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死法
“有点意思，你应该也是通过‘窥秘之眼’，才能不在永夜笼罩下教堂里迷失，并精准找到最后那位幸存的光辉眷者。”
看见那钻石镶嵌的银色竖眼，白织也明白了什么。
值得一提，之前那笼罩圣苏黎大教堂的实质黑暗，是她‘永夜降临’精准覆盖目标的结果。
不同于以前只能在固定范围降临，现在的“永夜”，在她的操控下，已经变成了一种诡异的物质，类似于“静谧之雾”的那种形态。
——能够以一种自然现象存在，并随意变化形状，蕴含有诡异神秘的特质。
当时在教堂倒是没想到，狄斯和圣卢安能够找到凯瑟琳，还把四位白衣主教也带了出来。
超越s级的人类，终究还是有些自保的手段的，但也仅此而已了。
因为狄斯，连白织的一根发丝都摸不到。
还只是分身的发丝。
“即便是一道分身，对付你们，也绰绰有余了。”
白织略带嘲弄地看着狄斯道，“现在，你能明白自己与神之间的差距了吗？”
嗤！
狄斯抽出斧子，身形疾退至一个自认为的安全距离，立于圣卢安的旁边，浑身灵力激发，种种玄妙力量自脚下迅速扩散延伸，覆盖了白织分身所在范围。
“超凡领域……还不肯下跪求饶吗？”
饶有兴趣地提了一句，白织并未阻拦，也没有移动。
随着超s级领域的展开，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震颤、塌陷，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缝隙扩大至数米之宽；
天空中出现连串的火光，密集的陨石如流星雨一般精准朝着白织所在坠落。
这个时候，
只见蓝紫电芒一闪，曼妙身形自电芒光华之中凸显， 瞬间闪烁到了百米之外，堪堪躲过陨石轰击。
但狄斯的超凡领域当然不可能只覆盖百米范围，白织刚出现在新的地点，一道大厦一般高的洪水巨浪就迎头拍击了下来。
见此，白织不再躲闪，单掌一抬，哗啦啦的万缠蛛丝倏然展开，自动加固加密，形成了一张防水的巨网。
洪水巨浪就这样被兜在了巨网之上，无法落下，接着，一片片轻柔的黑色薄纱覆盖上了白织，寂灭的黑暗以她为中心，迅速扩散。
白织消失了形体，进入了“隐秘”的状态；
而狄斯和圣卢安，被‘永夜’囊括，失去了所有的感知。
但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圣卢安的咏唱声，在永夜的黑暗内，响彻起来：
“旧世界啊！守着你那腐朽的虚荣与浮华去。”
“在这通向自由的金门之前，我们共同高举照亮黑夜的熊熊灯火！”
一支熊熊燃烧的火炬在吞噬一切感知的黑夜之中显现，指引了迷失的超凡者，让狄斯与圣卢安你的知觉回归。
“不好，祂去哪了？”狄斯低呼道。
可即便如此，压抑与紧张丝毫没有缓解，反而伴随着白织的消失，更加浓重。
“我在这……”
一道低不可闻的呢喃声自狄斯耳后方响起，令他浑身汗毛倒竖，不寒而栗。
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便感觉到一只微凉而轻柔的玉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等下一瞬他闪开身形，转身以“窥秘之眼”望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是连‘窥秘之眼’都无法察觉到的隐形状态……”狄斯顿时感到无比棘手，下意识朝圣卢安看去：
“你能找到祂的位置吗？”
话音刚落，他只觉一阵剧痛自胸口传来，意识瞬间模糊一半；
他艰难地望向自己的胸口，发现那里被豁开了一个焦黑的空洞，一条条细如蜈蚣的漆黑电弧在空洞的周围污秽地噬咬着。
“这是……”
狄斯的嗓音干哑，难以发出完整音节，脸色染上了一层白霜。
更可怕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持续衰弱，生机正迅速抽离。
“不……”
噗通，他仰面倒下了，气息越发萎靡。
“人类，你让我有点意外。”
清冷矜贵的声音响起，白织的身形凸显不远处：
“明明是超越了s级，体内却没有神灵的赐予？这不合理……还是说，你死到临头也不愿意动用神灵的力量？”
但狄斯已经没有力气回复她的问题了。
叮！
【目标“狄斯”状态已更新为“濒死”】
“我……对不起，狄斯先生。”圣卢安望着倒下的狄斯，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根本没有挽救的余地。
实力悬殊太大了……
这个时候，白织不再关注濒死的狄斯，将目光投注圣卢安道：
“你很聪明，知道没必要跟我真正动手，更明白，我对你们的生死并不是特别在乎，如果不得罪我，活下来的几率其实很高。”
圣卢安微弓着身子，对狄斯做了个哀悼的教会手势，才正色地看向白织，目光微微下移：
“阁下如果想杀我们，我们其实连激发神灵赐予的机会都不会有，只能饮恨而亡。”
“所以，在下冒犯猜测，您是想试探狄斯先生背后的神灵……至于我……您则是想确认自由女神的状态或态度……”
“不错。”白织微微颔首。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赐予狄斯自己异变毒液，将其“改造”的打算。
根据与“神象”赵成空打交道的经验，她认为，狄斯和圣卢安作为两位超s级强者， 要说背后没有神灵赐予的帮助，可能性极其微小。
一方面，她想知道狄斯背后神灵的身份、立场、层次与实力；
另一方面，她一直怀疑，自由女神的状态相当不妙，或者就是遗弃了祂在这颗星球上的信仰之地，不再注视人间。
所以，她才循序渐进，没有直接下死手；
当然，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想跟这些超s级人类玩一玩，顺便试验、熟悉一下自己的能力。
“所以，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她嘴角绽放迷人的弧度，望向自由女神教会的红衣大主教，含笑道：
“是像他一样不动用隐藏的力量去死，还是给我展示一番你们女神的威严，然后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