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一场大危机!忠肝义胆——马梁
天还未亮,张青令带着一众人摸黑回了迷峰派,擦擦汗,心里不尽舒坦。
他钻进陈卿的房间,两人依偎在床上。
陈卿一翻身,侧着性感的身姿,拄着头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杀了蒲氿冽,左雾派已经被我屠尽了,我就是要昭告天下,这江湖,我才是主宰。”
说到此,他傲气地仰着头,睁开眼,却又是深邃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要走的这条路,远远不止于此。
陈卿温热的身体紧贴着他,在耳旁轻声说道:“你真了不起”
“睡吧。”
一片虚无的梦境里,张青令站在一片熟悉的土地上,脚下血流成河,成堆的尸山血海里,一个红衣女子身前一片殷红血迹。
张青令眼睁睁望着一切,似真似假,头疼欲裂。
无论如何,他都走不过去,这时,红衣女子忽然转过头,等看清了那张脸
乍然,张青令从床上弹坐起身,面色苍白,回想起梦中那一幕,久久缓不过神,那感觉如此真实,他瞪着眼睛,满头是汗。
陈卿也吓了一跳,缓缓起身,忧愁地问:“你做梦了”
说着,她轻轻为张青令拭去了满脸的汗。
而张青令似乎陷入了梦境,他顾不得陈卿,眼神发直如同丢失了魂魄,慌慌张张地穿起衣服,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走。
早上,外面满是昨夜的传闻,张青令的名号一时间响彻江湖,无人不知。
只是,他无心顾及,备好马刚要往外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
“你是何人,不得擅入!”
张青令闻声看去,这一看,他发了疯似的跑过去,一把推开了门口的护卫。
马梁孤身走进迷峰派,身上仍旧是一袭黑袍,这时却如同被血浸透,浑身都看着湿漉漉的,平静的面上虚弱不堪,眼前模糊不清,脚下跌跌撞撞,一把被张青令搀扶住。
“我要找你们掌门张青令”
张青令从未见过马梁如此伤势,心里已隐隐觉得不好。
须臾间,他红了眼眶,“马梁,你看看我,我就是啊!”
一路漫长,马梁满身尘土,命悬一线只差最后信念的传递,眼前恍惚,沉重地搭着他的手臂,用尽浑身力气说:“快走,快去荆川,找你姐!”
马梁苟延残喘,颤颤巍巍地握着他,张青令知道大事不好,沉重地连连点头。
“好”
他不知何故如此,只是此难非同小可,不可耽搁片刻!
门口马已备好,张青令急急忙忙闯出迷峰派大门。
这时,眼前“呼啦”一声,两个形同地痞流氓的男人不知从何而降,身旁还带着一个老头。
此三人,正是洪山石窟的赵不渝、申屠行和祁隐尘。
赵不渝蔫头耷拉脑地甩着眼前一缕头发,瘦的像狗,一袭白衣,手里提着一把剑,却毫无半点剑客之感。
赵不渝嗓音尖细,漫不经心地举起剑。
“哟,张青令,遇见我们几个,你就别想走了。”
三人挡在面前,张青令哪里还有心思交手,心急如焚,他恨不得直接穿梭到白十七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马梁虚弱地抬起头,瞧见这幕,一把甩开众人搀扶的手,不管不顾地冲出门。
刹那,马梁拖着一条流星锤,在空中甩过,直冒火星,苍白的脸上犹如生命复苏,他已经透支了太多。
三人吓了一跳,赶忙撤去,抬眼看着面前这濒死之人,相对无言。
“马梁!”
这一下吓坏了张青令,弯着腰刚要上前搭把手。
却不料,马梁朝着他大喝道:“别管我!快去找你姐!”
常年冰山的马梁脸色极为难看,那是他从未见过怒火。
马梁拖着近乎残废的身躯,一阵风声再次呼啸,张青令再没多言,沉默地看了他一眼,一阵马蹄飞踏,烟尘中远去。
三人刚想追,眼前却是如半个头大小的铁球,铁索拦下两人,铁球照着面门呼啸而来!
