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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茶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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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兹事体大, 王司令亲自来了。

    叶部长和梅霜,以及金部长, 秘书, 司机等人正汇报情况。

    这时的情况还是一桩风纪案,吴小婉一口咬定是被强奸,金部长则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吴小婉给勾引的。

    而如果不是刺杀, 只是一桩风纪案,就得由公安局来办,但要真有刺杀问题, 那就得移交部队去处理。

    冷峻只是放倒了人, 但并没有伤到司机和秘书,此时他们俩也起来了, 而他们一口咬定, 没有刺杀问题发生,俩人跟金部长是一伙儿的,也一起往吴小婉身上泼脏水,异口同声,说是吴小婉趁着金部长午休,勾引的他。

    此刻, 一帮人坐在北城宾馆的前厅, 秘书被冷峻打破了鼻子, 一边揩血, 一边慢斯条理的对公安局长说:“耿局,没有刺样问题, 案子就由市局办吧。”

    王司令望着桌子上那把枪, 却是冷笑:“既然没有刺杀问题, 为什么会有一把没有被登记的, 无编号的枪支出现,非法持枪,你们已经违法了。”

    金部长的秘书冷笑:“就算违法,也应该是市局处理,王司令,部队插手地方事务,你管得太宽了点吧。”再向耿局施压:“这事必须你来处理。”

    市局的耿局长沉吟许久,手摁上枪支,说:“有枪就有刺杀,我更倾向于今天有一场刺杀活动,还是让军区参于侦破这个案子吧。”

    金部长到抽一口冷气,话里有话:“老耿,我平常待你可不错。”

    耿局长一笑:“是啊,我得多谢您这七八年来没有整过我,可是金部长,咱们都是同志,是革命战友,是同道,都有着共同的信仰,也同样爱着这个国家,为什么非要你整我我整你,哪怕你不整我,人整人,何时才能休?”

    金部长很意外的,因为耿局是个无私,光明磊落的人,而今天的案子跟刺杀没有关系,只要是市局处理,他的后台就可以向下施压,把事情压下去。

    可他怎么突然也开始玩阴招了?

    金部长声厉:“耿局,我希望你看清形势,不要因为站队问题而害了自己。”

    耿局声音更厉:“金圣杰同志,我的信仰只有党,从不跟风,也不站队。”

    虽然嘴里说不站队,可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一切了。

    秘书还想争辩,金部长示意他冷静。

    目前的局面于金部长已经是腹背受敌了,而外面,还有一颗几欲引爆的雷。

    没错,正是雕塑,两尊半人高的等身雕塑。

    此时外面还围了很多人,在等处理结果。

    他老奸巨猾,看得出来,陈思雨很想打开雕塑,而随着雕塑被打开,他贪赃受贿的事就会曝光在思想部所有的干部,以及小将们面前。

    要那样,他不但会被撤职查办,坐牢,很可能今天都走不出这间宾馆。

    万幸的是,因为它是马列像,没有人敢动那两尊雕塑。

    跟秘书,司机,他都有很多年的默契了,此刻,从叶主任到王司令,再到耿局长,都是豺狼,他已经被三面包围,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了。

    他给司机个眼神,司机立刻就了悟了,站出来说:“诸位领导,我如实招供,没有刺杀,也没有强 奸,是我看金部长太辛苦了,以□□的方式请的吴小婉,想让她为金部长服务的,枪也是我瞒着部长悄悄从黑市上买的……”

    冷峻也在现场,听到司机这席话,目光里满是惊讶,望向王司令。

    王司令也无比震惊。

    这是解放初期,人们,尤其是老革命们,思想坚定,生活纯朴,每个人都无比的朴实,所以司机帮忙顶罪这种事,他们还是头一回经历。

    而随着司机顶罪,金部长就会被完美的摘出来。

    所以他没事了?

    冷峻是在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爬到三楼的,窗户外立面只有个窄窄的窗台,他是徒手攀上窗台,爬进房子里的,他甚至拍下了俩人共躺在一张床上的画面,可金部长竟狡猾如斯,连这都能瞒天过海?

