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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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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棠二人的身影出现后,看守大门的弟子着急忙慌地跑进山庄,连身侧的佩剑掉了都不自知。

    他一股脑地闯进前厅,对着上方坐着的枫辰激动喊道:“掌门,大师兄回来了!”

    话毕,原本端坐着的枫辰扶凳而起站直身子,惊奇的如五雷轰顶,急切地问:“此话当真?”

    “真的,大师兄和那个女子一起回来了!”

    见弟子如此,时鸣留下一句“我出去看看!”便急急地跑出前厅。

    二人掉入秘境时,人间还是芳草如碧丝,一片初生稚嫩模样。想不到在秘境短短几天,人间已经入了夏,石桥下的粉嫩荷花迎风绽放,柔枝嫩叶,花香四溢。

    炎日如火炉般高挂在头顶,将人间大地照得滚烫。

    时鸣冲出大厅跑到院内,远远地便看到那两道紫色身影,迎着烈日朝他的方向款步走来。

    见到枫棠后,时鸣如同见到了心爱的东西一般,直直冲上去抱住那个伟岸身影,兴奋地咧开嘴角,“大师兄,清淼姑娘,你们终于回来了!”

    淡紫色衣物将枫棠的皮肤衬得很白,数月不见,他竟消瘦了许多。时鸣揽住他的时候都觉得他骨头硬的咯手。

    掌门等人听闻失踪的孩子回来,心中虽急,但还是顾着些礼节,慢慢走了出来。

    枫棠推开身前的时鸣,向后面的长辈望去。

    面对失踪数月的枫棠,掌门夫人眼眶一下子红了,眼角也不自觉地泛起泪花。

    她轻声唤了句:“棠儿。”

    一路磕绊地小跑至枫棠身侧,拉住他的手掌,“你终于回来了!快!让娘看看你可有伤到哪儿?”

    说罢,她拉着枫棠的手臂,在他周身转了一圈。

    枫棠稳住她的身子道:“母亲,我无事。”而后将她拥入怀中,柔柔抱着,拍了拍她的后肩以作安慰。

    掌门夫人棠黎一直都是性子娇弱的小女人,平日里都是被掌门宠着的,见到失踪多日的儿子,心中那股担忧也转化成了嗔怒。

    她抽身而出,作势要打枫棠,便往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力道极其轻柔,比挠人痒痒还轻。

    棠黎语气中带着微微薄怒,叫着他的大名,“枫棠!你这次太过分了,竟让娘担惊受怕这么久。”

    枫棠对她的举动不以为然,轻声笑道:“抱歉母亲,孩儿让您担心了,是我的错。”

    二人在这里互相安慰,全然不顾旁边站的如同门神似得掌门大人,他绷着脸站在后面看着他们,不过片刻就憋不住了。

    他表情有些嫌弃,语气却带着宠溺,“你二人注意些言行,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话毕,枫棠与母亲这才一齐转过头看掌门,母子二人动作整整齐齐如出一辙,枫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见枫棠绕过棠黎向前走了几步,定在枫辰两步外,恭恭敬敬唤他:“父亲。”

    枫辰点头回应,看向枫棠的同时,目光扫视着他身后的恒姝,二人身着相似的衣物,他心中不免好奇,追问道:“你们这些天究竟去了哪儿?”

    二人去了百兽台之后便失去了消息。无故失踪,派人去寻也未寻到一点消息,让他们这些人好生着急。

    枫棠来的路上已经与恒姝商量好统一说辞,恒姝是仙子下凡龙神之女一事不能随意告知世人,否则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面不改色地看着枫辰,从容解释道:“我们在百兽台与那些魔物作战时不小心落入后山悬崖。因为我们找不到回去的路,便在崖底修养了一段时间,这才回来晚了。”

    听到枫棠受过伤,枫辰面上一沉。

    本以为以枫棠的实力便可将魔物除尽,他才会让枫棠自己去百兽台,谁知现在枫棠告知自己,被魔物袭击掉下悬崖受了重伤,此事确实是他考虑欠佳。

    他忧虑地眼神在枫棠面上扫视,忆起枫棠自己研发的符咒,他道:“你为何不用传音符通知我,让我派人去接应你们?”

