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没有光也要记得微笑
然而餐厅里惊天动地的服务员大整客人的滑稽闹剧。却是这家饭店营业以来，史无前例的服务员捉弄顾客的大事件！
这场闹剧直接导致，小曦工作几个月来，从没见过面的饭店赵老板，第二天就大驾光临了。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高大，满身肥肉又白又胖的男人。
他脸色极其严肃颇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神态，站在长长的一排服务员，服务生，和厨师们的队伍前面。如豹子似的眼光一个一个扫射，像是警官查案似的阴沉严肃！
那双阴沉的眼睛扫射到小曦身上时，就又上下仔细的打量了小曦一番。接着又继续在每个人身上审视全体员工审视完了。那赵老板站定在服务人员的队伍前面，语气平和却盛气临人的哑声说：
“你们胆子可不小，我这开的是饭店，顾客是什么？顾客就是我们的上帝！是你们的饭碗。你们把顾客当猴耍这还不够，上班时间集体笑的比顾客声音还大，我们这家店在本市招牌没有出名，服务员大搞顾客倒是出了名了。谁惹出的闹剧？站出来吧，我这家饭店庙小，请不起拿着我的工资，来砸我招牌的。”
餐厅里鸦雀无声，同事们都低着头。餐厅经理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站在赵老板身后，打量着每一个员工。
小雅伸手拽了拽小曦的工作服，警告她不要出头。小曦抬眸看着那不怒自威的赵老板。
心想小雅是为了自己才参与了进来的。与其被发现后两个人都被辞职，不如一个人被辞退！况且所有人都知道这出闹剧，是两个人闹出来。
小曦一面想一面就下定决心大步往前跨一步，站在那脸色阴沉的赵老板面前，挺直脊背坦率的说：
“是我惹出来。”
身后的小雅立刻就瞪圆了眼珠。同事们也都齐刷刷的看着赵老板，赵老板阴沉的眼光，看着面前这个理直气壮的小姑娘，略微眯起了眼睛压低语气的问：“你还挺有勇气，就不怕我开除你？”
“您尽可以开除我，作为老板开除我是您的权利。作为谋职者，尽管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没有义务对顾客的无耻骚扰，去研究孙子兵法。”
“你就不会机灵一点？顾客什么人都有，要是都遇上你这样的服务员，我的饭店还开不开了？”
赵老板故意捉鹰振鹤的加大了音量，又再次从所有的员工身上扫射了一遍后，瞟了小曦一眼说：
“你，到我的办公室来。”
小曦做好了一定会被开除的心情！跟着赵老板上了楼上的办公室。赵老板在一张气派的大办公桌的椅子里坐下，眼色和口气顺时都变得柔和了很多。他摆了摆手指着办公桌前面的椅子让小曦坐下。
小曦率直的回答：“站着就好。”
“丫头，你干脆来我的办公室做秘书吧，看你这伶牙俐齿，还很说话，来我的办公室工作，怎么样？”
小曦打量着眼前这位在餐厅和办公室，完全判若两人的赵老板。居然不是被开除，反而让自己做办公室的工作？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赵老板点燃了一只烟，靠在沙发里眯着眼睛眼光在小曦脸上和身上上下游移，以为小曦会答应下来，所以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色。
小曦瞬间懂了赵老板的意思，就爽朗地问赵老板：“那我都做些什么工作呢？”
“工作嘛很简单！给我倒个茶，汇报汇报饭店的情况，比服务员轻松，工资嘛做得好的话，和餐厅经理齐平怎么样？”
“好啊，不过我怕您会后悔！”小曦瞪着那一肚子鬼胎的赵老板笑了笑说。
“后悔？我后悔什么？”赵老板嘴咧了咧，摸不着头脑的吸了口烟问。
“我呢！有很坏的毛病，从小到大都没改过来的毛病。做您饭店的服务员，正如您刚才说遇到我这样的服务员，您的饭店还要不要开了？您要让我来您的办公室工作，恐怕过不了多久，您就该说您的日子都过去下去了！”
“什么坏毛病？”赵老板皱起了眉头问。
“我的坏毛病就是，爱极了咬耳朵根子这是其一，例如如那些品德败坏的事，图谋不轨的事，拿不上台面的事！而且，还会把行为不轨的人就像那天那个顾客一样！整的灰头土脸笑掉大牙！说不定您哪天就成了我搬弄是非，惩奸除恶的对象了。”
赵老板的脸色顿时乌云密布。恼羞成怒的压着嗓门用鼻音对小曦说了句：“结算你的工资去吧，我看你做狗仔队还差不多！”
“哼～”
小曦转身走时，赵老板又猛吸了一口烟后。气愤的又嘟囔了一句：
