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传递意念
从“封灵之镜”空间脱离的翡丝正不知所措,突然就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高位气息从背后传来。
心中顿时一喜,她来不及转身,便被一道漆黑的蛛丝刺入了身体。
不疼,却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大人这是……”
惊疑不定间,她同时又感受到一道微凉黏腻的液体开始沿着蛛丝注入自己的身体。
微凉的液体,却蕴含着庞大的能量,让她浑身开始不由自主地发烫,并伴随着阵阵逐渐剧烈的颤抖。
“大人在赐予我力量……好强的力量……”
翡丝又惊又喜,生命力不断攀升,充盈的满足感替代了那莫名的恐惧,让她逐渐被从意识深处涌来的困意席卷。
不仅如此,在蛛丝注入神秘毒液的同时,一根根黑暗触手末端勾着3份神性物质,也贯入了翡丝体内。
终于,翡丝再也抵挡不住那股困意,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但在意识消沉之前,她没有忘记“蜘蛛之神”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这里,就交给你来守卫了……”
将3份含有自身精神烙印的神性强行融入翡丝体内后,白织又将‘世界之网’延伸出去,把自己的万余只成年黑夜蜘蛛眷族带到了地底洞穴。
咝咝咝——
望着铺满“污秽宫殿”群前方地面的大大小小蜘蛛们,白织射出了上万根蛛丝,将异变毒液注入它们体内。
眷属的生命气息飞快提升着,甚至不少当场就开始蜕皮结茧进化,迈向“妖邪体”、“妖王种”的生命层次。
在进入“沉睡”之前,白织打算把能做的都做,将所有的“锚”,都安置好。
这些“锚”越强大,她的自我意识在两股旧日的力量侵蚀下幸存的希望也就越大。
此外,她其实并没有让这些眷属藏在黑暗森林中苟活的打算,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行。
一旦自己出现意外,在旧日的威胁下,它们也很难自我保全。
因此,反倒不如一同留在这里,迎接最终的命运。
分发异变毒液的同时,白织也通过‘世界之网’,发送了数道意念出去,到达极北大陆之外的各个地方。
……
九黎洞天,九黎殿。
正在密室之内闭眼打坐的黎渊突然睁开眼睛,眼中思绪沉淀。
“怪不得我一直心神不宁。”
“白织那里真的发生了意外,‘虚实之王’发动神降,‘诅咒之神’复苏,她不得不选择更进一步,冲击真神位格……”
“这才多久的时间,距离晋升半神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就已经达到了高位阶半神,甚至满足了举行成神仪式的条件……”
“赤焰……我们可能永远也追不上她了……”
“嗯,你是对的,我开始有些后悔了。”
……
泰拉奇尼斯遗迹,一片无垠的沙漠之中。
斗篷剪影形态下的坦格利安,刚刚听完那只归顺“黑夜”的虫后的汇报,确定不久前泰拉奇尼斯遗迹遭到了一股极高位格力量的入侵。
那股力量……疑似来自旧日……
此外,在遗迹内的许多地方,都发现了持久不会干涸的泥潭。
而泥潭之中,还残留着熟悉的半神之力……
祂不得不怀疑,那个被“黑夜”大人流放的“巫祖”,又卷土重来了!
正当祂打算将此事报告给“黑夜”大人的时候,那动人悦耳的清冷声音便在脑海中回荡起来。
“我将进入沉睡。”
“在此期间,放弃泰拉奇尼斯……”
坦格利安听完,心里已经是掀起惊涛骇浪,丝毫没有“放假”和得到自由的喜悦。
出大事了。
旧日力量对泰拉奇尼斯遗迹的试探,以及那蛇皮怪神的痕迹,必然与“黑夜”大人的遭遇有关……
想也不想,唰的一下,斗篷剪影便朝通往现实的法阵处飞快掠去。
……
圣樱王朝的某一海域。
初晨的阳光映照在一座树林茂密的宽广岛屿之上。
可突然之间,异象发生,层层叠叠的蛛网纵横交织,浓云一般的黑暗沉沉压下,将岛屿完全笼罩,隔绝了外部的阳光。
崇山峻岭内,“众蛇之母”从一片巨大的水潭中浮现,竖瞳满是崇敬与畏惧。
祂感受到了那黑暗之中,距离真神只有一线之隔的恐怖威压。
“崇高的‘黑夜’,请问玛波能够有什么为您效劳的吗?”中位阶半神巨蛇谦卑道。
“我将进入沉睡……”清冷的话音从高处的黑暗中传递而来。
“难道,这与‘虚实之王’的复苏有关?”巨蛇猜测道。
“是,但不全是。”清冷话音道,“而我找你的目的,是为了延续我们之前的交易。”
“您应该是想要我在您沉睡期间为您守卫领地吧?”巨蛇玛波道:
“只要不与真神交恶,我可以答应您的任何要求,您知道,以我的位格,根本得罪不起那些可怕的存在……”
“太天真了!”
巨蛇玛波话音未落,就被黑暗中的清冷声音打断:
“一味的逃避,拯救不了你的族群,也无法让你在接下来的末日中幸存下来。”
“‘永恒之桥’已经被我建成,‘阻隔’的力量进一步被削弱,真神的手会愈发频繁地伸进现实,你想要独善其身,怎么可能?”
“所以玛波,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得罪我,二是得罪其他的真神,自己选吧!”
闻言,“众蛇之母”蛇瞳微微颤栗,似受到威胁后的惊慌,也似犹豫不决的挣扎。
片刻之后,黑暗退去,蛛丝隐没。
这座宽广的海岛又恢复了宁静。
“嘶啊!”
巨蛇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召集领地之内所有蕴含自身神性的子嗣。
为了族群,祂不得不疯狂一次。
很快,受到“众蛇之母”的召唤,许许多多多的人蛇类生物汇聚到了山谷之底的水潭边。
它们畏惧而又爱慕地注视着自己的母亲,心里感到好奇不解。
因为它们的这位伟大母亲,除了复苏的那一次,还从来没有像这般阵势地召集过它们。
而且,母亲此时的情绪似乎很不稳定,就像每次临产时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