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成亲变成大型社死现场
在此后的日子里,两人度过了一段美好而难忘的时光。
开春,新的力量从泥土中迸发而出,同时,一年之中最冷的风也在拼命的刮,江湖中的草木生来即带着坚韧。
房门前,张青令从身后牢牢抱着白十七,贴在耳边说:“姐,现在的日子真好只可惜了我生来就是个浪子命,若有可能,我真不想再握刀了,想一直握你的手。”
初春的阳光照着她白皙的皮肤,轻轻地言:“说什么傻话,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他握着她的肩膀转过身。
“我不想等了,我要娶你。”
她直直地盯着他,“现在吗”
“就现在。”
这一日的迷峰格外热闹,到处都悬挂着艳丽的花灯,所行之处皆是整齐的檀木桌,青玉酒壶流淌着上好佳酿,到处张灯结彩,门窗前添了显眼的“囍”字。
热闹的交谈中,张青令穿着赤红喜服眼神熠熠发亮,青白玉石仍挂在胸膛前,或许外人觉得突兀,但他却骄傲地时刻佩戴。
这一日,他从未如此精神过,往后的日子都仿佛让人充满了干劲儿。
陈卿微笑着走过来,看见他高兴就也觉得高兴,走上前为他系好一颗疏漏的扣子,整理好衣襟,抬眼望着他。
“很久没见你这么精神过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酒别喝得太满。我没什么好送你,只希望以后你们能幸福。”
他神采奕奕地看陈卿,柔和地笑着,轻声开口:“卿姐,谢谢你。”
她从她的眼眸中借了一份亮,那时她才知,原来他并非无情。
“好了,她差不多该出来了,好好陪她吧。”
陈卿笑着不再多说什么,识趣地走了,只是背过身那刻偷偷抹了抹眼泪。
他什么也不知道,满心欢喜地等着见白十七第一面。
晚间,白十七穿着她这一生最好看的红嫁衣,在万众瞩目中披着盖头与他拜了天地。
张青令热情高涨,在起哄中一把掀开了盖头,深深地吻了上去,盖头落在两人的头顶,那一刻,耳畔的呼声已听不清了,彼此的爱达到了巅峰。
走出堂门,阎靖冥拽着他喝得兴高采烈。
突然!
一道血迹溅上酒桌,张青令一摸脸上,定睛一看,竟然是血!
瞳孔缩成一团,他立即精神起来。
站起身,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一剑砍死了人,周围人群顿时大惊失色,乱成一团。
而这流浪汉,正是张隋!
那感觉说是五雷轰顶也不为过,他太了解张隋的脾气秉性了,一个强大又荒唐的人是最让人恐惧的。
张隋看着众人恨不得离自己八百丈远,仰头大笑。
“怎么着,很惊讶么?还是你认为你能做到的东西我会做不到”
他浪荡地咧着嘴笑,把剑插在桌子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所谓地坐下。
“我不在的时候让你过了几天好日子,可如今我回来了,你——就别想好了。看着你们痛苦,我就舒服了。”
抬起头,他一边灌着酒一边侧着脸打量张青令,忽然站起身,凑到眼前说:“哟,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啊?那这新娘子在哪儿啊,我可得好好看看你是要娶了那个人间绝色。”
说着,他就往屋里进。
张青令挡在门口,每一根筋都紧绷,眼睛红得好像要吃人,一把便推开了他。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张隋会出现在此,还偏偏是个成亲的日子,简直晦气。
可张青令心里清楚得很,不论自己做什么,从张隋起意那一刻起,一场血战就无可避免了。这七年不知他在何处度过,那恐怖的天赋七年,足够他成魔!
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下一秒又干出什么荒唐事,张青令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打透了,眼睛死死盯着他,握着刀的手没有一点温度。
张隋从喉咙里模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
“你这个废物。”
他忽然暴怒,厉声喝道:“你——比老子差远了!”
