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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他很疯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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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闻以笙手脚冰凉,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温执那张脸。

    电话里,卫澜还在往悬疑恐怖片的方向猜测:

    “如果是巧合就没什么说的了,说不定对方是醉驾什么的不小心撞到祁麟然后逃逸……”

    “可是,万一那车就是故意朝祁麟撞上去的呢?!”

    “又是没监控的路段,如果真是蓄意,那太细思极恐了,对方是冲他命来的?”

    “不过,祁麟……也不像是会招惹到什么可怕的人的性格啊……”

    卫澜自己分析了许久,却听不到闻以笙回应。

    她看了眼手机,在显示通话中啊。

    卫澜叫她:“喂,笙笙?笙笙,你有在听吗?”

    闻以笙恍惚回神,睫毛颤巍巍地轻眨,回她:“我在。”

    卫澜轻‘嘶’了一声:“不瞎猜了,越说越恐怖,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还好没被撞得太严重,祁麟躲得及时,摔在地滚了两圈,看朋友发来的照片就是身上擦伤看着渗人了些。”

    “嗯。”

    卫澜想起了什么:“……那小变态竟然敢强吻你,也活该他倒霉!我是不会去医院看他的!”

    闻以笙抿抿唇,说:“不用这样顾着我,你作为朋友去不去看他,我没关系的。”

    “那你……”卫澜欲言又止。

    闻以笙缩进小被子里,僵冷的血液恢复几分温度。

    她当作没听到,如常说:“不聊了,我先睡了,晚安。”

    卫澜知道她这是不会去看祁麟的意思了,不再深问:“晚安。”

    挂断电话,闻以笙侧躺在枕上微微发愣。

    祁麟车祸是意外不幸还是被人蓄意撞……

    这个问题闻以笙并不想去下论断,意外不幸就没什么说的了。

    蓄意……她不愿深想,那是警察叔叔要调查的事,和她无关。

    对,和她无关!

    闻以笙用被子蒙住头,有点自闭在逃避的姿势。

    温执表面有多温柔细心有礼貌,内里就有多冷血自私没人性。

    闻以笙深有体验。

    他毫不顾忌就能砍了温亦寒的手指,现在,开车去撞……闻以笙用力闭上眼,往下再多想一秒都觉得悚然发毛。

    不要瞎想。

    现在万幸的是,祁麟伤得不严重。

    接近晚上十一点。

    就在她要拖着沉重的脑袋陷入噩梦中时,枕旁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

    ……她睡前习惯关机,刚才忘记了。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叶禾画。

    画画?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老家没来学校,倒偶尔也会和她打个电话……

    或许是受祁麟车祸的事的影响,闻以笙有点头疼,抬起细胳膊挡住迷蒙的眼睛,手机点过接听放在耳边。

    她声音轻轻地问:“喂,画画?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笙笙……怎么办……”

    那边传来的声音有点不对,似乎含着压抑的颤栗哭腔。

    闻以笙听出不对劲,怔了两秒,猛地睁开眼,从小床上半坐起身:“是出什么事了吗?”

    大半夜的,小女生哭哭咽咽地打电话过来,闻以笙几乎在瞬间清醒,不得不往坏得方向联想。

    “血……”

    “血?”闻以笙脑子空白了一下:“你在哪,到底怎么回事,先冷静下来说清楚好吗?”

    叶禾画的声音含着不知所措的空茫:“我在医院。”

    “是京市的医院吗?你不是回老家了?”

    闻以笙听出她情绪不稳定,心里着急,声音还是柔软的带着安抚性。

    “你别哭,先告诉我,你有是没有受伤?”

    “没有,不是我……”

    闻以笙松了一口气。

    叶禾画嗓音哑哑的:“是我的错……温执之前说得对,我不该出现在他们两个之间还徘徊不定……”

    “什么?”

    谁?

    温、执?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个·人的名字,他又什么时候和叶禾画说过话?

    “谢予……”叶禾画哽了哽,还是溃不成军地哭出声来,“很多血,谢予……他们会不会死……因为我,怎么办。”

    闻以笙听明白了,受伤的是谢予。

    不过,他们?

    其实闻以笙也很迷糊,她知道的有限。

    之前叶禾画和路知舟谈了,然后几人聚餐时谢予亲了她被路知舟看到,原来她和谢予早就认识,两个大男人打的特别狠,她和路也分手了,然后……

    不说其他,从外人角度来说,这事确实是画画做得不对。

    路知舟平时看着不怎么正经,玩世不恭的,但也不能这么利用他的感情。

    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路知舟……也在医院吗?”闻以笙迟疑地问,“你这段时间没回老家?”

