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品仙四
轻烟袅袅，狼耳少年被按坐在腿上，一双玉白骨质的手轻轻抚弄毛绒尾巴，顺着尾椎揉到尖端，将绒毛弄得蓬松散乱，少年难耐地动了动，悄然抬头，眸中一派旖旎。
“师尊可消气……唔……”
耳尖突然被含住，温柔舔舐，触感嫩软湿润，激得他轻颤一下，攥紧身旁人的衣袖。
仙君轻笑，亲亲耳尖，说：“娇娇，耳朵好软。”
季如骁的声音适时传来，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恼怒，沉声道，“本尊不是娇娇。”
“本君知道，”手环紧少年的腰，掌心覆上绒耳按压，看颊边一点淡粉，“这般模样，要我叫你季如骁？”
娇娇红妆，姿容艳丽，裙纱下腰身劲瘦，却是一副绝佳的少年身段。
狼尾痴缠，缱绻环上搭在腰间的手腕，季如骁垂眼思索，不知要做到何种地步。
他在识海问什么时候讲正事，宋映瑄如何也听不见，怀中小狼轻摆尾巴叫着师尊问倒是一听一个准。
宋映瑄如今还在摄瞳中，对他的身体兴趣极大，此刻能用半兽形糊弄过去，那是得益于他执念颇深，还有两日，一旦腻了手上这条尾巴，再起心思可就不好说了。
少年在他腿上调了坐姿，绒耳轻轻蹭到仙君颈窝，尾巴勾缠着摆动，唤他：“师尊。”
多亏这一天练出来了，他现在用这副容貌嗓音撒娇，几乎已经完全没有羞耻感。
“怎么？”
每次听他乖巧叫师尊，宋映瑄心情都不错，有时还悄悄后悔，早知不给他吃那颗变音药丸，还要等上三日。
“徒儿的尾巴……”绒尾轻摇，晃到身前，“师尊可还满意？”
看眼前摆动的灰白尾巴，仙君眸底艳色忽显，出手去抓，却被刻意避开，绒尾在他手上一蹭，顿时消失。
看他绒耳微颤，似乎也要收起，仙君聚起灵气，轻轻捏上耳朵，不满的声音响起：“本君还未消气，这就不给摸了？”
“明日再摸，先说正事。”
娇娇被他搂着腰不能动，只得攀上肩，倾身去拿榻上的紫光石，发顶绒耳被他强留下来，随动作轻晃。
季如骁将紫光石托在手心，示意他看，短短一天，光已经不再暗淡，石身聚起淡淡灵气。
“今日烈苍走近时，紫光石异常滚烫，之后便成了这样。”
仙君将石头拿到眼前，“你是说紫光石对烈苍……或者说，他体内的鎏金鲤还有反应？”
“不错，”季如骁沉吟，“若对鎏金鲤有反应，证明烈苍并没有吸收鎏金鲤，只是借了它的助力，因而能唤起紫光石。”
“若是对烈苍有反应……”
“神降，他体内神力同紫光石共鸣。”
“不是，”季如骁皱眉，“只能是他已和鎏金鲤融合，神力来自鎏金鲤，不是什么神降。”
“也可能……”
“宋映瑄，你这么信神降？”
“为何不信？”宋映瑄挑眉，“无论神药宗还是鎏金鲤，本质都是神降得来，本君倒还要问你，你信神力，却不信神降，那神力从何而来？”
季如骁不语，突然挣开他，坐到一旁，问：“那你想要神降吗？”
“想。”
季如骁骤然看他，仙君盯他发顶绒耳，目光温柔：“本君想好了，夺回鎏金鲤便炖它一锅锦鲤汤，道侣契前你我共享，届时双修，神力流转，修为必大有突破，此后我二人便是三界至强，神仙眷侣，情传四海。”
“……”
好得很。
少女手腕翻转，唤出一丝魔息，满眼触动，“师尊可否，再说一遍？”
“……届时双修，神力流转……神仙眷侣，情传四海……”
听他将自己的话刻入魔息，宋映瑄扬起嘴角，他那番话定让季如骁感动非常，都刻下来准备日日放来听了。
想来他当魔尊时只知打架，没有谈过什么情爱，仙君十分理解地摸摸脑袋，慷慨道：“放心，待你将来成为本君的人，想听什么我日日在耳边说给你，每天不重样。”
将他这句话也刻进魔息，季如骁扯扯嘴角，敷衍道：“嗯。”
仙君满意点头，自怀中唤出一片嫩青的叶，朝眼前虚空抛去，青叶化为一阵淡绿灵气融入半空，缓缓浮出另一处的景。
神药宗大厅内，烈苍放下酒杯，朗声大笑，朝穆擎拱手道：“穆老兄神宗旷世，早有耳闻，今日有幸拜会，果真神力强盛，本王修为都快在你那品仙会更上一层了！”
“烈尊主哪里话，”穆擎笑呵呵给他斟酒，“尊主才是神力通天，将那季如骁打得至今不敢露面，且待些时日，等您彻底除去魔尊，夺得……”
瞥到一旁的柳则玉，穆擎一时消声，又笑道：
“今后莫说魔尊，您就是称一声神尊，三界也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烈苍大笑，“还要多谢穆老兄，让本王有机会一雪前耻，也亏那傻狼不识好歹，此等机缘拱手让与本王，如今莫说碰到本王，就是碰到霄月，他也落不得一个好！”
