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逍遥醉仙楼
刘佰正自从跟在张青令身边,短短数日,却对他改观不浅。
张青令即使在外人眼里看来只是个无赖,可他从来没有亏待过身边的人。
相处下来,刘佰正既羡慕他的逍遥自在,又佩服他的武功高强。
“正子,醉仙楼,去不?”
明明开着门,张青令却从窗户跳进来。
刘佰正吓了一跳,“张兄,你怎么…”
张青令不等他说完就摆摆手,“没事,做贼做惯了。”
刘佰正无奈地叹口气,又问:“那不是青楼吗,去那做什么?”
他进屋毫不客气地自己倒了碗水,大口灌完,抹了抹嘴,自己则戴上了面具,直接拽着刘佰正出门。
刘佰正一生老实本分,哪来过这种地方,一进去,老鸨子就开始热情的一口一个郎君,刘佰正紧张地拽住他。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咱们走吧。”
他拍了拍刘佰正的胸脯。
“放心,不会有事的。”
张青令阔绰地掏出两锭银,老鸨子喜笑颜开找了两位姑娘陪二人落座。
醉仙楼里吵吵闹闹的,皆是饮酒谈笑声,几位风流公子搂着怀里女子说着虚情假意的诺言。
“正子,陪我喝一个。”
张青令说着就给刘佰正倒了杯酒。
刘佰正面露难色,“我不会喝酒。”
停顿了一会,他仿佛鼓足了勇气般,仍是一口饮尽。
张青令爽朗地笑了两声,“好!”
“这醉仙楼花魁要露面了,听说这女子长得乃是人间绝色,极少抛头露面,今天晚上我就是掷千金也要一睹芳容。”
刘佰正有些放不开,只是简单地说:“好。”
他往刘佰正手里塞了个钱袋,“除了花魁,这里的姑娘你随便挑。”
“这…不行,不行。”刘佰正面红耳赤,连忙推脱。
“你都肯称我一声张兄,怎么还把我当外人?”
见张青令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刘佰正闭上嘴,不再多说,想着回去还他便是。
“张兄,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你傻不傻,我不戴着点被熟人看到告诉我姐怎么办,她那脾气要是上来不得活吞了我。”
说到这,张青令语气都带了几分恐惧。
刘佰正笑了,“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人。”
“可别提了,有个武功高强一直压你一头的姐,把你从小揍到大,谁能不害怕。”
张青令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嚼着花生,对台上表演的弹奏似乎并不感兴趣,也有姑娘舞姿优美,他却看腻这些节目,一直等着花魁出现。
刘佰正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认为这节目个个精彩绝伦。
子时,终于等来了这花魁露面,众人等不及老鸨子介绍,纷纷喊着:花魁,花魁!
老鸨子狼狈下了台,只听得一声柔媚,“各位,小女子莫婉儿,让诸位久等了。”
“原来这就是花魁”
张青令终于放下了酒杯,木木地望着台上女子。
青纱披身,简约淡雅,金丝衿带显得身材窈窕,头上一支金钗,秀眉如柳,双眸似水,薄施粉黛,娇艳欲滴,嘴边一抹笑容动人心弦,台上仿佛仙气弥漫。
并不像其他女子一样妖媚,莫婉儿反而给人一种清灵透彻的感觉。
莫婉儿十指纤纤如玉,弹奏一曲《出水莲》,台下众人皆醉,却不知有几人醉于乐。
一曲奏完,这老鸨子满面堆笑,“这位就是我们醉仙楼的花魁婉儿,今日一露芳容,不知各位郎愿意为婉儿赏多少,我们婉儿只会服侍最诚心的郎君。”
底下众人乱成了一锅粥,纷纷议论着。
“五十两。”
“我出一百两!”
刘佰正瞠目结舌,“这群人怎么一上来就报这么高。”
张青令没言语,一直等到最后,众人已经报到了五百两。
老鸨子喜笑颜开,说道:“好,看来我们这位公子是最为诚心。”
他戴着面具,缓缓站起身,一个掷地有声的声音回荡在醉仙楼。
“一千两。”
这一下震惊四座,人们七嘴八舌讨论着这人年纪轻轻怎么如此豪气。
原本报到五百两的是一位黑袍杀手,他长得极高,正怒目而视,拍起桌子喊:“你可真敢说,你身上有一千两吗!”
张青令慢悠悠地回:“不敢加价就别说话了”。
“你!”