“餐饮这种场合，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就你这种性子，再换几家饭店你也干不长。现在是什么社会，改改你的性子吧！”
“喂，改不了，与生俱来的。”
小曦率直的扭过身用力拍着赵老板的桌子，同时把吓了一跳的赵老板桌上，放的一只的金蟾调了个头。正对着那个恼羞成怒的赵老板，意味深长的对那赵老板说：
“结算我的工资去了！好好看着你的兄弟”
“你”
“你什么你？肥头大鳄！你和那个猪扒子无赖客人，也是亲兄弟。”
小曦对那气得立刻挺直了脊背，快要跳起了的赵老板。调皮的做了个猪鼻子，就一甩头怏怏然的走出了那间办公室。
结算了工资，小曦又站在洗手间的那块镜子前面，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有一些沮丧！镜子里的人也满脸沮丧的在她对面。小曦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才真的像是被生活处处为难的小丑！
然而，这不过才是人生的刚刚开始。
小曦在此刻下定决心！无论生活将还会怎样刁难自己，都只要由衷的做自己就好！也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努力去做生活的决策者，而不是任由生活摆布的飘零人。所以她不能沮丧。要自强不息，要学会要微笑着，积极的面对不尽如意生活才行。
于是小曦对着镜子，用手将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并很满意的，也由衷的对着镜子里的人笑了笑。坚定地为她加油：“李小曦，你做的没错！由衷的做自己哦！加油。”
就像清晨努力迎接着阳光的花朵般！小曦重新焕发精神地走出了洗手间。和餐厅里正在餐厅经理的监督下忙碌的同事们，愉快的挥手道别！
同事们一面忙碌，一面困惑的和小曦挥手。大概以为小曦一定是在楼梯上捡了钱包，而不是丢了工作。小雅正在自己的工作区域插着杯花，知道小曦一定会被开除而闷闷不乐！看到小曦愉快的向这边挥手，并用嘴型说再见！小雅担心的想走过去，却因为顾忌餐厅经理，只好闷闷的和小曦挥手道别。
小曦一回家，母亲就愕然的盯着她问：“怎么现在这个时间回来了？这不是上班时间吗”？
“是呀！”
小曦一头倒进床上望着天花板。知道母亲一定会追问原因，又翻了个身用一只胳膊拖着下巴注视母亲老实的回答：
“妈，我又把老板炒鱿鱼了！”
母亲顿时愣住了！困惑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小曦。
“妈是不是有我这样的女儿很头疼？你看我两份工作都没做多久，都是我把老板给开了？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样的我，糟糕透了！”
母亲了解小曦率真的性格，所以烦恼地摇了摇头又问：“这个老板又很不客气吗？不是不扣工资吗？”
“没有很不客气，是我对他很不客气！这家饭店是不扣工资，但是前有狼后有虎，反正天下这么大，工作多的是。”
话还没说完小曦跳下床从胸前的内衣夹层里拿出工资，交到母亲手上。
“怎么把钱藏在这？”母亲不可思议的看着小曦问，小曦在母亲面前转了个圈，俏皮的背着手呢喃。
“裙子没有衣袋，反正妈妈不是外人！不说了我要出去了。”
“你干什么去”？
“去找工作。”
说完小曦就刻不容缓的像蝴蝶一样飞出了门。母亲看着小曦出门的背影，看着她工作的一次次的不顺利！和重新回到她脸上的快乐和奔放。不知是该为她高兴，还是难过！
只是低头看着小曦交到手里的工资，轻轻的叹息。
刚一抬头，那只美丽的蝴蝶又飞了回来。她面对着窗外的小窗子玻璃，借着太阳的反光，来回晃动着肩膀把脑后的马尾橡皮筋松开，任长发垂顺的披散在腰间，用手俏皮地拨弄着额间的头发，又开朗地漾开微笑。推开门问母亲：
“妈，我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成熟多了？”
母亲瞠目结舌！明明就是一张稚气未除的少女的脸。小曦好像并不需要母亲的回答，马上露出了灿烂的脸庞，转身轻快的跑了出去。
飞到米兰的这段时间，袁彬亲自重装了米兰的别墅后，只身带着一部单反相机一部车，便开始了辗转周游意大利的旅程。
车子奔驰在意大利南部阿马尔菲海岸蜿蜒崎岖的盘山公路上，车窗外便是如童话般的风景。蓝色的大海，白色的帆船，山谷与海峡交错，果园与野生植物并存，林森处建造形态各异的豪华别墅，散落分布在起伏的山峦中，秀气雅致的别墅都出自著名的设计师。