提起宋映瑄，烈苍眯起眼，“别看这霄月惯会装模作样，他那小徒弟是真俏，看本王的眼神那叫一个情意绵绵，本王一眼便想将她带回魔宫好生娇养，将来下一窝同她一样俊的熊崽子。”
“噗——”
一旁柳则玉呛了一下，扶着桌角，险些摔下座，有弟子想来扶，他摆摆手，堪堪坐稳，瞥一眼杯底青叶，忍笑道：“大王慧眼，我那娇娇师妹一看就是个……”
顿了顿，身侧手指长出尖爪，狠狠掐进掌心，强作镇定道：“……会下崽的。”
季如骁：“……”
宋映瑄倒反应不大，面上淡笑，问：“娇娇是想给师尊生，还是想给那头魑熊下？”
“……”
穆擎凑上前：“尊主若真想要娇娇姑娘，倒也不难，除掉霄月便是。如今宋映瑄或许想要季如骁的命，却不一定迫切，若我们让他知道，除去宿仇，季如骁还对他怀着那样的龌龊心思……”
穆擎语速放慢，看向烈苍，眼底精光乍露，“四十九夜迷情梦，魔尊做得，仙君做不得？”
“便将季如骁的梦引给他，他巨怒下必翻天覆地找那淫贼，待他将季如骁大卸八块，您再出手，届时……”
碾碎杯底青叶，柳则玉竖瞳微动，笑道：“穆掌门当我的面说如何除掉师尊，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柳护法说笑，”穆擎看向他，“若说在座谁最恨那宋映瑄，柳护法绝对排第一。亲手断送徒儿大好仙途，这等师尊三界不齿，到时柳护法尽管亲自动手，也算一偿入魔之恨。”
柳则玉勾唇，手指在杯壁摩挲，“入魔之恨啊……是该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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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骤散，房内死一般的沉寂，仙君刚张口，季如骁：“别问。”
“不……”
“闭嘴。”
“不是，本君想说，”仙君莫名其妙，“你我都快结道侣了，做个春梦又如何？本君为何要巨怒？”
“……”
“实不相瞒，昨夜春宵好梦，你正躺在身侧，尾缠耳颤，轻语声声，动得狠了还会低声讨饶，湿软非常，”仙君感叹，“本君也不知为何做这样的梦，但本君能做，你自然也能，你我又非无情道，有何问题？”
“……”
杀了他，季如骁垂眸，还有两日，杀了他便不必忍受这些。
“宋映瑄，记住你说的话。”他唤出魔息，“你觉得没问题，日后也不会追问本尊。”
“不会，”仙君款款情深，“你我走到今天不容易，做个梦而已，无妨。”
季如骁闭眼，挑个时间一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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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烈苍同穆擎欢谈良久，在一声声烈尊主中红光满面，甚至请他给未来熊崽起了名字。
待告别时，烈苍大手一挥，召上来数十魔族少年，个个娇柔俊美，朝穆擎面前一列，“穆老兄，小小心意，本王心知掌门脔宠众多，却不一定尝过我魔族美人的滋味。”
烈苍眼神微动，一个巫兔少年上前，眸艳似血，半肩尽裸，殷红咒纹延至脊背，跪到穆擎脚边，乖巧抬眼：“穆掌门……”
穆擎眯眼，捏起少年下巴细细品看，赞道：“果真绝色，先前便听闻烈尊主调出的美人淫艳，床榻之上各有滋味，一下送我这么些，尊主倒也舍得？”
烈苍笑，又一少年上前，“玩物罢了，养来就是送人的，穆老兄先试试这些，不满意本王再送。”
穆擎笑容满面，同烈苍你来我往推了几句，柳则玉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晃着酒樽。
忽然感受到一股视线，抬眼去看，一众妖冶少年中混了只瑟瑟发抖的狐族，雪白长发散在背后，薄纱轻覆，正眨着双黑眸，怯怯盯向他。
月白灵狐，柳则玉挑眉，魔族多重欲，欢情随性，是以这些少年不必多加调教，均是天然一把媚骨，烈苍养脔宠也只挑这种生来□□的，不必多费心思。
月白灵狐一族却是出了名的傲然绝尘，即便并入魔族，也是玉枝独立，不染俗色，此刻竟然有只被烈苍当礼物送来，还……
柳则玉起身，踱到烈苍身旁，摇头道：“大王，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烈苍正同穆擎说话，闻言看他，“怎么说？”
“这些时日你我也算合作愉快，”柳则玉俯身，看烈苍脚边一个少年，绿瞳幽幽，指尖轻拨衣衫，手法轻佻，“怎么不见大王给我送个美人？”