    “孩儿当时深受重伤,醒来便发现身上的符咒全然不见,我想,可能是掉落悬崖的过程中遗失了,便也没向您传信。”

    恒姝看着枫棠面无表情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在撒谎,这骗人的淡定姿态比她更胜一筹。

    枫辰无奈地看了他几眼,重重叹了口气,摆手道:“罢了,已经过去的事便不必再提了,你们回来便好。”

    每次出门历练,枫辰都会告诫大家,能安然无恙地有命活着回来,就是最大的幸事。

    见父亲问完话,枫棠才悠悠地道:“不过父亲,我有一事不明。”

    “何事?”

    他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道出:“百兽台妖物都是父亲派人除的么?”

    “不是大师兄你们除的?”一旁的时鸣大步走到枫棠面前,眼中带着满满的疑惑,反问枫棠。

    他明明见到大师兄的身影了……

    枫棠一脸无措,眼底带着一缕诧异,“为何会这样说?”

    他不懂时鸣为何说是自己除的,他与恒姝分明早就掉入秘境无法出来,怎会有法子除妖。

    枫棠见时鸣面有异色,解释道:“我们还未将魔物除尽时,便已经掉落崖底。”

    “那就奇了怪了,我记得我晕倒前,分明看到你了。”

    “是么?那你快将当时所见之事与我们好好说说。”

    时鸣在众人满含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开口:“事情是这样的。我与时惊奉师父的之命一起去百兽台寻你二人,没想到魔物太多,我们根本招架不住,还被几个发了疯的魔物从背后偷袭。”

    “晕过去之前我看到一位与大师兄身形极其相似的男子,我便以为是大师兄。”

    时鸣说着说着便皱了眉,对上枫棠的眼中划过狐疑,又道:“结果我醒来未见到你,师父派人找了许久都未找到你,我还纳闷呢。”

    直到现在时鸣还隐约记得当时场景。

    他是真的看到大师兄从暗处现身,将魔物除尽,但是他又说他那时并不在百兽台。

    思及此,时鸣又仔细想了下,他所见那人身着一袭玄衣,从暗处突然出现。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冷若冰霜,仿佛地狱中走出的勾人心魄的鬼魅。

    他手中所施法术确实与大师兄不同,反而与那些魔物相似。

    但那人与大师兄长相如此相像,他究竟是谁呢?

    这世上真的会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时鸣有些怀疑地看了看枫棠。

    他还是如原先一样,身上一片凛然正气,谈笑时不会让人感觉到难以接近,还是先前那样温暖。

    确实与百兽台见过的那位不大一样。

    枫辰也听时鸣说过此事,他心中也怀疑那人就是枫棠。但枫棠当时有不在场的理由,那便不是他了。

    见状,枫辰默默看向枫棠,“如今看来,那人并不是你。”

    时鸣随之点头附和道:“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

    “晕倒前意识较为模糊,或许你见到的是某个修仙世家的弟子。”

    枫辰故意说这话来帮大家圆场,毕竟百兽台不属于他个人管辖地界。魔物突现,或许是其他修仙门派知晓此事,专门派人来此帮忙除妖。

    时鸣连忙点头,对掌门的话很是赞同。

    毕竟他那个时候即将昏迷,只瞟了一眼。

    或许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太挂念大师兄,而将那位误脑补成大师兄。

    想到这儿,时鸣松了口气,浑身舒爽。他向来不喜思考麻烦的事,烦心事随风散去,他也不再纠结那人是谁了。

    枫辰余光瞥到远处干站着的恒姝,才意识到他们派把人放在烈日下晒着问话,此举甚是不妥。

    他暗暗转移话题,关心枫棠道:“那你们伤得可严重?”