而建筑学设计是袁彬初衷的梦想！若不是接手父亲的生意，大概他会选择在建筑设计上，将来成就自己的一番造诣。然而人生就是如此！何况袁彬的人生从他出生那天叫这个名字开始，就注定了不能像别人那样自由且随心所欲度过自己的人生！
袁江海和沈慧雯都是十分强势的父母。从袁彬上幼儿园开始，他的人生就已经被父母完全部署好了。他要读哪一所学校，上哪一门专业，甚至学籍的分数，他都无法自己做出决定。他常常觉得自己的人生，并非是自己的人生！而是父亲棋盘里的一颗棋子，那是一种没有权利的悲哀的人生。
然而把父亲运作的四面危机的地产公司，拼尽全力的扭转局面！本以为能在父亲面前得到起码一点决定性尊重和话语权！事实却是公司的任意决策，父亲完全放权的交给了自己。除此之外私下里他还是父亲棋盘里的一兵一卒，现在居然又涉及到了婚姻。
袁彬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注视着车窗外美丽的建筑与海景。对他来说人生放弃兴趣可以，放弃人生某些选择权也可以，但婚姻这绝不可能！那个每日要朝夕相伴，度过余生的人，是决不允许任何人来替自己做出决定的。
所以在袁江海替袁彬作出决定前，他不辞而别的奔赴了欧洲。
是的，这不是逃避！而是对于一项操纵自己人生，且不容反驳的父亲，这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中的唯一办法。
沿着阿马尔菲海岸线，袁彬将这一次并不觉得轻松的假期，交给了到处都充满了精神治愈的，浪漫文明的彩色的意大利。
沿途他沐浴了普利亚的充足的阳光，踏足了阿特拉尼亚德里亚海旁的古老鱼港，夕阳南下时，袁彬又用单反相机拍摄下伫立在海边，被夕阳金色的光芒，所笼罩的特拉尼大教堂。傍晚在广场的喷泉所提供美味的餐厅用餐后，继续前往了属于秋天的托斯卡纳，最后辗转到回威尼斯。
漫步在壮美的圣马可广场，经过矗立挺拔的钟楼，那与人亲近的和平鸽站在袁彬的肩头和他打招呼。再一次夕阳西下时，袁彬又漫步在威尼斯水城的拱桥上，欣赏那落日的余晖，贯穿着如大街小巷般纵横交错的河流，和穿梭其间的船只。与拱桥上吹沙克斯唱歌的歌手插肩而过，伴随着河流船只上拉大提琴的音乐人，观赏那圣美的巴洛克，威尼斯式建筑，旭盛打来电话时，袁彬正在罗马的维罗纳。
“在哪？”
“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乡。”
“维罗纳？这次旅行这么长时间跑了很多地方吧？有没有收获一个意大利的朱丽叶。”旭盛开玩笑的口气在话筒里问。
“玩遍意大利需要一辈子，可惜的是没那么凑巧收获一个朱丽叶！如果碰巧遇到了就不回去了。”袁彬开玩笑的口气说。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下周见。”
挂掉旭胜的电话，一位印第安妇女向袁彬这边走了过来，妇女走到袁彬面前便站住脚步，双手合十行鞠躬礼，袁彬摸不着头绪的对妇女，恭敬的点了点头。
印第安妇女开口便直接问袁彬是不是为了躲避烦恼才开始的旅行？袁彬诧异于印第安妇女迎上前莫名其妙却准确的问话。但表面也只露出平静的表情没有直接回答。
印第安妇女再次双手合十，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太阳卡牌，拿在手里。默念了几句类似咒语的话，便将那张太阳卡牌递递进袁彬手里。对袁彬用不太流利的英文说：
这是thesun神要对你说的话，未来前世注定的恋人会与你重逢！有一段非常真挚的感情将在等你。但要警惕前世与你有灵魂纠缠的女子会毁灭这一切！”
印第安妇女仔细的凝视着袁彬平静英俊的脸，叹息的摇了摇头又说：
“这是一次过不去的难关！若有机缘改变这一切，你将会像神的指示拥有财富，自由，和平，成功的人生。和那女子有前世约定，今生要兑现的幸福婚姻。让神保佑你！”
最后印第安妇女又特别叮嘱了袁彬一句：“这是他与神之间的秘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神才会发挥善意的力量。”
袁彬半信半疑的听完了印第安妇女的话！从钱包里掏出了几张美元钞票递给妇女，便礼仪性的微笑点头后，离开了妇女的视线。
然而虽然从来不相信那些子乌虚有的东西，但是刚刚印第安妇女莫名其妙上前说的一番貌似未卜先知的话！还是让袁彬心中泛起了某种涟漪，他看着手中的那张图案为太阳神的卡牌，将它放进了自己的钱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