    兵不厌诈。金部长已经站了起来:“看来我的司机确实有问题,你们审他吧,我们还有事要向首长汇报,就不留了,秘书,咱们走。”

    王司令站了起来,要拦人:“金圣杰同志,这儿有案子,你必须接受调查。”

    “我现在有事要向首长汇报,你要想拦我,可以,强行羁押吧,但首长那边要是生气了,也得你自己兜着。”金部长说。

    他都不装了,明幌幌的拿后台压人。

    王司令也是打过仗的,爆脾气,他这个职位已经不佩枪了,手里没枪,眼看金部长强行要走,伸手组枪就要拦,但耿局伸手拦住了王司令。

    金部长可以耍蛮耍横,但王司令一旦持枪威胁人,他也会有错。

    金部长的后台可以胡搅蛮缠,但部队得讲理,不能让金部长那位后台捉到把柄。

    趁着这个空档,金部长和秘书眼神相交时相□□了点头,多年密切的合作让他们同时有了共识,留下司机打掩护,他俩赶紧搬走雕塑。

    他还不知道到底是谁能精明到,猜到他家的雕塑里有东西,并把雕塑搬到现场来的。

    他当然也想不到会是陈思雨,他倾向于,是因为‘她’想插手部队的事务,部队感觉到了危机,给他设了一个局,此刻要不破局,他就完蛋了!

    万幸的是因为是马列雕塑,一大群小将们围着它,却也不敢碰它。

    现在,只要能安全的运走雕塑,他就还有救。

    他的后台,也就不会出事。

    万幸的是,因为是马列雕塑,没有人敢碰它。

    所以金部长还有时间挽回一切,他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还有救!

    但意外总会在不经意间发生的。

    毕竟陈思雨绞尽脑汁,也在想该怎么打破雕塑。

    她看到司机低头了,看到王司令,叶主任和耿局长,梅霜几个面露惊讶,就知道金部长在玩后世那些贪官们喜欢玩的,司机顶缸那一套了。

    这是个无比纯洁,纯真,人们心怀着信仰,满腔赤诚的火热年代,可正是因为太多的人足够纯洁,刚正,才能叫坏人肆无忌惮。

    陈思雨想跳《梁祝》,还想跳《一尺的确良》,如果可能,她还会把《一尺的确良》改变成电影,而这一切,都要建立在金部长身败名裂的基础上。

    人群拥挤,小将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你一言我一语,正在胡乱猜测,有人说金部长强奸了个女同志,还有人说是金部长被个女同志强奸了,在这个性蒙昧的年代,半大孩子们的性知识是完全空白的,但他们对它也有着无比的好奇心,男孩们悄悄议论,女孩们红着脸,竖着耳朵在偷听。

    陈思雨目光四转,突然看到白山站在不远处,目光沉沉,也盯着大堂。

    他现在肯定心惶惶!

    早晨还在卖表妹求荣,野心勃勃想当副部长呢。

    结果一到中午,金部长不但提起裤子不认人,还玩落井下石,而现在情形是,金部长倒台,他要完蛋,金部长不倒,他也一样要玩蛋。

    一小编导,也就在家打打老婆,家暴一下女人的东西。

    权力的游戏,陈思雨这种千年的老狐狸都沾不到边儿,更何况他。

    现在,陈思雨要让他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了。

    雕塑是被摆放在台阶上的,而白山想看大堂里的情况,就得围着雕塑转。

    当然了,伟人像,别人不敢靠近,他也不敢,躲的远远的。

    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陈思雨要碰瓷,是他躲不了的。

    所以白山踮着脚,歪着脖子,正在看大堂时,突然有人伸手来挡他的眼睛,他下意识的也是伸手一扶,而就是这一拂,拂起一股响彻全场的戏腔。

    “啊~啊~啊~”

    陈思雨声音高亢,语调尖昂,瞬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而在倒下时,她奋力一撞,朝着一尊雕塑倒了过去。

    小将们的目光被吸引了,但在他们看来,是白山推的陈思雨。

    那可是伟人像,万一给陈思雨推倒了呢?

    因为怕小将们在搬到东西之后发生哄抢,陈思雨并没有告诉方小海里面到底有什么,只让他把东西抬来就行。

    东西是方小海抬来的,他得保护雕塑的安全,所以就站在雕塑旁边,眼看白山居然推倒了陈思雨,奋不顾身,就来保护雕塑了。

    “思雨,小心!”他一声大叫,扑了过来。

    陈思雨恨不能踹方小海这个混蛋一大脚,眼看方小海舍身护住了一尊雕塑,只好朝他撞过去,同时于后面伸手一把狠推,推另一尊雕塑。

    金部长和秘书此时也在往外追。

    一帮小将围过来,在护差点被撞到的一尊,另一尊却猝不及防的摔下去了。

    有人大喊:“方小海你个王八蛋,你闯祸啦!”

