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暗的隧道
晚餐时间餐厅——
沈慧雯吩咐张嫂去端来刚刚烘焙好的点心。并高兴的和他们父子俩炫耀自己的烘焙水平，已经快赶得上外面那些西点铺子的口味了。袁彬为母亲终于找到了一件，能打发时间，还敢兴趣的事。而微微笑了笑！
袁江海虽然因下周容盛庄园开盘宴会的事，心情大好！脸上却是阴沉沉的表情对袁彬说：
“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等宴会结束后，你出去好好度个假，公司的事你暂时就不用管了。”
袁彬明白父亲的用意，以沉默代替回答。
晚饭过后袁彬径直回书房。袁江海突然想起宴会的选址地点，又叫住了袁彬问他，为什么取消凤翔山庄已经预留好的宴会厅，选择国豪大酒店。
袁彬转身回答父亲：“凤翔山庄只适合商业社交，国豪酒店的旋转宴会厅，站在宴会厅就可以直观的看到容胜的全景！更适合作为宴会地点。”
“按照目前的预售，根本就不用考虑容盛的售卖。一栋栋高档的豪华住宅区矗立在城市中心，市民们看不到吗？”
袁江海森冷的语气，走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又提醒袁彬。
“这次宴会郑浩东会带媛爱来出席。下半场算是一次私宴。你心里有个数！媛爱以后不是外人。”
袁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淡淡的对袁江海说：“那您觉得哪里合适就定哪里！我只负责公司的事。”
说完便转身向书房走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你有了点能力，也为公司也做出了不小的成绩。如此你就算对这个家有了贡献了吗？”
袁江海将刚从茶几上拿在手里的报纸，又丢在了茶几上。注视袁彬的背影，冷冰冰的问。
“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贡献，一直都在努力完成爸的目标和指示。公司的事我只管尽力去做，也只能做到如此而已。”
袁彬心平气和的回答了父亲，便走进了书房。从书房的收藏柜里，袁彬拿上单反相机和一直没有时间静下来读的apatternlanguage:towns,buildings,construction，和另一本vitruvius:thetenbooksonarchitecture。回到房间，将书和单反放进提前准备好的行李箱中。收拾妥当后，袁彬站在笼罩着朦胧月光的落地窗前，注视着窗外隐隐搓搓的夜景。
是的，自己放在棋盘上的人生！也的确需要一个假期了。
回家后小曦为故意回避母亲一定会极力反对的唠叨。所以一边说自己一天没吃东西，要饿晕了。一边跑去隔断的小厨房准备摘菜。母亲焦急的跟着小曦不安的盯着问她到底和校长是怎么说的？
小曦无奈的挑了挑眉毛，本来打算吃过晚饭，再应对母亲的唠叨。现在看着母亲焦急的样子，是怎么也非说不可了。
小曦过去缠住母亲的胳膊，将她决然的和校长请求了退学，所以退学的事已经成为事实！告诉了母亲。
“你”
母亲骤然停住脚步，扭头伤心的看着小曦。
“妈以后我梦想的那个学校，就是社会这所大学了。从现在开始，我的少年和学业都结束了！我今天找到了工作，明天我要去一家小饭店做服务员，老板已经接受了我的应征。”
“不行，你不能去，我不允许你放弃学业！妈就因为一辈子，没认识过字，我们的生活，才到现在这个地步。小曦，我的一辈子已经毁了，我不能让你的将来和我一样。我一定要让你重新回到学校去，你必须去读大学。”
母亲因为焦急和难过！坚决地推开了小曦的手。
“妈”
看着母亲坚决反对的态度，小曦搂住了母亲的肩膀，让母亲坐在床上。自己附身倚在母亲的膝盖上拉住母亲的手。用充满自信表情，和坚定的语气对母亲说：
“妈，你放心！我的人生，不会像你一样，生活的这么凄苦的。现在对我来说当务之急是我要努力改变我们的生活现状！读大学并不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你瞧，社会上有那么多有成就，有所作为的人，一样没上过大学，甚至有的人学历文凭都还没我高呢。可是人家照样可以把人生改写，并且出人头地。”
“不行”
“妈你听我说好不好？”小曦用手将母亲脸上滚落的泪水擦干，恳切的望着母亲。
“妈，我是新时代女性，和你的那个年代不同，我有知识！虽然还没上大学，但总算吃过几斤笔墨，加上我勤奋，好好努力，而且我的头脑也不错！我相信我的人生，照样可以活的自尊自傲丰富多彩的。
如果你一定要让我回去上学，我们拖欠的房租如果再交不上，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还有你的胃再不去看，如果有什么问题，你让我怎么办？还有我们每天要生活，该怎么办呢？”
“可是你这么优秀”母亲心酸的看着小曦，无可奈何的擦拭着泪水说。
“所以这正是我骄傲的地方啊。我比别人勤奋，努力，头脑也好。就算我不读大学就去工作，也不会影响人生的！
小曦起身从挎包里，将徐校长留下的奖学金信封拿出来，塞进母亲手里说：
“这个我收下了！明天先去陪你检查身体和胃部。希望只是偶尔的胃不舒服！下午我就要去上班了！妈，不要再反对我了好吗？也不许哭！妈妈，我长大了，我的肩膀可以承担得起生活了。现在让我的肩膀，做你的依靠，从今以后让我保护你，像你一直保护我一样好吗？”
母亲因为不断吞咽着哽咽，而说不出话来。