烈苍恍然大悟，“柳护法竟也好这口？”
柳则玉挑出一抹笑，眼尾妖气肆生，指节不知按到哪处，手下少年一阵轻颤，起身贴近他，看眼前这位俊美魔君，眸中媚意渐浓，比起穆掌门，他显然更愿意侍候这位大人。
“美宠佳人，欢情乐事，谁能不好上一口，”抬眼看穆擎，“你说呢，穆掌门？”
穆擎呵呵笑，“是，看柳护法也是爱美之人，不必客气，这些随意挑选便是。”
“那怎么行，这些是本王送给穆掌门的，”烈苍出声，“柳护法若想要，本王亲自带你去挑便是。”
“烈尊主无需在意，自己人，礼物互相送罢了，”穆擎看不远处几乎要挂柳则玉身上的少年，“何况你脚下那位，魂儿可都快被柳护法勾走了，我这可留不得。”
“那先多谢穆掌门，”柳则玉将少年拉起，任他缠到自己身上，又看向烈苍，眉尾轻挑，“大王怎么说？”
烈苍同穆擎交换一个眼神，突然笑道：“好！自己人，怎么都行，一只够不够，再去挑两个？”
他抬头，目光扫过一众少年，灵狐期待地望过来，发现柳则玉根本没看他，视线又落回怀中少年脸上。
“没了，这只最漂亮，就他了。”
少年兴奋得双颊泛红，攀上他的脖颈，“大人……”
柳则玉扯下他的手，笑道：“还没回去，急什么呢？”
“真没了？”穆擎惊讶，“数十美人，柳护法竟只有一个看得上眼的？”
“就一个。”
他带少年坐回椅上，不紧不慢地听他们谈话，少年靠在他怀里，感到一阵热气打在耳畔，柳则玉将人搂紧，下巴搭在他肩头，一副调情姿态，却低声道：“一会想办法把那只狐狸带上。”
少年抬眼，看不远处怯生生的白狐，问：“大人想要他？”
“嗯。”
“那我呢？”
“都行，跟我走还是留下陪那老东西，自己选。”
少年思索一阵，说：“大人，那是只傻狐狸，不会侍候人的。”
“所以？”
“他一会儿若冲过来，”少年露出毒牙，“我便把他咬死。”
“本家啊，”柳则玉笑了，尖齿泛起寒光，“带毒的魅蛇，不多见。”
“大人这样的半魔也不多见。”
“确实，”看少年同样俊美的侧脸，柳则玉叹息一声，“什么傻蛇放着漂亮同族不娶，看得上相貌一般的人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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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终于聊完散场，烈苍回魔界，临行前要柳则玉留下好好陪师尊，柳则玉笑着同他拜别，带上少年，正欲告辞回厢房，刚起身便有一个白影飞来，银白长发甩动，直直扑进他怀里。
穆擎朝这边看来，柳则玉皱眉，将他拉开，“做什么？”
灵狐全身发抖，拽着他的衣服说：“护……大人也带我走吧。”
绿瞳淡漠瞥他一眼，拉起一旁少年就走，“不带，大人不喜欢胆小的，回去吧。”
发现骚动，穆擎已经走了过来，看这只灵狐，又看向柳则玉，笑道：“看来又一个魂被柳护法勾走的，要不就多带一个？两只侍候着也舒坦。”
听他这样说，柳则玉看向白狐少年，竖瞳扫过薄纱下月白的肌肤，缓慢勾起抹笑，“也行，过来吧。”
穆擎眯起眸，下一刻，柳则玉身旁少年突然暴起，变成一条紫红巨蟒，毒牙尖利，猛一下朝白狐少年咬去，白狐躲闪不及，瞬间化为原型，又被蛇尾勾着吞吃入腹。
一切发生在瞬息，穆擎大骇，柳则玉也吓得后退两步，巨蟒变回少年模样，喘息着瞪柳则玉，“大人不是只看得上我一个吗？”
“……”
刚看上的美人被吃了，柳则玉气极，要教训少年，手刚扬起来，少年突然咳嗽一声，吐出口狐狸毛，嫌弃道：“难吃。”
手停在半空，他叹口气，摸摸少年脑袋，“下次别乱吃，回去罚你。”
又看向穆擎，露出抹笑，利齿森森，“吓到穆掌门了吧？我们魔界常有脾气辣的美人，我还就好这口，早知不收那只了，还挺漂亮，可惜。”
穆擎后撤两步，看看其他魔族，又看他手边已经恢复正常的少年，悄悄抹了把汗。
柳则玉带少年离开，刚进厢房就将人按到桌上，烛火未燃，周遭漆黑，少年下半身化形，蛇尾在他腰上缠了几圈，一同倒下。
手臂环上脖颈，看柳则玉急着将灵狐逼出来，少年偏不松力，问：“大人先要狐狸还是先要我？”
莫名被制住，柳则玉笑了一下，哄骗道：“放松，要了狐狸再要你。”
“大人可别骗我。”
“不骗，快……”
“师兄。”
灵气将烛火点亮，卫砚手上盘着条小蛇，同他一步之隔，正静静站在桌前。
“师尊让我问问你，为什么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