    还有人喊:“快来扶着呀,扶一把,这可是伟人雕塑,不能摔的!”

    大堂里的人全都冲了出来,金部长的脸也变成了绿色。

    但已经于事无补了,石膏雕塑已经摔下台阶了。

    扶着的,围观的,人们在它哐啷啷倒地的哪一刻,集体惊呼。

    秘书冲过去,整个人倒扑向那尊摔倒的雕塑,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但是已经于是无补了,倾刻间,光溜溜的大黄鱼从中四散开来,在光洁的水泥地上扑拉拉的四处游滑,扑了满地。

    活了两辈子,也是直到此刻,陈思雨才明白,为什么人们会把它叫大黄鱼。

    当被摔出去,它就像鱼一样滑溜溜的,四散于人群中了。

    它于地面磨擦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动听,悦耳。

    那是金部长攒了整整十年的家底儿。

    在它们没有被曝光于世之前,金部长能沉得住气,因为他即使没了靠山,只要有大黄鱼他就还有退路,只要这两尊雕塑在,他的家底儿就在。

    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了,他不想享乐吗,他想,他不想要女人吗,不,他比谁都想,而当这一切都唾手可得时,他想的就不只随便享受一下,而是能永远享受下去。

    他很清醒,知道没有人能永远握紧权力,但金钱是可以永远保存的。

    当他被拍了床照,当他被所有的部下围观,这时他的政治前途已经完蛋了。

    他只剩下钱了,那是他最后的心理屏障。

    他现在还可以自救,只要他抵死不认这些黄鱼是自己的,他的后台为了自己手中的权力,还是会尽力帮他压事情,保他平安。

    但他的心理屏障在此刻轰然崩塌了。

    那一条条金灿灿的大黄鱼,当它们游着四散,向乌泱泱的人群中时,金部长终于崩溃了,他吼了起来:“我的金子,我的金子!”

    蓦然回头,他面色狰狞,双手掐向陈思雨:“是你,是你害我!”

    如果有枪,他当场就能毙了陈思雨和方小海。

    可惜金部长没有枪。

    而更可怕的是,他是以勤俭和俭朴,一身孤寡,两袖清风而闻名的。

    所以,小将们也被他的反应给惊呆了!

    追出来的王司令和耿局长等人也惊呆了。

    现场凝固了,半大孩子们出奇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金部长身上。

    ……

    部队是讲理的,所以军人们不会把他怎么样,来的军人还在主动维持秩序,以防发生踩踏。

    可在听说金部长强奸女性之后,再看到他的雕塑里藏着那么多的金条,小将们会怎么想。

    此刻,金部长想象中最可怕场景发生了。

    成群的小将,朝着他扑过来了,他们是热血的,是纯粹的,但同时,也嫉恶如仇,他们会敬仰先辈,也不畏牺牲,也能一呼百应,但他们对土豪劣绅,坏分子们也嫉恶如仇。

    对待同志像春天一般温暖,但对敌人,就会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而这帮人还是方小海的心腹,方主任,还是被金部长的亲信给整下去的。

    这是众怒,也是公安和部队都无法控制的场面。

    而这时陈思雨已经趁乱退出人群,悄悄在往宾馆大门外走了。

    话说,白山也算有心机了,他爸,他姑最近都调回来了,因为都没工作可干了,于思想部看的特别重要,都在帮他出谋划策。

    而在送吴小婉上楼后,他已经在美滋滋的盘算,自己什么时候能当副部长,还在想,到时候要接管文工总团的思想事务,并把陈思雨和徐莉统统踢出局。

    当然,吴小婉脏了,他也不想再要了,他准备重新捧一个十六七岁,干干净净的小姑娘,既捧她登台,也跟她结婚,从此,他要过一种全新的人生。

    结果转眼之间,一切的梦碎了,什么都没有了。

    高高在上的金部长此刻在被红了眼的小将们围攻,要军人才能维持秩序。

    而诱发这一切的导火索是陈思雨吧,他直觉肯定是她。

    可他没有证据,他眼睁睁看着陈思雨溜向了大门外,他想把她追回来,惩罚她,报复她,他想像揍徐莉那样狠狠揍她一顿。

    但是他还没意识到的是,当金部长有问题,整个思想部就都有问题了。

    今天来开会的所有人,都没能逃过小将们的批评。

    所以很快,有人喊:“这个人也是思想部的,抓住他!”

