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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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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末考接连考了三天,宁市也连下了三天的暴雨。

    即将分别之际,各班都在积极准备聚会,大多是由班长或学委组织,还在班群里放话,每个人都得去,毕竟在一个班一年了,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微末的感情。

    考完当天,雨势过大,所以是祁父开车过去接的人。

    白以京有把教科书都带回家的习惯,一本都不落下,都装箱打包起来,每年都是祁声任劳任怨帮她搬回家,今年也不例外。

    祁声两手抱着一只大纸箱,毫不费力,白以京在一边给他撑伞,两人一脚一个水坑,到校外找到祁父的车时,鞋底都湿得都能养鱼了。

    “京京,叔叔去帮你吧。”祁父看见他俩撂下一个箱子,还要往回走,撸起袖子就要下车,被祁声拦住,他捋了下被雨浸湿的额发,语调懒懒散散:“有我在,还用不着你,哪回不是我搬的。”

    祁父见着他那副活脱脱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没眼看下去,摆摆手示意他去,“好点搬,别把书淋湿了。”他眼皮一转,看向白以京,“京京,注意点,别把自己淋感冒咯。”

    “……”

    两极反转。

    什么是差别对待?这就是差别对待!!

    祁声无力回话,拽着白以京的胳膊就径直往学校里走,厚实柔软的棉服下,他隐约可以感受到她的温热的体温,而一截细瘦的手腕,尽显骨骼感。

    他瞥她一眼,两人撑在同一把伞下,少女身上似有似无的发香,随寒风吹拂至他鼻尖,莫名心神意乱。他收拢思绪,没话找话:“这次考得怎么样?”

    白以京直视前方,想了想,道:“可以进重点班。”

    闻言,他回头从下往上打量她一圈,嘴角漾着笑,“这么有信心?”

    “题目写没写对我自己心里清楚,又不是傻瓜。”

    “我以为你会说,因为有我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帮你复习,所以你才那么有信心呢。”

    她顿了下,颔首:“也多亏你了。”

    两人走到教学楼,收回了伞,往楼上走。

    祁声见她没了后话,忽而肩头往上一顶,轻轻撞了她一下,“就这样?我不要口头感谢,我要实际的。”

    “……给你根杆你还顺着往上爬了?”

    “那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白以京回头看他,后者正挑着眉好整以暇盯住她,他五官轮廓清晰,而深邃,头发半干状态,额发湿漉漉搭在眉骨处,还在往下滴水。她看得心里一痒,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伸了出去,撩开了他几乎要遮住视线的发丝。

    手指碰到他肌肤的一瞬间,她只感觉一阵寒凉,再定神一看,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嘴唇略微有些干裂。

    白以京没注意到他僵硬的神色,双手捧住他的脸,上下摩挲了一会儿,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

    “你在干什么?”

    祁声压着嗓音问,脸上闪过一丝抗拒,却也没阻止她的动作。

    “你不舒服吗,为什么这么冷?”她像是丝毫没把这件事往别的方向想,执着于手上的动作,最后发现这种方法压根没用,才放下来,提议道:“我抽屉里还有一条围巾,你要不要戴上?”

    他整个人看上去傻傻的,久久没有出声,白以京就当他是冻傻了,当机立断进去取了围巾,踮着脚围在他脖颈上,足足绕了两圈半,把他整个脑袋都快包成粽子。

    她眼里带了点笑,“这样就不冷了吧?”

    “……”祁声忽然往教室里走,错开了她的视线,直到远离了她的视线范围,他才长呼出一口气,意味不明摸了下脸上被她碰过的地方,还隐隐能感觉到滚烫的热意。

    鼻尖突地涌来少女早间的发香,一点淡香,很像茉莉香。脑海里再度想起她方才骤然贴近的脸颊,长发垂下来,露出莹白泛粉的耳朵,嘴唇无意识一开一合,祁声怔愣愣垂眼看着,喉口无端发痒,想低头咬一口。

    ……

    他大概是疯了。

    后背冷不防让人轻轻一拍,那人声音从脑海里跳跃出来,响在他耳边:“祁声?”

    白以京一进来,只看见他背对着门,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个纸箱,而他站着发呆,耳根似乎微红。

    “啊?”他反应极大,几乎弹跳起来,面露慌乱,眼神四处乱瞟,“你拍我干嘛?”

    不会是发现他在想什么了吧?

    她歪头打量他,看他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的样子,觉得很稀奇,“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心虚?”

