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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春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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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后,然儿悠悠转醒,再一问她,和前面的人状况一样,丝毫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

    果不其然,这位然儿姑娘是被鬼魂附身了,被附身之人心智,行动,皆不由自己控制,就连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而这个附身于他人的鬼魂,怕就是江小怜,只不过,她好像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人回来弹弹曲?

    花似喊来老鸨,悄声说道“这位然儿姑娘怕就是被江小怜附身了。”

    老鸨果然吓得不轻,忙哀求花似,道:

    “仙姑,我这老婆子也是有难处的,当时是我一时糊涂了,求您想个法子,快让她别再回来祸害我了,让我做什么都行啊!”

    说起小怜的死,这个老鸨妈妈可是间接的罪魁祸首。

    若不是她怕费钱不给医治,连个容身之处也吝啬给,小怜也不会如此惨死街头。

    她心里有愧,怕是小怜来报复,所以只想让花似快些除掉这个祸害。

    “别急别急,她在此处停留,并没有害人之心,只是每日过来弹一曲,若是她有心想要报复,你觉得你这春江楼还能像现在一般消停?”

    从她昨晚的出现来看,江小怜如今并不是想报复老鸨,或者春江楼。

    恐怕也并不是想弹曲子这么容易,花似在意这个游灵临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因为声音极小,所以,只有距离最近的花似听见了。

    等一个人?等谁呢?

    “老板我问你!这位小怜姑娘,在这可有什么倾心之人吗?”

    “哎呦,仙姑啊!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啊!都是出来那啥的,能有多少真心啊!更何况倾心之人呢?”

    “那这位怜儿姑娘所说,要等一个人,是想等谁呢?”

    “莫不是……叫她染上脏病的那个男人?啧,这也不好说,江小怜啊在得病之前可是没少接客!这谁晓得跟谁染上的。”

    花似见她还是那样的嘴脸,用词也逐渐粗鄙,连忙制止。

    “老妈妈!你可也是一把年纪了,注意些你的用词。”

    “仙姑呦!您老人家清高,哪里知道我们这大染缸里的许多事儿呢,我打十二岁起,就出来……”

    老鸨一吐露苦水就没完没了,花似撇了一眼蒋顺意,两人默契,蒋顺意也知道她什么意思,就找了个由头出去了。

    老鸨还是喋喋不休的,说着她十几岁就被人卖到这种地方,几十年里上刀山,滚油锅的那些事儿。

    哭诉自己有多不容易,偏惹来了这么个祸害。

    “你说!咱们干这行的,不都是这么个行情吗!我也不是不想给她看病,我好歹养了她几年,也是我半个闺女,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

    “仙姑,你可知道我多不容易,这可就是个无底的窟窿,钱都拿去给她看病了,我这楼里其他的姑娘,吃什么喝什么啊!”

    一顿哭哭啼啼的,一旁的女子也忍不住落泪。

    “妈妈您也莫伤心了!”

    “要是有个家底儿,谁愿干这个呀!”

    “我们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不对着客人长笑脸我们都没有饭吃!”

    “小怜姐姐有什么怨气朝着罪魁祸首撒啊,何苦来为难我们。”

    一群女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原本的事情偏离了轨道。

    “罢了罢了,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女子本就艰难,你们更是夹缝里生存的人,到底是命苦,我想小怜也不是想难为你们。”

    “仙姑啊,理是这么个理儿,可她一日日的赖在这里不走,我们可怎么开门啊!求求仙姑发发慈悲,赶紧超度了她吧。”

    “你们放心,等我理清了头绪,了了她的心愿,她自然就会走了,现下就是要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

    一阵交涉过后,花似并没有在这些往日和江小怜交好的人中得到线索,一时没有头绪。

    老鸨却悄悄拉来了找到花似的姑娘。

    “珊儿,你给我老实说,你在哪找的这么个不知来历的仙姑,这一日过去了,也没见有什么作为,莫不是装模作样的江湖骗子吧。”

    珊儿是个老实的,忙安抚老鸨。

    “我的妈妈,我是瞧着别人说她灵验才把她请过来的,请妈妈也别太心急,哪能一口吃个胖子呢!”

    “我是怕她不能管事,又骗取咱们钱财!”

    “这人我瞧着兴许能行,昨夜里,就她敢这么和小怜的鬼魂说话,之前请来的那些道长仙姑的,哪个能这般胆大啊,我看妈妈索性就给她几日宽限。”

    老鸨听了一番宽慰,这才放心下来。

    ……

    夜以至深,今夜的春江路里却没在传来琴声。

    但,在琴案上却端坐着一个“人”,准确来讲是一个游灵,她抚摸着琴弦,却不拨弄。

    “姑娘为何不弹啊,我在这等了许久了。”

    花似早早的守在了这里,沏了一壶好茶,正小口小口的品味。

    “我最喜爱的,并不是弹琴!我从被妈妈买回来,她请人教我弹曲儿,我弹琴极好,连老师都夸我有天赋,可她不知道我最爱的是跳舞,虽然我跳的不好。”

    “我瞧着这里的人,是市侩可恶,说话都捻酸带醋的,连着腻人的脂粉气都让人作呕,可若不是有为难处,谁愿意来这种地方卖乖讨好。”

    “我们没得选,这里的人都没得选!在别人眼中我们不过就是些玩物罢了,即便曲子弹得再好,在他们眼中也始终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可你不该在这,你有你的去处,即便再不甘,即便再恨,你也终究不是这的人了,再待下去,与你无益。”

    “我没有不甘,也不恨。”

    花似没搭话,而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小怜却在那自顾自的言语起来。

    “姑娘以为我是因为恨才在这游荡的吗?并不是,我干这行少说有三年了,来者看客瞧得多了,也就认命了,我不恨妈妈没有掏钱给我医治。”

    “因为我这病就是个无底洞,我反而要感激她,若不是她看我可怜,收容我进了这里混口饭吃,我这会子怕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我也不恨那个客人,都是命数罢了,怨不得旁人。”

    “我只是想再见一眼那个人!想兑现我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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