“这屄,真狗娘的难缠”
赵不渝嘴里唾骂着,一剑磕上铁球,不成想,他完全低估了马梁的实力,震得手中剑险些掉落。
情急之下,他往后一栽,狼狈地避过一击。
“这副模样了还玩儿命,简直自不量力啊”
赵不渝说着,申屠行一身腱子肉,如同一面墙站在面前,抽出陌刀,奔着马梁一头斩下。
“不好!”
正在这时,阎靖冥一步窜上前,一把推开了马梁,用尽毕生修为扛住这刀,不过片刻,眼前一阵眩晕,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不过一刀,阎靖冥只觉面前这根本不是人,这惊人爆发,怎么会是凡人所能及。
可事实告诉他,此力就是出自一个肉体凡胎之手。
陈卿从未见过张青令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今日,必有大事发生!
想着想着,她走出迷峰派,看见这幕,二话不说,转身进门,掀开落满灰的剑匣,一把光明剑,剑身闪亮,一点红光锐利。
自己既是张青令的人,还有什么心魔是打不破的!
陈卿拍案而起,提着剑出了迷峰派。
面对强劲的三人,马梁心有余而力不足,似乎随时都要倒下,身体却像是被一根异常坚硬的筋牵连着不肯放弃。
这副模样,再撑下去,那是非死不可!
陈卿赶忙上前,“别再难为自己了,会出人命的!”
“我从来都不怕死!”
激战之时,马梁浑身血迹,抡着一道流星锤压低了眉眼,极为压抑的面上爆出声嘶力竭的呐喊。
陈卿愣住了,随即,一柄光明剑映红了大地,祁隐尘苍老的面孔在拿起剑那刻,浑身都变得如获新生,深厚的戾气围绕在身前,刮起阵阵阴风。
这一日,度过的是极其艰难。
夕阳映红山坡,三人绝命一战,硬是没让这不速之客离开分毫。
经过白日的激战,阎靖冥盘腿坐在地上,口中只剩些微弱的气,额头的鲜血流了满脸,拄着剑似乎就要昏睡。
陈卿靠在一棵被斩断的粗树桩上,身前黏着几片新生的绿叶已经被浸红,满身尘土,眼前只剩下恍惚的光斑,三人在眼前若有若无,隐隐约约
马梁一滴血拖到傍晚,那张脸是一生都未言笑过的冰冷。
祁隐尘已经死了。
申屠行一把陌刀卷刃,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血珠还在顺着刀刃滚落。
赵不渝气急败坏地握紧了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轻而易举就能拿下的几人,竟然舍命也不让自己动弹半步。
可如今,除非奇迹发生,否则神仙难挡!
赵不渝捋着头发,漫不经心地抓起剑,一边站起身一边嘲讽。
“哎呀,你说你们这是何苦现在倒好,搭上这么多条命,还不是一样的下场,你们真以为那小子到了荆川能活得了哈哈哈哈,天真!”
陈卿奄奄一息地支起身,“少少废话”
就在此时,地面一层零碎的兰草纷飞,马梁在眼前一闪,不见身影。
赵不渝一愣,忽感头顶一阵压迫的风感,抬头一看,一颗铁球迎头而上,马梁的身影坚毅而决绝。
铁球砸在地面,“轰隆”一声,脚下的四分五裂,砸出一个深坑。
直起腰,抬起头,马梁那双杀气外露的眼猩红,誓死不屈的坚定。
赵不渝瞧见不禁脚下一退,身上生出冷汗。
“怎么还能你你疯了”
一生少言,只做事。
马梁站起身一动不动,合上眼,四周狂风大作,满是红霞的天突然乌云密布,黑雾缭绕,散落的竹叶在地面掀起一阵墨绿的气。
凝重的面上猛然睁眼,嘴里念着:“对不起,父亲,给你丢人了”
流星锤铁索缭绕着腾腾黑雾,他额头炸开青筋,咬紧牙关。
“一索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