    白山反应过来想跑时,已经被七八个愤怒的小将围起来,拳打脚踢了。

    吴小婉还在楼上,为防她出意外,或者寻短见,想不开,北城饭店的经理亲自看守着她,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经理到窗口去看,吴小婉也凑了过去,就见楼下已经开始武斗了,而金部长,正是被斗的那个人。

    于人群中,她看到白山也在,正在被一帮小将拳打脚踢。

    试想一下那拳头和脚带来的疼痛,吴小婉打了个寒颤,但神色却非常平静,甚至,看了会儿后,还轻轻朝窗外啐一口唾沫。

    她是个舞者,一生的心愿是登台跳舞,曾经跟白山好,是因为他答应她,会让徐莉回家,让她挑大梁来跳《白毛女》。后来委身金部长,是因为想跳《天鹅湖》,跳《梁祝》。

    曾经,她在他们身上寄予了满满的希望,觉得他们是男人,他们肯定能帮她搞定别的舞者,然后把她捧上舞台,让她能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但是呢,白山一不高兴就打她,金部长居然在睡完之后,说她勾引他。

    她可算是看透了,呸,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活该,都被小将们打死才好!

    ……

    相机在陈思雨手里。

    当院子里闹乱子的时候,她躲出来了,一直在北城宾馆门外。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冷峻先一步出来了,看到陈思雨,先问:“你刚才没受伤吧?”

    陈思雨连连摇头:“没有,我好着呢。”从怀里掏出相机,她说:“哒哒哒,它也好好的。”

    其实她一点都不好,在被司机和秘书围攻的那一刻,在看到司机掏枪的那一刻,陈思雨的魂都吓飞了,当时以为自己从此怕是跳不了舞了。

    多亏了冷峻及时出现,那叫什么来着,英雄救美。

    当然,陈思雨不是个喜欢藏着掖着的人,有感激就要讲出来。

    抿唇,她说:“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还好你及时出现,救了我。”

    其实冷峻心里惭愧极了,而且他并不及时。

    他知道自己要拍下最有力的罪证,也知道最有力的罪证会是什么。

    所以他一直等到金部长和吴小婉都脱了衣服,上床了,才破窗而入的。

    那是他第一次见那种事情。

    它是那么的丑恶,让冷峻觉得恶心。

    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恐吓着金部长和吴小婉,拍下了最有力的证据。

    可他也迟疑了,没有及时出来跟陈思雨汇合,以致于她险些就陷入危险中。

    此时冷峻的内心是极度自责的。

    正好这时梅霜也出来了,看到相机,饶是她不怎么聪明,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伸手就来拿相机:“思雨,快拿来,交给王司令。”

    “妈!”冷峻出言制止,也阻止了梅霜拿相机,并对陈思雨说:“还得麻烦你一趟,拿着相机去趟空院,把东西交给我外公。”

    梅霜纳闷了:“峻峻,悄悄今儿的事情闹的多大,你们是拍了照片的吧,就现在,交给你王叔和耿局长,今天就是他金部长的死期。”

    陈思雨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但她不好说。

    而冷峻,叫她特别吃惊。

    他说:“妈,重要的不是金部长,而是思想部,这些照片也不能给王司令和耿局,要往更高一级送,只有我外公能送。”

    王司令和耿局长肯定是可信的,但他们的级别也还够不上,证据要不呈到更高一级,万一这些照片被销毁,金部长那位后台,是很撼动的。

    陈思雨吃惊于,在她想象中天真,单纯,又秉性刚正的冷峻,居然会把事情想的那么深远。

    不过转念一想,他能在战友叛逃时第一时间发现,还能跟金部长周旋整整三年,不可能是个单纯的小傻瓜的。

    冷家的心机,大约全长在男人身上了,梅霜就给他们映衬的,单纯无比了。

    她大大咧咧的说:“你外公可以送,王司令也可以呀。”又问:“思雨,你说对不对?”

    陈思雨依旧笑而不语。

    冷峻语气不太好,愠声说:“妈,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梅霜听出来了,儿子这是在赶她走,她性子耿直,有话直话:“我可算懂啥叫个有了媳妇忘了娘了。”

    气鼓鼓的,她走了。

    冷峻从百货商店出来时就提了个袋子,刚才,进饭店之前,放到了草从里,此时从草从里翻出来,接过陈思雨手里的相机装了进去,再把它交到了女朋友的手上,说:“我还给你买了些东西,都在里面。”

    那是一只这年头比较稀有的棉布袋子,陈思雨低头的功夫,已经看到了,里面有一双小羊皮的白皮鞋,还有……她定晴一看,是一批的确良,而且还是米白色。

    色彩有很多种,稍微细小的差别,就会让布料完全不同。

    但冷峻挑的豆米色,不会太白太出挑,是一种非常柔和的白,是陈思雨一看就喜欢的颜色。

    不得不说,这男人不但捉奸能力一流,不愧是在舞台后台长大的,审美水平也是一流的。

    这颜色,陈思雨非常喜欢!

