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叶青都快走出去了,又回过头问他:“你刚刚说送什么?
谢宁远摇头,“没什么,我让明一送你回去。”
“今天来的太匆忙,我忘记带房契了,明日我让人给你送过来。”叶青冲着他促狭一笑,又扭过头背对着他挥手,谢宁远闹了个大红脸,偏偏明二是个傻的,还一直问世子脸为什么红,惹得明一搓搓手指头又想拧他耳朵。
叶青憋笑憋的辛苦,只是这好心情在回去的路上消失了。一路上明二就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叶姑娘你为什么要把铺子送给世子啊,叶姑娘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们世子,也难怪我们世子人可好了……”
明一终于忍无可忍,“闭嘴,再说话中午别吃饭。”
如此,一直在耳边嗡嗡的声音才算消失,叶青舒了口气,只盼着能赶紧回去。
马车转过街角,小院子露了出来,叶青探了头,“明侍卫,马车就停外边,里面进去了不好掉头出来。”
“是。”明一一板一眼的道,渐渐勒停马车,直到停稳。
叶青下了马车一拍脑门,突然想起来,又转了回去,“正好,我去把房契拿给你,你代我转交给你们世子。”这样她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明一板着张脸,“不行。”弟弟说的有道理,叶姑娘肯定是喜欢世子,所以才不好意思去见他,再说世子单身这么多年,他要为世子创造机会。
叶青没想到这侍卫如此不通情达理,拒绝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那……那行吧。”还能怎么办,只能自己送了。
“哥,你怎么一点都不懂照顾女孩子,你这样以后怎么给我找嫂子。”明二又开始唠叨上了。
“不是你说叶姑娘喜欢世子吗?我这不是在给他们创造机会吗?”明一迷茫了,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不等他琢磨明白,谢宁远就领了平乱的任务,要带着他们一起出门了。
在叶青来之前,谢宁远就已经知道了,长京城在三十里的东山上,出了一伙盗贼,平日里只是下山抢粮食,可最近一段时间确实频繁下山作乱,伤及无辜百姓,府尹拿盗贼没办法,上书给朝廷请求支援,正好太子殿下看见,准备领了这差事,只是刚好就这么凑巧,叶青和赵彦和离了。
谢宁远沉思,若是没有叶青和离的事,陛下就不会让太子修律令,那么这个时候必然是太子去平盗贼,所以这一切就又和叶青说的对的上。
现在因为叶青,一切又发生了变化,平盗贼的不是太子,而是他,那太子身上发生的事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谢宁远心里疑云密布。
——
第二天一早叶青就带着房契去叶府,扣开紧闭的大门,被人告知谢宁远出门平乱去了。
“平什么乱?”叶青顺嘴就问了出来,而后又抱歉一笑,一般人家都不喜有人打听主家的事。
那眼生的门房憨厚一笑,“叶姑娘有所不知,长京城外三十里的东山上出了一伙盗贼,无恶不作,残害百姓,陛下看不下去,命我家世子领兵去剿匪。”
叶青心惊,书里明明是太子的剧情,为什么现在变成谢宁远的,这明明就不对。
“叶姑娘,叶姑娘,”那门房眼看着自己说完,面前人脸色突变,“叶姑娘,你怎么了?”门房摸不着头脑,他说的没有问题啊,明二说姑娘都喜欢自己的心上人是个盖世英雄,他难道说的世子不像个大英雄。
“叶姑娘,你不知道,我们世子啊,想当初在边关杀进敌方,七进七出,英勇无比……”那门房说的口渴,咽了口唾沫,才渐渐慢了下来,只是面前人还是有点不在状态。
叶青拼命回忆到底哪里出了错,与书里最大的不同,就是她选择了和离,因为赵彦不肯和离,还是请的陛下做主,然后呢,陛下说了什么?
律令确实有不足,太子你领人去完善一下。
答案找到了,叶青萎了肩背,太子去修律令,剿匪找不到人,所以谢宁远就去了。
谢宁远若是不能平安回来,她只怕要内疚一辈子。希望她跟谢宁远说的,谢宁远能意识到危险。
叶青缓和了神色,对门房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世子最英勇,也是个好人,值得活的长长久久。”
“啊,是。”门房傻了,活得长长久久的一般不都是王八吗,什么时候夸人这么夸,但是看着叶青脸上认真的神色,门房咽下疑问。
“好了,今日是我耽误你时间,我这就走了,告辞。”叶青不伦不类的行了个抱拳礼,出了谢府的大门。
房契没送出去,叶青把它又重新塞进怀里,这可是真金白银,万一丢了她哭都没地方哭。
叶青窝在小院子里,天天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吃食,炸的焦香的臭豆腐,腌制后的臭鳜鱼,还有重新上桌的螺蛳粉,带的翠苗口味都独特起来了,这期间还把刘全和王二喊来试了螺蛳粉,他二人不但接受良好,还说吃起来爽滑劲道,油而不腻,叶青竖了大拇指夸他们有眼光。
谢宁远抵达东山已经有几日了,只是这几日,东山上一直风平浪静,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他在山底下也按兵不动,只时不时派人去喊两声,直到放哨的人来通报说东山上的盗贼,有撤退的意思。
谢宁远干脆命人围了下山的路,自己领着五十个人趁着月色上了山,山路崎岖,好在都是习武之人,上去倒也还算容易。
月色朦胧,山林中树木葱茏,底下的枯枝落叶积了厚厚一层,行动之间还是能听见树木折断的声音。谢宁远招手,命人停下来,自己一个人摸到最前面。
木屋下挂着一个不是很明亮的灯笼,映的人影恍惚,谢宁远盯着不远处收拾东西的人,身量不短,肩宽腿长,身材魁梧,不像是因为活不下去落草为寇的人,偶尔灯笼摇晃中,腰间的刀反射出凌厉的光芒,更不像是劫匪,反而像是有组织有训练的死士。
谢宁远打算按兵不动,悄悄返回,只是脚底下枯枝脆响,暴露了他的行踪。
顿时响起一声暴喝:“是谁躲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