小曦帮母亲再次擦去忍不住夺眶的眼泪。虽然自己也忍不住很想哭。可是却不想在母亲面前掉眼泪，因为自己一掉眼泪，母亲就会更难受！所以小曦爽朗的样子起身绕到母亲身后，用胳膊抱住妈妈的肩膀。尽管眼眶湿湿的，却依然用语气撒娇的语气对母亲呢喃：
“如果你非要坚持让我去上学，反正身边的同学都开始谈恋爱了！追我的男生又一大堆！说不定哪天你一边陪我露宿街头，一边看着一群愣头青打破脑袋的要和我约会。那可就糟了！”
小曦又将嘴唇贴在母亲耳边调皮的说：
“而且更糟的是，如果我头脑一发昏就谈起了恋爱，这样书读不好，恋爱谈得昏天黑地，你就白为我费苦心了！”
“你不会的！”母亲坚定的说。
“什么不会？会的会的。”
小曦煞有其事的望着母亲，好像的确会如此一样。
“譨，我也是青春期呀！而且还是个美少女。追我的男同学，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就在刚刚那个我们搬家时，莫名其妙的搬着涂料，来帮我们刷房子的那个男生。还追到了家门口，被人家一盆臭袜子水给我解了围！还差点引起一场战争呢。
而且，你了解我，我那么需要爱！这样的人一定会从爱情里去寻找一直渴望却缺失的那部分，所以我一定是早恋的从犯真的”
母亲听得莫名其妙！但对上次搬家时，那个贸然的提着涂料领着好几个男孩子，挡都挡不住的来帮忙粉刷房子。说是学校同学，可是小曦才刚刚入学，好像还不认识那个男孩儿，母亲回想起来的确印象深刻。
小曦看母亲听的愣楞的！又赶快趁热打铁。
“妈我没有告诉过你！当我看到你在砖场里工作，看着你那么瘦弱的身体，每天却要拉着几百斤重的砖坯，从那么远的轨道拉到窑洞里，我是什么心情！现在钻厂老板拿着工人们工资跑路！我听着你悄悄在被子里哭，身体又变成了这样！我真的很难过！对于妈妈的幸苦，和我们眼下的生活，我的学业太微不足道了！
小曦附身又蹲在母亲身边，紧紧的握住母亲的手向母亲恳求。
“妈，请体谅我，我们现在的生活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不要你再继续劳累工作了！我只要一个健康的妈妈，生活让我来，我会努力做好的。我要让我们苦难的生活，到此为止。
小曦用手将母亲的耳际，已经有几根花白的头发捋后，尽管眼里滚动着泪水，却十分明媚的笑着，宠溺的望着母亲说：
“妈，我还要让你重新焕发女性的光彩，让你重新胖起来，健康起来，也幸福起来。把爸爸亏欠你的人生，尽力弥补回来！我要重新给你一份轻松幸福的生活。但是妈我需要你的支持！有你的支持，我才会做好，做的开心！人生过的充满力量，拥有健康开心和幸福，不是最重要的吗？
所以要相信我！给我力量嗯？”
母亲心酸的注视着小曦，不断的吞咽着眼泪！看着小曦充满信心和请求的眼光，才终于勉强的点了头。
上午小曦陪母亲到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幸好母亲只是多年的老胃病复发，腰部和烫伤的脚只要多休息，很快就会恢复！可是由于母亲平时太过劳累，导致身体长期营养不良，出现了严重贫血！并且还患有糖尿病。大夫建议让母亲住院治疗。可是做过多项身体检查后，小曦奖学金所剩的钱已经连拖欠的房租都不够了！
母亲坚决不住院也不开药回家静养。小曦和医生仔细询问过后，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医生只好给母亲开了些药。这个时候包里所剩九只有五块钱！由于母亲的脚上全是被烫伤的火炮，小曦把包里仅剩下的五块钱，坚决的叫了出租车回家。
小曦和母亲一走进巷子，就看到催激房租的房东太太，已经在家门口徘徊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房东太太一看到小曦搀扶着母亲回来。原本不太高兴的脸上，便又有些为难的表情！
母亲看着房东太太，由于实在不好意思再继续拖欠房租了，为难又不置可否的扭头看着小曦。
“房东太太，真的很抱歉又要让您白跑了！但是我向您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您白跑。下个月底，我会亲自把拖欠的房租，交到您的手上。请再宽限我们一个月”
小曦抱歉的，也真诚的对房东太太请求。
房东太太露出了十分为难的表情。
“这个丫头啊，你们已经拖欠了好几个月的房租了。这个房子至打出租以来，就是上打房租的，从来没有人拖欠房租这个情况！而且我这个房子一直没给你们涨租金，现在再涨上一百块出租，也马上就会有人抢着租。我就是看你们母女两个不容易，已经很宽限很好说话了”
“对不起！陈太太我”母亲十分感到抱歉般地对房东太太弯腰致歉，希望房东太太可以再宽限宽限。
小曦马上打断了母亲的话。再这么拖欠房租的话，即便再好说话的人，再表示抱歉也无济于事。小曦干脆了当的对房东太太说：
“房东太太，您放心！我向您保证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拖欠您的房租，我已经找到了工作，下个月一定会把我们没有交上的房租都交上的。我知道您是个好人，一直没有给我们涨房租。所以下个月开始，我会多交一百块房租到您手上，拜托再给我一点时间。”
房东太太迟疑了片刻，不好再说什么！便点头答应离开了。
小曦匆匆忙忙的帮母亲用红枣熬了粥，叮嘱母亲一定好好吃光。便一刻也不能耽搁的跑去应征的那家饭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