    饭店里头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小将们被军人们劝下来了,公安正在逮人。

    王司令找不到冷峻,派了警卫员出来喊他。

    冷峻得回去了。

    “我先去忙了,晚上,我去你家找你,咱们不是……还有事要聊嘛。”他欲言又止,半晌,低声说:“就是你早先提过的,结婚的事!”

    陈思雨望着袋子里的鞋子和布,简直头大。

    这是什么神仙男朋友,买东西总能买到她的心坎上。

    这要不答应结婚,怕是很难收场!

    ……

    自打梅老司令来了之后,梅霜就从单位审请了个保姆,是个四十多岁,胖乎乎的大姐,只见过陈思雨两回,但也知道她迟早是这家的人,开门就说:“小陈同志,今儿咱们梅老司令和小冷同志都不高兴,在一楼书房里坐半天了,饭都没吃,我也不敢问出了啥事儿,你快去看看吧,劝劝他们吃饭。”

    梅老司令虽然已经退休了,但王司令是他的老部下,金部长那边出了事,王司令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梅老司令的。

    按理,金部长跟梅老有些过结的,听到消息,不说高兴吧,至少心情也该好点,怎么就连午饭都没吃的。

    冷家的一楼除了客厅和餐厅,只有一间房子,也是冷兵的卧室,因为他不太回来,平常就做书房用。

    屋子里有一排书架,书架上除了书,还陈列着各种枪支,飞机模型,一张硬板单人床靠在墙角,书桌临窗,跟如今所有的家庭一样,正对床头的墙上贴着两张领袖像。

    此刻,梅老司令正望着领袖像出神,冷梅站在老爷子身后,在轻抚他的背。

    刚到门口,陈思雨就听到梅老司令重重一声叹息。

    脚步一滞,陈思雨暗猜,怕不是冷师长,或者梅霜那位地下恋人,吴勇出啥事儿了吧,要不然,这一老一小不会着急成这样的。

    而要真是冷师长,或者吴勇在战场出了事,那可是大事情。

    怕刺激到老爷子,陈思雨在门口轻轻咳了一声,冷梅回头一看,蹑手蹑脚出来了。

    临出门时时想要轻轻带上门,但门才一响,梅老回头了。

    看到陈思雨,老爷子顿时眼前一亮,招手说:“思雨,我正想你呢,快进来。”

    想她?

    想她想到这样着急,陈思雨有点怕怕的,她以为老爷子是急相机,忙把相机拿出来,捧了进去。

    “梅爷爷好。”她说。

    老爷子拄拐站了起来,踱远了几步,上上下下把陈思雨打量了一番,重又坐回了椅子上,才说:“法蓝西文艺团六月份到访,因为国际形势的原因,他们到访时会有很多别的国家的媒体跟着一起来,你看过报纸,应该知道这事吧。”

    陈思雨点头:“我知道。”

    老爷子又说:“众所周知,就跟咱的京剧一样,芭蕾是法蓝西的国粹,而这趟文艺团访问,带的也是芭蕾舞剧,作为全国唯一一个去过法蓝西,还跟皇家歌剧院合作过的女演员,你能不能猜一猜,他们会带什么剧目来?”

    这一席话问的没头没脑的。

    法蓝西文艺团会带什么歌舞剧来表演,要等人家到了之后才知道。

    陈思雨哪里能猜得着。

    冷梅解释说:“二号首长坚持要上《梁祝》,但上面还有不同声音,认为还是该上演我们的传统样板戏,爷爷也认为《梁祝》更好,但不知道对方会带什么剧目来公演,我们的节目应该是与之相对应的,不知道《梁祝》到底行不行,你是唯一去过法蓝西的芭蕾演员,你认为他们会带什么剧来?”

    要平白无故的去猜,陈思雨还真猜不到。

    但上周报纸上有新闻专门讲过,说这趟来访的导演,正是路易奈非斯那个大骗子。

    基于对路易奈非斯的了解,陈思雨思考片刻,说:“应该是《茶花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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