    “已经无事了。”枫棠道。

    方才一出秘境,恒姝便施了仙法为他疗伤,还换了身干净衣物。不得不说,仙界法术神通广大,何事都能施法完成。

    恒姝在烈日下晒了许久,确实是有些上火了。

    只听见掌门又客套道:“能活着回来便好,你们快些去后院歇息,有什么事待歇过之后我们再聊。”

    “好。”

    恒姝也客气一句:“掌门告辞!”

    恒姝跟在枫棠身侧,二人一同回了先前居住的院子。院中石桥的荷花开得绚烂,清泉敲打着石面,悦耳的溪流声让人心安。

    熟悉的地方,大差不差的环境,让恒姝又一次有了归属感。

    二人拜别后,便各自回到各自的屋中。

    许久没有住人的屋中确实多了一丝清冷,不过屋内设施未减还增,多了一些恒姝未曾见过的小物件,像是凡间女人喜欢玩得东西。

    桌案上的香炉中还燃着淡淡的龙涎香,恒姝闭眼深吸了一口,只一瞬,便抚平了她躁动的心。

    恒姝躺到榻上沉沉睡去,再睁眼便到了午时三刻。起来食了些饱腹之餐又歇了过去。

    在外流离这些天确实还未好好歇过,如今回了凌曜山庄,便如同回了自己家一样,一睡便不想起身。

    直到酉时,恒姝再次苏醒,一下睡这么长时间,这次是真的无眠了。

    她起身下榻,静静坐在桌前,燃起了一只明晃晃的烛火。

    魇灵由于仙法丢失,无法回到独影镜,便只能在袖中待着。

    见恒姝独自坐着,他慢慢从袖中冒出头,低喊了声:“萦梦仙子。”

    恒姝将他放在桌上,手肘撑在桌面,眸中一片清明,淡淡问道:“怎么了?”

    “你身边那个男子……”魇灵欲言又止。

    恒姝抬眸,“你想说什么?”

    魇灵这几日自己在袖中思来想去,还是想将他知道的告诉恒姝,他不想恒姝一错再错。

    他滴溜溜的眼睛看着恒姝,面带严肃道:“我想说,魔神在凡界寻到的寄身就是他!”

    恒姝原本舒展的眉头在魇灵说完这句话时皱到一起,她不悦道:“魇灵,不可随意污蔑他人。”

    说罢她没再看魇灵,将头转向别处,“他一直与我一起,没有过任何奇怪的举动。”

    “若魔神真寄宿在他身上,那在秘境中他为何还要处处保护我?”

    “我当时仙灵被束缚,他直接让那些山神将我打伤,便可以夺取我的仙灵,但是他非但没有伤我,反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救我,你如今与我说他是魔神寄身,这怎么可能呢?”

    恒姝这些话是说给魇灵听,亦是说给自己听的。

    枫棠对她如此上心,绝不可能是那个心狠手辣的魔神的寄身。

    恒姝所言让魇灵直摇头,他也想知道那男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我虽不知他为何这样对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仙子莫要与他走得太近,若日后……”

    恒姝没什么耐心地打断他的讲话,“放心吧魇灵。”她摆了摆手,搪塞道:“若他真的是,我不会包庇。”

    她只想暂时堵住魇灵的嘴,至于枫棠,她潜意识里一直觉得他与魔神没什么关系。

    谁知魇灵像是看出恒姝的搪塞,又开始替她出主意:“仙子,恕我多嘴。既然您已经恢复了仙法,若您真的相信他,为何不用独影镜测他一测?”

    “若测出来真不是他,您也可以安心。”

    若真是他,也希望仙子真如她所言,不包庇他。

    恒姝眉头紧蹙,认真看着魇灵,“你非要测他?”

    “这只是让您更信任他的保障。”

    魇灵忽而转移话题,反问恒姝:“还是说,您也觉得他就是魔神寄身?”

    您也觉得他是魔神?

    闻言恒姝瞳孔紧缩,拍了下桌子后猛地站起身,清冷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巨响。

    她面颊忽地变红,不同于羞涩的嫣红,更像是发了雷霆大怒而被逼红,眼神转到魇灵身上,厉声解释:“不可能,他不是。”

    恒姝眉毛拧到了一起,语气盛气凌人,浑身散发着冰冷。

    这是魇灵第一次见恒姝如此失态的模样,他被吓了一跳。而后又想,她真的如此信任他?