    祁声一愣,顿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扬起下巴反驳:“我是在想应该让你怎么回报我的任劳任怨,至于心虚,你看错了。”

    语毕,他搬起箱子就往外走,大步流星,好像背后有鬼在追。

    白以京瞧着他着急忙慌的背影,分明就写着四个字——

    我很心虚。

    她最后回头看了眼五班教室,拿起伞追了出去。

    ……

    寒假第二天,祁声感冒了。

    他来还围巾的时候,一脸病恹恹的,嘴唇发白,看上去很没精神,把围巾放在沙发上后,他就靠着沙发边睡着了。

    白以京就去个洗手间的时间,再出来,他已经睡死了,呼吸声中夹杂的鼻音很重,看着他费劲呼吸,她都快喘不上气了。

    祁父祁母昨天晚上就搭乘最后一趟航班去了三亚,说是改善改善生活方式,年前一定回来。当天晚上,只有祁声和她在家里做饭,那会儿他还好好的,生龙活虎。

    跟她至少讨论了半小时关于“回报”的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也不具体说要什么,只说到时候他要什么她就得给什么。

    白以京自觉自己身无长物,除了花钱能买的,她没什么能给的,但是他真的要什么的话,那她也是有什么给什么。

    结果第二天他就感冒了,靠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

    白以京怕他受凉再引起发烧,把空调暖气调到了最高,再去房间里搬了床棉被出来,最后使了老大的力,才把他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拿棉被把他裹得死紧,保管暖和。

    她自己在客厅待了半小时就待不住了,实在是太热了,索性就回了房间,把门一关,与世隔绝地睡起了回笼觉。

    ……

    祁声是被热醒的,睁开眼睛的那一下,他感觉头顶都在冒烟,身上像是在熔炉里滚过一圈,出了一身汗,黏在衣服上。

    环顾了一周,才发觉自己在哪,他喊了声:“白以京。”嗓子好像被车轮碾过,嘶哑得发疼。

    他手脚无力,掀开身上厚重的棉被,随便折了下放在沙发上,倒了杯水喝下肚,冰凉的水自他喉咙往下,他感觉整个胃部都在泛着冷意。

    “白以京?”他又喊了句,半晌都无人响应,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没有敲门,拧开把手走了进去。

    房间是暖色调的装饰,窗帘是遮光帘,全部拉上,没有一丝光亮可以渗进来,整个房间都陷入黑暗,唯有床边亮着一盏小灯。

    平时周末,白以京一觉能睡到日上三竿,睡眠很沉。

    祁声轻手轻脚进去,靠近床边,看见她以侧卧的姿势躺着,脑袋露出半个在外面,张着嘴巴呼气。

    鬼使神差一般,他下意识咽了下喉咙,弯腰凑近她的面颊,距离不过两三公分时,他顿住,呼气声一滞,往后退开,“你醒了?”

    “嗯……”

    “你还好吧?”

    白以京是被他呼出的热息给弄醒的,喷在脸侧,兴许是因为他在生病的缘故,烫得她后脊一麻,口干舌燥。

    他退到衣柜门,才堪堪停住脚步,如实道:“我不好。”

    确实不太好,这嗓子哑得不成声了都。白以京在床上缓了缓,伸手掀开被子,下一秒,又飞快盖上。

    “你先出去,我没穿衣服。”

    她有裸睡的习惯,尤其是冬天。身上只穿了件无袖的背心,掀开被子时,才感觉到肌肤泛起一丝凉寒。

    祁声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头那股燥热又涌出来,喉口无端端发痒,他“嗯”了声,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门隔绝了房间里的景象,却没有阻隔掉他脑海里的画面。

    床头微黄的灯光,映在少女白到晃眼的肌肤上,

    比起她的脸,更甚。

    ……

    睡一觉起来,就下午三点了,白以京不知道怎么做饭,也不好让病人做饭,就点了他们常点的那家外卖。

    祁声懒得动弹,她就去了趟对门,把他的一些常用的东西都搬了过来,方便他白天在这要用。

    她拿了水银温度计晃了晃,站在沙发前递给他,“喏,你测测,是不是发烧了?”

    “我没力气。”祁声半阖着眼,有气无力抬起眼皮,拖着声道。

    白以京看了眼水银温度计,又看了眼他,走过去,小腿正好抵到他的膝盖。“那你把外套脱了,衣服扯下来。”

    “……不好吧,家里没有其他测温工具了吗?”

    “没有。”

    祁声现在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两个人从小玩到大,什么事情没干过,只不过是测个体温,他其实大可爽快地照做,但由于近期他心底的一些朦胧臆想,导致他现在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你测不测?不测的话就去医院好了。”

    “不用,你把温度计给我吧,我自己来。”

    白以京不置可否,递给他,他接过,下一秒,就掉在地上。

    空气突然安静。

    她叹了口气,捡起来,直接扯着他的衣领往下拽,把体温计送进他腋下,见他没反应,她拿体温计戳了下他,

    “夹紧。”

    ……

    祁声大半个肩膀裸露在外,肩颈微凸,臂膀结实有力,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息扑面而来,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和侵略感,也让他在少年感之余,多了几分野性。

    “看什么,再看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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