    叶禾画哭声停顿,再开口语气都变得咬牙切齿:“我一直都在京市!是他把我关起来强……”

    后面的几个字陡然弱了下去听不清楚,话音生生一变:“是他疯了。”

    “……”

    两人都安静了一下。

    叶禾画声音突然变得很平静:“他让人打谢予,会死的,我拦不住所以用花瓶砸了他,他们都进了医院。”

    “好多血,洗不掉。”

    “现在我也变成疯子了。”

    “……”

    她突然笑了,又低低哭。

    闻以笙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得叶禾画现在不稳定的状态。

    短短几句话也让她感受到了说不出来的窒息。

    这都什么事,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纠葛闹成了这样。

    而且路知舟竟然把画画关……!

    果然能和温执混一起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话又说回来,女生姐妹间就是没道理的护短。

    闻以笙明白叶禾画有做不对的地方,但还是比较担心她的状态:“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后,闻以笙又打给卫澜。

    两人分别出发,赶去市六院。

    卫澜有私家车,她率先赶到医院找到了叶禾画,闻以笙等出租比较慢,收到卫澜消息的时候还在路上。

    【你慢慢来,别着急,画画没事,我在陪她。】

    【路和谢两个狗比男人都还活着,问题不大。】

    ……

    收到消息,闻以笙提起的心稍稍安定了,放松下来,靠在车座椅上休息。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车子正驶到城市中央,闻以笙转头盯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

    放眼看过去是陌生又熟悉的夜景。

    绚丽霓虹点亮这座城市壮丽宏伟的地标性建筑,横穿京市的那条江在夜色下犹显浪漫,江对面是京市最有名望的一线江景豪宅,禾棠湾。

    闻以笙曾在那里住过接近两年,那高楼璀璨辉煌,此刻仰头看过去,有种迷惘而彷徨的不真实感。

    深夜车流稀疏,车子很快穿过市中心往六院赶。

    “嘶……那个车怎么回事……”开车的女出租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疑声嘀咕了句。

    闻以笙在后座,听得不清楚,看向司机轻轻‘嗯’?了一声。

    “没事,就是看后面有辆车好像在跟我们,错觉吧,应该是同路。”

    司机又抬眸看了眼后视镜,说:“还是豪车呢,可别挨过来,蹭到我就麻烦了。”

    闻以笙听此明显一怔,惊觉地转头看过去。

    深夜的道路有些冷清,稀少的车流和灯影交织,忽明忽暗,光线斑驳迷离。

    闻以笙在夜间视力不好,隔着后车窗,只朦胧看到后面有一辆车头张着小翅膀标志的黑车。

    虽然看不到车里的人……

    但闻以笙就是极为敏感的不安起来。

    也就在那几秒,后面黑武士风格的劳斯魅影突然点亮了眩晕刺目的远光大灯,闪了两下,像是在和闻以笙无声打招呼。

    “……”

    闻以笙心跳陡然加速,就见过了一个红绿灯,黑车猛地提速和闻以笙坐的出租短时间并行。

    车窗缓缓降落,灯影交织,照亮驾驶座上的人。

    那人侧脸冷白精致,骨感修长的手松弛地搭在方向盘上。

    转过头来,眼皮微耷,情绪很浅很淡的目光看向闻以笙。

    ……车上的人,是温执。

    意识到这一点,闻以笙瞳仁紧缩,隔着两车距离和他对视。

    出租司机吓坏了,唯恐不小心蹭到豪车,忙点刹车降速:“赔不起啊赔不起,搞什么啊这豪车。”

    温执的车也就在了前面。

    闻以笙还惊魂不定,抿抿干涩地唇,完全不知道神出鬼没的他又想干什么。

    响起的手机拉回她恍惚僵着的神经。

    闻以笙低头看着熟悉到骨子里的号码,颤栗地深呼吸几下,点了接听,勉强稳住声音的平静。

    “喂……”

    那边不等她开口。

    简单两字,却能听出嗓音里死沉的阴翳不耐:“下车。”

    闻以笙喉咙滚了下,紧咬着牙关,默了几秒没出声。

    温执泛着沉沉冷意的声音再次传来:“让你下车,听不到?”

    “……”

    闻以笙指尖攥紧,有些话还是直截了当的问了:“祁麟车祸,是不是你做的?”

    那边沉默了两秒,平静说:“不是我。”

    闻以笙揪起的心还未松弛。

    温执嗤得一声,腔调阴冷古怪地笑了:“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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