    须臾之后,恒姝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恢复表情后,重新坐回椅子上。

    她看着魇灵,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罢了,若你真的怀疑,我会找合适的时机测测他。”

    “若到时测出来不是他,我希望你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

    话毕,恒姝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是那种真正的,不加掩饰的,厌恶之色。

    魇灵低下头,怔怔地接话:“好。”自己献计被恒姝征用,心中却无半分欣喜。

    他呆呆看着眼前这个面若冰霜的仙子,才迟钝地发觉,她对那个男子真的生了别的情。

    还未从思绪抽出,便听见恒姝又道出他不曾预料到的话:“过几日,我会将你送回天界。”

    “仙子!”

    魇灵小小的精灵还不及恒姝一个手掌大,他失魂落魄地垂眸,面上尽是失望,“仙子可是觉得我话多?惹您不快了?”

    恒姝轻摇头,“别想太多。”

    她语气降了几分,颇为温柔,安抚他道:“如今你仙法尽失,不能自保。我将你送回天界是让你安心在上面潜心修炼,过段时日再下来,也可助我一臂之力。”

    恒姝解释地如此直白,希望魇灵可以明白,不要再生事端。

    “可是……”

    魇灵还想说些什么,抬眸对上恒姝的凌冽的眼神,将他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

    他随即一脸乖巧,应声道:“好,魇灵听仙子的。”

    终于堵住魇灵的嘴,恒姝彻底放空自己。她纤细的手指一下下敲在桌面上,指尖与檀木触碰后,发出的声音阵阵清脆。

    人间的盛夏本就燥热,恒姝又喜欢吹风,便一直大开着窗子。这时,窗边忽然飞入一道水蓝色。

    恒姝仙灵入体,伸手接了过来,定睛一看,是道传音符。

    她将符纸打开,上传出枫棠清冽的嗓音,让人听着如沐春风:“若恒姝还未睡,来院中与我小叙,有事与你相商。”

    恒姝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觉得此事竟有些好玩。

    明明就在一个院子,还要浪费一道传音符,果真是枫棠自己创的符咒,自己用起来丝毫不吝啬,大手大脚的。

    魇灵在一旁看到恒姝笑得灿烂,心想她只是见到这男人传来的符咒就如此欣喜,定是对他生了情。

    思及此,他眉头皱到一起。

    恒姝没理会他,收起符咒便直接向外走去。

    天色微暗,还能看清远处那道天蓝色身影,晚风来得很巧,青丝与衣袍一起舞动,像对纠缠不清的伴侣。

    见他背对着自己站在院中石桥上,恒姝面上的笑意更深,随之放轻脚步慢慢凑过去,本想吓他一跳,不曾想刚移到石桥下面,便被他发现了。

    “恒姝,你来了。”男人深色的瞳仁闪着流光,带着几分宠溺,让人想溺死在其中。

    随后又低低地轻笑一声,像是发现了恒姝的小心机一样。

    避免对方揭穿自己,恒姝先叫道:“枫棠!”而后一步步走上石桥,“听说你找我有事相商?”

    “对。”

    “什么事?”恒姝问。

    枫棠这几句话像是准备了许久,语速有些快:“明日是我们凡间的百花节,良旋城白日里会有赏花大会,夜里还有放孔明灯许愿的习俗,听说特别灵验。”

    “我想邀你一起赏花。”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想去吗?”

    恒姝几乎没有思考,答应地很爽快:“好啊!”

