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潮水冲锋
两万人全是骑兵，战马品种各异，高矮不一，很多骑兵的铠甲还是简单兽皮，更多的是木甲，可就是这群形同乞丐的军阵，一个照面险些将代国五千严整的骑兵冲散。
要不是程咬金当机立断，亲自率领三百亲卫解围，险些就吃大亏。
望着前方不断变换队形，冲过来的骑兵，程咬金举起手中马槊，对身后还剩四千骑兵喝到“我们身后是几万大军的粮道，如果让这些炸毛冲过去，后果不用我多说，现在唯有死战，尽量拖延时间，让斥候有时间将消息传回去！”
众人没有言语，冰冷眼眸注视着前面的老人，刚才吃了暗亏让人憋屈，代国人没有孬种。
现在！应该让对方尝尝代国铁骑的厉害。
铿锵之声传来，所有骑兵放下面罩，前三排缓缓脱离大军，战马在地上用小碎步向前跳动，随着这三排速度越来越快，后面三排开始前进，接着地三波，第四波……
轰隆隆……
四千多人分成四波，像永不停歇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向两万人冲刷而去，程咬金就在第一波，作为武侯，陷阵是他的使命。
两边距离越来越近，随着一声“杀！”字响起，所有骑兵将手中长枪平举，第一波以碾压之势冲入地方阵营，他们不求杀敌，只求将对方骑兵阵型打乱，给后面的三波制造混乱。
对方果然被打乱，只听两万人中忽然有人喝到“翼！”
紧接着，几百人大喊“翼！”
随着整个战场都听到喊叫，敌人两翼突然加快速度，迂回到代国骑兵第四波后面，打算全面包围。
程咬金马槊横扫，将一名骑兵挑飞，年过五旬，依然气冲斗牛，狞笑着带大军冲杀，知道敌人两翼在干什么，可包围后方又如何，只要凿开前方，一样困不住自己。
老将雄威，其余骑兵个个奋勇，根本不管迎面刺来的长枪，自己长枪伸展，将对方逼退，而后一枪将其刺与马下。
不要命的打法没有让敌人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大队人马中，冲来一年轻将领，手持偃月刀，隔开程咬金马槊。
程咬金一怔，杀进来后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对手，两人一个用马槊，一个用偃月刀，在马上腾挪，如履平地，斗的那叫一个凶险。
身陷敌方阵营，眼看自己人一个个倒下，程咬金知道不能多留，必须冲开对方阵营，便舍弃此人，打马向左方冲去。
“哼！想走？”年轻人身子一拧，在马上做了一个飘逸的回旋，等马头调转后，手中已经出现一张角弓，对着程咬金后背就是一箭。
程咬金左右挡开密密麻麻的长枪，身后像是长了眼睛，猛然伏在马背上，箭矢堪堪擦着左肩划过，饶是躲得及时，左肩还是出现一条血口。
忍着痛继续冲杀，只觉猛然一亮，程咬金终于冲了出来，继续向前跑出百米这才勒住战马。
看向左右，程咬金哈哈大笑，“不愧我代国儿郎！”
“将军威武！”众骑兵呼喝，四千人冲两万人，还有三千人活着归来，众人无不血脉贲张。
战争的号角再次响起，对方还在调转马头，程咬金已经整军完毕，再次杀入敌阵。
在没有谋略的情况下，两军突然遭遇，士兵的斗志将决定战争的胜负，代国老将中，以徐茂公谨慎小心，以苏定方、尉迟恭以及程咬金的勇猛闻名天下，两军博弈可能占不到便宜，可要说冲锋厮杀，程咬金当仁不让。
两万人被冲破，还剩一万六千多人，军中年轻人立即整军，在程咬金冲来之前整顿队伍。
此人就是有儒将之称的徐永年，他眼中闪过狠辣，不顾伤亡让骑兵继续冲锋。能想出偷袭后方粮道，已经说明此人极为不简单，之前见到程咬金大军时也有些蒙，真以为代国在这边也有防备，偷袭已经不可能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歼灭眼前的之人。
看到了程字帅旗，这可是代国国公，不管是斩杀还是擒获，对代国都是一个打击。
两军再次碰撞，这一次徐永年学聪明了，军阵加大纵深，在程咬金面前摆下百多层防御，几千人想要冲破难如登天。
程咬金偏头躲过骑兵的长枪，身子扭转，突然想对方侧方杀去。
徐永年一怔，知道坏了，纵深加大其代价就是两翼薄弱。
“小子，多学着点！”程咬金再次冲出重围，嘴角露出冷笑。
徐永年同样在冷笑，不得不承认老将就是老将，战阵之中还能找到薄弱点。
可已经冲杀了两次，老远就能看到程咬金胸口剧烈起伏。
你还能杀几个来回？
老了……程咬金深吸口气，不由回想起姬禅说过的老人就应该服老，此刻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他嘿嘿一笑，死在这里又如何，只要能拖延半日，大军就有时间调整。
也许死了就不用再操心代国未来，有姬禅在，就算他们这些老将战死，代国也还有未来。
“狼烟起，江山北望……”
念着刚从细柳营学来的精忠报国，程咬金打马冲锋，身后仅剩两千的骑兵同时念出望北军军哥。
轰隆隆……
战马在飞驰，血液在燃烧，长枪在手，骑兵们跟随老将军，悍不畏死的冲入敌阵。
轰隆隆……
两军对撞，不只何时，一支千余骑兵忽然杀到。
姬禅头戴金冠，身披黑色大氅，率领一千斥候，从斜面杀入敌军之中。
满天全是长枪，姬禅这几天不好的心情彻底爆发，江湖恩怨让人压抑，战场！才是他的宿命。
典韦开路，双戟翻飞，带起一片片血肉，姬无命紧跟其后，为主公开路，一千斥候，如同一把尖刀，朝着徐永年杀去。
徐永年大军全部注意力被程咬金吸引，反应过来时典韦已经到了他面前，偃月刀猛然劈下，典韦根本不躲避，双戟交叉高举，一阵磨牙的交击之声，偃月刀应声被弹开。
徐永年惊讶典韦的臂力，而典韦根本不给他反应机会，在马上的身子一矮，一戟将马腿扫断。
徐永年用脚在马背一点，横向摔了出去，等站起身来时，典韦已经将掉在地上的偃月刀挑飞到不知何地，一名护卫拉住徐永年手，将其提到马背上，其余护卫纷纷涌向典韦。
“回来！”徐永年大惊，知道亲卫们要为用他争取逃跑时间，明明大好局势，为什么要逃走？
他举目四望，这才发现战场已经不是之前的战场，新加入的这支骑兵穿插速度太快，那名头戴金冠的年轻人已经接应到程咬金，合兵一处向他方向杀来。
打到这种地步，双方都没有出现崩溃，北燕虎国骑兵极为顽强，蜂拥而上，挡在徐永年前面。
姬禅拉住还要上前的程咬金，喝到“别去了，对方还有一万多人！”
双方都在后退，最终摆脱纠缠，徐永年奔向大鲜卑山，姬禅望着对方远去的的背影，眼中闪过好奇，这些人一看就是杂牌军，估计是大鲜卑山的那些少数民族，如何做到进退自如的？
“别看了，领军的名叫徐永年！”程咬金一屁股坐在地上，斥候营急忙冲上来为他检查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