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十鞭刑，不死也伤
秦砚看着卫离，眼神复杂。
“你认识这块令牌？”
江湖上四大暗门都有自己的玉令，但四大暗门极少出现在众人面前，而玉令更是门主才有的东西，除了四大暗门的人，便无人认识暗门玉令。
只是这种暗门内密，鲜少人知道罢了。
听见秦砚的话，卫离一噎。
她只好含糊的回道：“曾有幸见过一次。”
又连忙岔开话题道：“相传江湖中的四大暗门皆有自己的玉令，而玉令都是由历代门主执掌，莫非这是白虎门上一任门主？可他为什么会在这？”
据她所知，如今白虎门的门主任乾坤可还在门主之位坐的好好的。
卫离好像在问秦砚，又好像在自问自答。
唯有秦砚，盯着手中的白虎令出神。
根据这些年暗卫探到的消息来看，白虎门似乎一直在找什么东西。
他神情难测，又试探性的问卫离：“这白虎令每任门主都有吗？”
卫离此时正在专注的检查这具白骨，也没留意，便随口答道：“并非如此，玉令由上任门主传给现任门主的。”
说到这，她忽然眼神一闪，随即转过身去，身体恰好挡住了秦砚的视线，让他看不见这具白骨的情况。
“如今玉令在此，只能说明如今的白虎门门主很可能名不正言不顺。”
她双手背在身后，手指微勾，像是在隐藏什么东西。
秦砚听着这话，没有回答。他此时心里想的全是，卫离为何知道这些？
他好像对这些东西很熟悉。
卫离看这里没什么东西了，便对着秦砚说：“我们出去吧。”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来，郑重的看着秦砚，“这玉令你保存好，必要时可为你所用。”
说罢也不管秦砚什么反应，径直走出了洞。
秦砚看着卫离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卫离此人，深不可测，但他还是什么都没问，跟在卫离身后，向山洞走去。
待两人都出去后，见白狐依然在洞口守着。
白狐见他们出来，便起身一直往前走，秦砚和卫离只好跟着它。
直到走了半个时辰，原本狭窄的山洞忽然出现一个出口，两人走出洞口向四周一看，就见不远处那个悬崖和那条河。
眼前还有一条上坡的路，莫非这就是深山的出路吗？
白狐带着他们走到这里，便转身回去了。
“这应该就是深山的出路了。”秦砚看着眼前的路对卫离说道。
“嗯，那我们走吧。在这地方待了三天，还不知道上面的是什么情况。”
两人又强打着精神，一步步的沿着眼前的路走回去，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便看见不远处的搭起的帐子。
还好这小路位置很偏，一般人找不到这里，卫离暗自庆幸。
就在两人往回走时，那原本起眼的小路，瞬间消失不见，仿佛没存在过一样，可惜两人都没有回头看。
远处的山顶上，一女子看着卫离的背影问白狐：“确定就是她吗？”
白狐兴奋的转了几个圈圈，点了点头。
那女子神色淡然，微笑着看着卫离的方向，“本性纯良，那便不会错了。”
她摸摸白狐的脑袋，对它说：“你做的很好，你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回去的路上，卫离特意落后秦砚半步，她看着两人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衫，又看着秦砚青松般的身影。
半晌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抬手就向秦砚的后心袭去。
秦砚感觉到身后一阵掌风，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做出了躲避的动作。
卫离眸中一暗，却已经闪身来到了秦砚的身旁。
秦砚刚想问清楚卫离这是何意。
“卫离你”
不等他说完，卫离便一掌劈到了他的后脖颈，他瞬间晕了过去。
原来袭后心是假，想劈晕他才是真。
卫离稳稳的接住他，放在地上。
又捡起地上的石子，在胳膊上受伤处将衣服撕开一个口子，用石尖狠狠的向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划去，只一瞬间鲜血就将她白色的里衣染的血红。
那锥心般的疼让她整个人都发起抖来，面色惨白，额头全是隐忍的冷汗，可是她不能出声，怕引来别人。
做完这些，她才咬牙将秦砚扶起架在自己身上。
秦砚虽然身体弱，可却一点也不轻，压的她差点喘不过气。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半拖着秦砚往营帐的方向走去。
这时，巡逻的侍卫好像发现有人往这边营帐走来。
侍卫瞬间警觉，全都拿起长枪对着卫离的方向。
直到卫离走近了一点，才有人道：“好像是国师！”
这一声，营地瞬间炸开了锅，侍卫纷纷向卫离的方向跑去。
见卫离肩上还架着太子，又赶紧上前接住太子，这时阿德和雨眠也闻讯赶来。
阿德看到秦砚的样子，吓得差点哭出来，一边抱着秦砚往回走，一边叫着太医。
雨眠则是赶紧递给卫离一件外袍，卫离等会还要去见皇上。
她看见卫离身伤的上，多日来的担忧再也忍不住，夹杂着眼泪，滴在卫离的手背上。
卫离还要省着力气应付皇上，于是只摸了摸她的头，示意自己没事，便由她搀扶着，向皇帝的营帐走去。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总是要给皇帝一个交代的。
皇帝营帐外，雨眠在外等候。
卫离顿了一下，才挑帐进去，此刻的皇上正端坐在上方，眼神冰冷的看着卫离。
卫离没有抬头，也知道皇上此刻的表情并不好看。
她忍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声音平静道：“卫离有罪，请陛下责罚。”
“哦？”皇上似乎很疑惑道：“国师犯了何罪，需要朕降罪？”
“卫离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让太子殿下陷入危难，还因此负伤，望陛下降罪。”
“只是因为没有做到朕交代的事？”
皇帝语气森严的问道。
“是。”
这句话回完，皇帝便没了反应。
久到卫离以为皇帝会就此揭过此时事，只听上方冰冷的声音传来：“如此说来，国师确实该罚。朕便罚你二十鞭刑，你可有怨言？”
明明是秋天，卫离却感觉到冷的刺骨，好像身体里的血都要被冻住一般。
皇帝开始怀疑她了。
她垂着眸，越发恭顺道：“卫离并无。”
或许是她此刻的态度取悦了皇帝，帐内的气息骤然一松，皇上略有些疲倦的声音传来，“那国师便去吧。”
卫离拱拱手回道：“是，卫离告退。”
而皇上则是一直眼神阴沉的盯着卫离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去，才收回目光。
据李安的话，卫离当日可不止是为了自己的命令而救太子那么简单。
雨眠看卫离出来，急忙上前搀扶着她的胳膊。
主子刚一身伤的从深山回来，皇上不给主子宣太医就算了，还让她去领二十鞭刑，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皇上不是素来最信任主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