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色下的肮脏
月亮的光辉盈盈洒落在大地上，虽然已经是晚上，但街上还是有一些小商小贩不曾回家。
温悠悠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戴着一顶黑色绅士帽，坐着人力车，绕过小半个街区，在一个街口下了车。
她徒步走了一小段路，拐过一个路口，望着前方三层楼高的建筑，眼中闪过幽光。
温悠悠绕到后墙，借用风系异跳入围墙，接着一个闪身躲过了岗哨投射过来的灯光。
眼看周围没有遮挡物，温悠悠一眼扫过周边景物，一个土遁消失在了原地。
等温悠悠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西面一楼的一个小窗户处。
她控制韧梳草生长，只见一个扁平细长的嫩草渐渐拔高，顺着窗户的缝隙钻入。
灵巧的扒在窗户锁口处，“吧嗒”一声，从内打开了窗户。
温悠悠轻巧地翻进来。
韧梳草韧性极好，可以随意拉伸控制生长形状，是外出“偷盗”必备之物。
走廊内一片昏暗。
温悠悠借着良好的视力，看清了楼层格局。
接待室，行政处，督办处……
她挨个走过，最后来到档案室。
温悠悠撬开门，将里面所有的文件全部带走，又来到三楼岛国头目的办公室，将里面有价值的东西全部拿走。
保险柜更是直接搬走。
正准备离开，温悠悠忽然听到办公室内有声音。
她心神一凝，发现声音来自东面墙壁后方。
温悠悠慢慢靠近，使用风系异能细细感知，发现后面有一个地方是空的。
她直接将房间内所有的摆设收到空间，果然，有一个花瓶样式的摆件纹丝不动。
温悠悠顺着方向扭动，“轰”地一声，暗门被缓缓打开。
一条狭窄向下的楼梯出现在眼前，温悠悠举着手电一步一步朝下走去。
随着逐渐向下，整个地下暗室的情况也随之明朗起来。
高大的铁制框架，将整个地下空间分成了上下两层。
粗犷坚硬的铁棍似的围栏，围出了一座座大小相等的监狱，每个监狱里面都关着一个女人。
一个浑身赤裸且美丽的女人。
她们全都表情麻木，眼神呆滞，身上遍布各式各样的伤痕。
就算听到温悠悠进来，也没有丝毫反应。
温悠悠环顾四周，这些女人里，最大的看着也不过二十三四，最小的看着才只有十一二岁。
暗室正中央摆放了许多的刑具，各种大小型号的刀具、斧、枪、还有银针、烙铁、锁链、鞭子、钉板……
上面遍布的暗渍让人一眼就能明白，那是来自人的血液。
温悠悠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撼和愤怒。
她脚步沉重地来到一个看着大约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跟前。
粗壮的围栏，衬托的躺在地上的小女孩是那样的瘦弱与残破。
她瘦小的身躯上是各种各样遍布的伤痕，有的深可见骨，有的新旧伤叠加，流着鲜血。
最严重的是她的腿，整条腿明显被折成了不自然的形状，让人不敢想象她遭遇了什么样的痛苦。
小女孩眼眸半睁，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温悠悠走过来。
温悠悠双手握住铁栏，用力一把直接拉变形，走到小女孩跟前蹲下。
“坚持住，姐姐带你走。”她声音轻轻的，生怕吓到小女孩。
小女孩想努力睁大眼睛，看清这个声音温柔的姐姐。
可是她用尽了全力也没有看清，眼前始终只有一团模糊。
因为她的一只眼睛被刺瞎，正流着鲜血，另一只眼睛也肿的像一个桃子，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
浑身一动不能动，像个死人一样。
温悠悠毫不犹豫地掏出她的存货，末世中配版的万能复生液，是当初她花费了所有的存款，为外出历练购买的保命药。
本是想留着保命用的。
但此刻她决定拿出来。
淡绿色的液体装在透明试管中，充满着生机与希望。
温悠悠看着小女孩，都不知道该扶她哪里，最终还是狠下心，扶着小女孩满是伤痕的上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温悠悠将试管递到小女孩的嘴边，“喝了它就不痛了。”
小女孩眼睛睁着一条缝，全身依靠在温悠悠的身上，没有喝。
她嘴唇动了动，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乖，喝了它，姐姐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温悠悠轻哄着说道。
小女孩靠在温悠悠的身上好像没有重量一样，轻飘飘的。
温悠悠等了半晌，一道极轻极小的声音才从小女孩身上传来。
“姐姐，能把其她姐姐一起带走吗？”
“当然，姐姐会带你们一起走。”
小女孩听了，唇角向上微微抿着。
她感觉小姐姐身上真的好暖和呀，舒服得她好想闭眼睡觉。
温悠悠感觉小女孩的生机在流失，她催促道：“来，我们喝了它，就可以回家了。”
小女孩强打起精神，乖巧地一口一口喝下了复生液。
温凉的液体缓缓下肚，仿佛温泉一般，流过小苗的四肢百骸。
她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身上暖洋洋，热烘烘的，像是曾经太阳照在身上的感觉，让她冰冷的身体都温暖了起来。
温悠悠从空间中拿出一件大衣，给小女孩披上。
迈出小女孩所在的牢笼，她直接来到二楼最里间的一间牢房。
阴冷肮脏的地面上，坐着一个瘦弱的年轻女人。
她头发凌乱，脸上带着脏污，最明显的是她的脸上有着一道十分丑陋的疤痕。
这条疤痕贯穿了她的整个脸颊，从左边额头直接划到右耳。
血肉翻飞，可见下手的人有多狠。
她是唯一一个从头到尾一直盯着温悠悠的人。
女人眼神犀利，毫不避讳地和温悠悠对视。
温悠悠没有废话，直接扒开牢门。
“跟我走。”
她直接从空间中拿出一件大衣放了进去，也没有遮掩。
这里大约有二十个人，都没有衣服，出去再回来太耽误功夫，她不想让她们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钟了。
然后温悠悠逐一解开了剩下人的牢门，有的人连温悠悠开了门都没有反应，有的人则是看着她，呆在原地。
除了二楼最里间那个女人，其她人，无一例外，都没有走出牢门。
整个牢笼都蔓着一股死气。
温悠悠站在一楼中央，大声喊道：“今天，只要你们愿意走出这个牢门，我保证，让你们手刃仇人！”
“从今以后，让你们活得精彩，活得有价值！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们，世人也不会对你们说一句闲话！”
“今天只要你们踏出这个门，就代表着过去的你们已经死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只为自己而活！”
只为自己而活——
而活——
掷地有声的话语响彻在暗室，陆陆续续的有人走出牢门，没有出来的也被人或搀扶，或拉扯着一起出来。
所有人聚集在一楼，每人都身形憔悴，身上披着大衣。
“想不想报仇？！”温悠悠说道。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想不想报仇！”温悠悠声音更大。
“想。”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
“想不想报仇！”温悠悠吼出声。
“想！”
“我们想！”
……
有几个人嘶吼出声，脸上充满仇恨。
温悠悠看着她们或燃烧，或平静，或枯死的眼睛。
说道：“今天晚上我就去替你们报仇。”
她想激起她们活下去的斗志。
有几个人的眼睛动了动，看向了温悠悠。
“我会把他活着带到你们眼前。”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温悠悠的身上。
她们不是不想活，只是现实摆在眼前，就算她们拼尽全力，也无法给仇人造成伤害。
外面世人的眼光也让她们无法面对，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温悠悠缓缓说道：“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