若说张青令是百年一遇的天才,那张隋可谓万年一遇。
话音刚落,天空立即阴沉下来,张隋消失不见,无数条黑影从地面簌簌冲起,光是卷起的尘烟就淹没了整个迷峰派。
一团浓郁的黑雾中,张隋邪魅一笑。
“我融于这天地,又胜于天地,你能与整个天地抗衡吗。”
狂风打在胸膛,张隋丝毫不动落于地面,脚下一层恢宏的气浪冲击的众人撞倒在墙头,惨叫声接连不断,远处地面四分五裂,土石翻滚着往外涌,似乎人间已无法承载这等气魄。
一式未出,人却死了一半。
巨大的山石漫天飞,天空层层黑暗晕染开来,电闪雷鸣,一点耀眼白光乍现,他握着手中的剑默默念叨:“这把剑既然和我一样无敌,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算了,管他的,就叫它第一剑了!”
白十七老早就听闻外面暴乱,见形势愈发严重,这会儿一把扯下盖头,抓起灼骨剑,气势汹汹地夺门而出。
她眉目如剑,凌厉逼人,尽管杀气腾腾,可这盖不住绝世容颜。
张隋一见她就瞪大了眼,目不转睛嘴里还痴痴地念着。
“妈的,你没什么能耐,怎么讨的老婆这么漂亮啊”
“今天我就杀了这小子,你跟我吧,这天下都将是你我的。”
白十七恶心地皱着眉头,拔出剑指着他的喉咙。
“你竟然没死?果真祸害遗千年今日我就算身死也要除了你这个祸害。”
他撇了撇嘴,轻轻松松地嘟囔着:“既然你不识好歹,非要跟个窝囊废在一起,那我也不强求,勉强做件善事,把你们都送到地下相见好了。”
张青令冲撞上前,咬牙切齿地说:“张隋,你能不能做个人。放着逍遥日子不过,非要搞的遍地死伤,难道人都死光了,你才满意吗!”
“是啊,我就是喜欢看你们死去活来的样子,我人生的乐趣就在这儿,你们越是恼火越是痛苦,我就越是兴奋。”
他头不抬眼不睁地抚着手里的剑,说得倒是轻巧。
忽然话锋一转,凑到眼前挑衅着慢悠悠地讲:“不过,张青令啊,你怎么好意思说得这么正义凛然啊?骗十几岁的小姑娘到家里先煎后杀、从乞丐手里抢饭碗,还把人打了个半死、当街行凶,杀戮成性,荒淫又无耻,连兄弟的女人你也不放过,怎么做这些事儿的都不是你了要说做人,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别说出来让人笑掉大牙。”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儿又被翻出来,虽不知道张隋是怎么知道的,但张青令臊红了脸,周围的人听了这话纷纷看向他,更是难堪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了。
“别说了!那那都是过去了。”
一听这话,张隋更是放声大笑,眼睛寻觅了一圈,找到了站在一旁还不明所以的陈卿。
“过去据我所知,她的儿子马马什么来着?马承之也是被你杀的吧?你成天装的像个人似的,背地里干的坏事还少吗?”
这个时候,此话一出,张青令对上陈卿的目光,简直是要石化在那里,慌慌张张地想要解释,却越急越磕巴。
陈卿眉头一皱,看向张青令,他闪躲的样子更让人不敢相信。
“他说的可是真的?”
“我”
他彻底崩塌了,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揭穿,他没脸抬头去看。
可这还没完,张隋看热闹不嫌事大,对白十七又叨叨:“你倒是清白,可你找的这个男人可是天天跟人家你侬我侬,进进出出的。”
他再也听不下去了,一刀冲着张隋就砍下去。
“你少在这挑拨离间,血口喷人了!”
张隋的身影不见,一道剑气却横扫,这一剑斩出了天下无敌。
在真正的主宰面前,他毫无还手之力,阴龙在那一刻现身,却甩出几丈远,撞倒了一片墙连一声哀嚎都不曾来得及就已鲜血淋漓了。
白十七捉急地跑进倒塌的墙体中,扶起头破血流的张青令,身上的喜服被一滴滴打湿染红,沾满灰尘的脸上仍是不肯服输。
张隋一步步走来,嘲讽:“哎呀,这么不堪一击啊我还没发力呢,小命就没了,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