。”
突然被点名,童童瑟缩了下,本要去拉他的手害怕的缩了回来,睁着一双哭红的眼睛,“爸爸,你别生童童的气,童童跟阿姨道歉,童童不是故意要骂阿姨的,我只是害怕阿姨会让爸爸不要童童。童童知道,等童童出院了你就要送我去国外再也不让我回来了。因为阿姨不喜欢我,所以童童就不能留在这里。”
小孩子说话毫无章法,想到什么说什么。
但所有的信息连贯起来,却将慕念晚置于一个心思凉薄狠毒的位置。
她嫁给了霍靳深,却容不下他的孩子,还要将她送出国,并且永远不回来。
这要多狠的心人才做得出来。
“霍先生,”蓝夭夭轻笑,与孩子争议无疑太过幼稚也不理智,她直接将矛头对准始终沉默的男人,“是我家晚晚让你把孩子送走的骂?”
霍靳深皱着眉,不曾回应,但目光却扫了贺姝唯一眼,方才淡淡开口,“不是。”
蓝夭夭耸肩,方才看向童童,“那这小朋友怎么说是晚晚让你将她送走的。”
“童童,我纠正过很多次,我不是你父亲。我养你不过是源于对你父母的承诺。我早已经给你办好了出国手续,这是很早之前我们就商量好的事情,跟你晚晚阿姨无关。”
“靳深!”贺姝唯低喝。
有些事情他们彼此明白却从未这么清楚明白的挑明过。
甚至因为顾虑童童的病情,很多时候都是放任的态度。
可是今天,他却这样残忍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剖开,他难道就没想过童童会接受不了吗?
“童童还是个孩子,你说这些对她来说不会觉得太残忍了吗?”
霍靳深慢慢皱起眉头,淡淡道:“她已经不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该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该树立正确的是非观。不该因为她是个孩子就放任她形成错误的思想。”
“你这是在怪我没带好童童?”
霍靳深的视线转移,看向贺姝唯,她的手用力的拽着,指甲像是嵌进掌心里去了。
“不是,你多想了。”他平静的否认,并不过多的解释,只是让医生重新给童童检查重新装上仪器,这才命所有人都出来。
不论孩子做什么,总归是非观还不清晰,意志不够明确,追究责任没多大意义。
慕念晚也清楚,所以并不阻拦男人的一切。
对比现在追究童童对她什么态度她更担心的是夭夭。
然而,蓝夭夭这个人却更淡然的很。
对于这样公然出现在大家面前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她这么大胆,现在顾寒川指不定就已经在来的路上。
出去时,蓝夭夭冲她安抚的笑笑,她似乎更关心的是童童的遗留问题。
几人一出了病房,她便淡漠而略显薄情的开口,“霍先生,如果你娶来晚晚不能给她安全感和幸福的话还请你放了她。”
“晚晚这个人对生活要求不高,对人的要求更不高,别她什么都不说你就真当她什么不介意。”
女人娇软的声线清脆又悦耳,“不知道前女友这种生物是女人最忌讳且讨厌的吗?”
她抬手,直接堵住贺姝唯想要解释的话,“别跟我说什么友情。我就没见过有几个情侣最后可以发展成为友情的。”
“所谓的友情也不过是蒙骗现任的。”
“贺小姐,你敢说你对霍靳深没一点想法了?”
有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没挑破那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
然而,蓝夭夭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别人的感情她或许没心思去管,但欺负到晚晚头上就不行。
打着友情的旗号,借着孩子一次又一次的作妖,真当她们是死人。
贺姝唯冷着面容,想要反驳却无从反驳,瞪着对面的女人,那一副“不论你解释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神情,心底那股一早就郁结在心又无从爆发的的情绪,就像是被一只碍事的手给堵在了胸口。
贺姝唯此时的沉默俨然是变相的承认。
霍靳深一双极其深邃的眸却一动不动的看着对面的慕念晚,淡淡的开腔,声线压得很低,不像是质问,倒更多了几分情人之间的随和与朦胧,“你也这么想?”
被直接询问,慕念晚只得看向他,笑了笑,语气很寻常,“总归贺小姐是喜欢你的,不是吗?”
是的。
贺姝唯是喜欢他的。
不论他们因为什么在一起,如今他是自己的丈夫,却经常为了自己的前女友而忽视自己,没有哪个女人受得了。
其实很早之前她就表达过自己的意思。
只是那个时候他承诺过。
然而,至今未曾兑现。
今天,蓝夭夭不过是旧话重提,而他的询问无非是一种验证。
验证这段时日的相处,她对自己是否足够的信任。
“现在孩子没事,夭夭只是送她回医院,我想先送她回去。”慕念晚伸手拨了下颊边的碎发。
此刻她还穿着礼服,脚跟更是磨破了皮。
如果是过去,她肯定矜贵的喊着疼。
然而此刻,面对男人,她不愿表现出一点示弱。
“我送你们。”
“不用了,”她看了眼病房,“这里应该还需要你来处理。”
闻言,男人眉头皱了皱,低头看着她,低低沉沉的重复,“我送你们。”
慕念晚避开他的视线,再次想要拒绝。
“好啊。”蓝夭夭却适时应下。
慕念晚侧眸看她。
“反正我的住址他早已经知道了,之前既然没告诉顾寒川,那之后肯定也不会。而且……”
蓝夭夭突然转身,看向走廊尽头电梯的方向,那里,不知何时站着一抹冷冽孤傲的身影。
“没他,我今天恐怕也不能安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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