    恒姝如此迅速地答应,到让枫棠愣了一愣,片刻后,他道:“那,明日卯时,我还在这里等你。”

    枫棠刚要走,想起什么又转头道:“你回去早些歇息。”说完这话便飞似的逃走了。

    恒姝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眼眸暗了暗,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向上翘了一个弧度。

    翌日卯时。恒姝轻声打开房门时,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还站在昨日那个地方,一身白衣长袍如雪般圣洁,乌发被一顶简单的发冠盘起,身侧的佩剑多了几分正义之气。

    他安静地站在飘飘欲动的树杈下,宛若一幅美人画。

    对方像是察觉到恒姝炙热的目光,悠悠转过身,刚打算抬步走过去,便感觉到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熟悉的味道,是恒姝无疑。

    恒姝懒得走过来,便念了瞬移咒,一个顿身就来到枫棠面前。

    她幽暗的双眸中含着一抹柔情,注视着枫棠,语气轻快道:“今日你做东,可要安排些你们这儿最有趣的玩意儿,让我玩得尽兴些。”

    二人距离有些近,枫棠承受不住她的目光,匆匆瞥开眼。

    枫棠点头应道:“那是自然的。”

    话毕,他向下拉了几下袖子,将手中准备的东西藏了起来。

    二人赶到良旋城时,天才蒙蒙亮。时候虽早,但城中已经有许多人在为百花节做准备。

    放眼望去,主城街道的青石板上铺满了花瓣,芬芳的花香在空中浮动。就连摊位上所售的花灯都是各式各样,各种颜色夹杂在一起,鳞次栉比,十分引人注目。

    二人一齐享用了城中最出名的酒楼美食,一起看了戏园中上演的所有戏份。疯玩了一日,恒姝才发现,与天界的冷清相比,热闹的人间,有趣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们踏着百花花瓣,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城中街头,身心彻底放松,恒姝竟硬生生产生了一种永远留在这里的想法。

    不想魔神,不想天界,只想凡尘的乐事,在这儿做一位逍遥自在的女子。

    但是,好像有些难以实现。

    ……

    天黑了个彻底,月轮在天边现身,百花花灯在那一刻纷纷点亮,街头男男女女相聚一起,有说有笑地参加猜灯谜,编花灯等活动。

    恒姝以为他们也会寻一个人多的地方玩乐。没曾想枫棠一言不发,直接带她去了良旋城最繁华的、最高的一栋阁楼。

    雕梁画栋的建筑屹立在眼前,枫棠与楼主商量了许久,那人才同意让他们二人登上阁楼最高处。

    站在上面,居高望远,良旋城的所有美景都一览无余,四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唯有他二人从这喧闹的凡尘中脱离。

    一种俯瞰人间大地的浩荡之气油然而生。

    恒姝双手扶上栏杆,眼中闪烁着星光,看着阁楼下的众人,唇角上翘,完全陷入人间这幅美好的画卷中。

    与她不同的是,枫棠不曾垂眸观赏人间美景,他全神贯注地看着恒姝的侧脸,眼中只有她。

    他忽然开口:“恒姝。”

    恒姝脸上的笑意还未收回,疑惑地转头看着他。

    “我不想只与你做知己。”

    说罢,他从袖中掏出今早藏起来的那个物件,一只手拉起恒姝的手腕,将一个玉镯平整地放入她手中。

    酝酿了许久的话终于说出口:“此物是我家传的玉镯,我将它赠予你,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恒姝垂眸看了看手中玉镯,眼神一暗。

    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恒姝愣了一瞬,抬头对上枫棠的双眸。面色忽然慌张起来,一瞬间有些结巴了,语无伦次道:“我,我……”

    枫棠以为她又要拒绝,“我知道你要说一些拒绝的话,我不想与上次一样寻什么借口,我只是想简简单单地将它赠予你。”

    毕竟上次他将白宿赠予她时,她说无功不受禄,自己以谢礼为由她才肯接受。今日他只是单纯的想将此物赠予她,即使手段霸道一些,也无所谓。

    恒姝面上绯红,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她微微皱眉,这才发觉,自己初次经历被人表明心意的场面,竟紧张地话都说不清了。

    只见枫棠安慰道:“其实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我可以等。”无论等多久,只要最后她可以接受自己的心意,即使晚一点,也没关系。

    似是从口吃中挣脱出来,恒姝连忙否认,“不是,我是说,我明白你的心意。”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

    “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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