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
听到这句话，卫离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开始抱着秦砚哭，越哭越大声。仿佛这十八年来受到的所有委屈，都要在此刻哭的一干二净一样。
秦砚没有出声询问她缘由，只是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眼里满是对她的心疼。
没找到卫离的这些年，他根本无法想象她究竟受了多少苦，受过多少伤，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北魏灭国的时候卫离还只是个奶呼呼的，只会成天追在自己身后喊着“阿砚哥哥”的小团子。
没想到这些年她会成为自己的心魔，更没想到曾经那个软乎乎爱美又傲娇的小公主，如今成了大秦的国师。
他亲了亲卫离的额头，看着她逐渐平静下来才轻柔的帮她擦干净眼泪，笑着问她：“怎么了，谁又惹我们小公主生气了？”
卫离抽了抽鼻子。
这个时候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国师，而是北魏那个傲娇的小公主。
“你！”卫离有些气呼呼的回答他。
秦砚被逗笑了，“那我可真该死。但是公主殿下总要让臣死的明白吧，嗯？”
“你还说？”
卫离白了他一眼，“好端端的喊什么公主，我已经”
说到这，她的眸子里满是落寞，连声音都低了几分，“我已经不是北魏国的公主了。”
秦砚捏了捏她的脸，故意逗她开心。
“可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活泼傲娇的小公主，而我永远都是公主殿下的不二臣。”
秦砚的一番真情坦露，弄得卫离有些不知所措。刚好她哭的有些累了，便放纵自己窝在了秦砚怀里。
清润的月色从窗外跳了进来，照在了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
卫离这才发现，秦砚真的很喜欢这个动作。
因为秦砚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抓的更牢，以后他都不会让公主走丢了。
“秦砚，你跟我说说你的事吧。从北魏回来的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
“都在想你。”
“说正经的！”
被媳妇凶了一下，秦砚才挑了挑眉正色起来，只是那只搂着卫离的右手却又紧了几分。
“起初的那三年，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到你问我，为什么不救你？”
“后来又不断的梦到我们在一起的画面。一起上课、一起打闹，还有我站在宫墙上给你摘石榴的场景。”
想到过去的那些日子，秦砚的眼里始终带着柔和的光。
“可是，你那时候说是你自己想吃的。”卫离忍不住的拆穿他。
“那时候啊，死鸭子嘴硬呗。”
秦砚有些不好意思揭自己的伤疤，但下一家以他就话锋一转。
“阿离，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说到这，秦砚也严肃了几分。
卫离没说话，等着秦砚继续说。
“其实，我并非秦恒帝的儿子，甚至我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他平静的说着这些话，就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可听到卫离耳朵里，却觉得心酸。
他说镇国公的势力，说皇帝和姚贵妃的算计，唯独不说自己这些年的处境。
卫离有些听不下去了，尤其是听到寒毒这里。她甚至有些气红了眼，“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你也不过是个孩子啊！”
秦砚看着卫离因为心疼自己而流泪，心里却充斥着源源不断的满足感。
“没关系，阿离。”他不厌其烦的将卫离脸上的泪擦干，“他们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要你。”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卫离再也忍不住了，紧紧的将秦砚抱在怀里。
“没关系秦砚，他们没有给你的，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
“一辈子怎么够啊？”
“那就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上穷碧落下黄泉，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这一夜满室温馨，秦砚拥着卫离满足的睡了过去。
直到睡着之前，他还在想“一睁眼就能看到阿离的画面，明天就能实现了呢。”
翌日，天不亮秦砚就醒了过来。大概是昨晚哭累了，卫离还在沉沉睡着。
秦砚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感觉怎么样都看不够。
“要是以后生了孩子，是会像我多一点还是像阿离多一点呢？”他忍不住在脑子里思考起来。
“最好是个女孩，跟阿离小时候一样可爱。脸也软软的，眼睛大大的，还会追着我喊爹爹，想想都兴奋！”
“如果是个臭小子那就太调皮了，不行！”他又默默摇了摇头，“他会跟我争宠啊，不行，绝对不行！”
“还是女儿好啊，能弥补我小时候没看到阿离的遗憾。她要是奶奶的冲我一笑，哎呀~心都要化了啊！”
这边秦砚正陷入小阿离的美梦中无法自拔，可卫离却觉得睡梦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一颠一颠的，晃得她心烦，
好不容易睁眼一看，才发现是秦砚！
“大清早的，你为何发笑？”卫离迷迷糊糊的问秦砚。
“嗯？”秦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有点想远了，甚至还笑出了声？
“没什么。”他拍了拍卫离的脑袋，“你要不要再睡会？”
卫离也摇摇头，“睡不着了，昨晚都忘了跟你说正事。”
“什么事？”
“北疆恐怕是要打起来了，而且景明竟然去了军营。”
秦砚思索了一下，执起卫离细软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景明这件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但此事情只怕还有其他人的手笔。”
“那你再打听打听。”
然后她又想起了什么，担忧地看着秦砚，“荣王和镇北侯之女沈卿尘赐婚的圣旨，只怕不日就会昭告天下，你要小心了。”
秦砚却毫不在意的拉起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亲，“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不然我们小阿离可怎么办啊，嗯？”
说完他还调侃的刮了下卫离的鼻子，反正就是各种闹卫离，弄得卫离一阵痒痒。
“好啦，别闹我了，我都有点饿了。”
她揉着肚子，可怜兮兮的看着秦砚，看得秦砚心头直发软，拉过她又是一顿乱亲才肯罢休。
“好，你在房间等我一下吧，我先去找阿德打些热水来。”
卫离听话的点点头，这个时候她可不好意思从房门走出去。
(づど)
秦砚的动作很快，果真不一会就亲自打了热水回来。
生平第一次侍候人的太子殿下，倒水时还用手试了试水温。
直到感觉水温刚刚好，才唤了卫离下来，甚至还吩咐了小厨房做了卫离喜欢吃的菜。
等她和秦砚洗漱完同时出现在前厅的时，阿德震惊地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卫离，嘴张的老大Σ(゜ロ゜;)。
甚至都忘记给卫离行礼！
卫离只好冲着阿德尴尬的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的坐下来用早膳。
秦砚旁若无人的将桌上的小笼包推到了她面前，极其期待的对她说。
“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临秀姨做的小笼包吗？这个厨娘的手艺虽然比不上临秀姨，但却有七八分像，你快尝尝。”
卫离闻言，夹起面前的小笼包咬了一口。
“竟然真的有临秀姨的味道！”
她抬头看着秦砚，惊讶他竟然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的口味。
“你怎么连这个都记得？”
秦砚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又起身亲自给她盛了一碗她小时候最喜欢的荷叶粥，放在了她面前。
“快尝尝这个荷叶粥吧。”
做完这一切后他也不吃东西，就静静地撑着头看着卫离脸上惊喜又满足的表情，眼中的爱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其实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他在心里轻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