气得黑袍说不出话,起身就揪住张青令的衣领。
张青令抽出刀,刹那!白色面具上溅了一滴血。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躲到了一边,只剩张青令在散落一地的桌椅中站着,地上还躺着一个晕过去的黑袍,双手零落在地上。
他打开钱袋散落了一桌子,并不是银子,而是满满的黄金。
“这些够不够。”
众人皆议论纷纷,惊叹着这人果真如此阔绰,看到这一幕的老鸨子也傻了眼,知道这不是个好惹的人物,不过看到这耀眼的金,皱纹里都填满了讨好。
莫婉儿在台上目睹这一幕,冲着张青令喊:“好,我愿意。”
他抬起头,面具下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莫婉儿带走他后,老鸨子迅速找人处理了黑袍,并安慰众人为了弥补各位,继续安排醉仙楼的姑娘们歌舞弹奏。
刘佰正被刚才一幕吓得都快魂飞魄散,陪完张青令,便不想久留,转身就想走,却被一个姑娘挡住。
这姑娘叫小玉,面貌虽不像花魁一样绝美,却也颇有特色,柳眉凤眼,鼻梁低矮,嘴唇红润偏厚,散发着一股独特的美。
“郎君这是要去哪儿啊?不想看歌舞就随我来吧。”小玉的声音满是媚气。
小玉牵着他的手来到了二楼雅间,墙上悬挂着各种名妓画像,灯笼不是很明亮,房间有些昏暗。
刘佰正哪受过这待遇,他不敢看小玉,只是一个劲的低头。
在这醉仙楼待了近五年,小玉从没见过这么腼腆的男人,贴着他,轻轻抚过脸颊,见他面红耳赤觉得十分有意思。
“怎么郎君,是不是不喜欢小玉?”
刘佰正擦了擦额头的汗,紧张地说:“不是…”
“那郎君为何不敢看我?”
见他支支吾吾的,小玉靠在了他身上,摸到他身上沉甸甸的钱袋。
“既然不是囊中羞涩,为何还如此矜持…”
准备解衣宽带,刘佰正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别这样,姑娘。我只不过是陪朋友来的。”
小玉没成想有一天还能在这醉仙楼里遇到君子。
她无趣地说:“那不知郎君可否愿意陪小玉共饮几杯?”
刘佰正没再拒绝,可酒量又不好,没过多久,就觉得头重脚轻,醉倒在桌上。
小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暗想君子还真是好骗,直接顺走了钱袋。
上楼的木梯窄窄的,木墙雕花,房间里摆着一个香炉,空气中飘着一股幽香,张青令从容进了房间,气氛有一股隐约的暧昧。
莫婉儿褪去了青纱,“郎君可否让婉儿一睹真容呢?”
“你当然可以看。”
张青令说着就摘下了面具,他对着婉儿的脸仔细欣赏,这女子的确是人间绝色,得到如此美人,这种感觉远比盗窃更让人满足。
这种强烈的满足下,似乎其他都不再重要,他深深抱住莫婉儿。
婉儿懵住了,她碰到过粗鲁的,上来就脱衣服的,也碰到过灌酒的,张青令是第一个上来就抱住自己的。
这怀抱却并不色情,也许是姑娘的心思敏感,她居然感受到一股眼前男人的脆弱和感性,她轻轻拍了拍张青令的后背。
张青令也并未急着解衣宽带,坐下倒了一杯酒。
“欸,别喝!”莫婉儿着急的喊了一声。
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见莫婉儿没说话,他还是一饮而尽,“真是好酒,来,坐下,陪我聊聊。”
“还真是奇怪,外面人都说郎君你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流氓,可今日一见,感觉并非如此。”
他哈哈大笑,“我这么有名?”
“不过,有时候我也想不懂自己,就是想找很多人陪着,却又…”
莫婉儿问道:“又什么?”
“欸,郎君?”
张青令说着说着突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就倒在桌子上。
房梁上一个黑影儿跳下来,“把他绑上吧。”
莫婉儿没言语,默默把他捆了个结实,随着黑影儿从窗户离开了醉仙楼。
“祝北,教主要他做什么?”
“他是白十七师弟,应该也会死。”
“不会吧…”莫婉儿嘀咕着。
黑袍儿祝北感觉有些不对,转头看着莫婉儿说:“你在担心他?”
莫婉儿心里发慌,“没,我就是在想他应该不会轻易就死的,拿他威胁白十七岂不更好。”
“那就好。教主看上的人从来没有能喘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