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周一的早上总是很忙碌，印慕芊一回到公司，就听到了不少关于自己的八卦。原因无它，就是上周五孟思瑶过来找她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她已经坐实狐狸精一角无疑。
狐狸精啊，美人才有资格当狐狸精。印慕芊就当大家在变相夸她漂亮，反正她平时也在顶楼，接触不到太多人，偶尔下去送个文件什么的，也不需要跟别人很友好地相处，完成工作就好。
早上的例会有两件大事，一件是关于方桐签约易娱乐，莫菲亲自递了一份关于对方桐个人全方位包装的详细报告给邱睿泽，却被邱睿泽告知待审。
还有一件事就是易娱乐看中了一个网络小说，想买下电影版权。
印慕芊坐在一角在做会议记录，突然听到自己的笔名和小说名字时，她愣地抬了一下头，正好邱睿泽往她这边看来，她连忙又垂下眼继续记录会议内容。
邱睿泽低头翻看着文件夹：“红色蚯蚓？《出洞》这部小说是吗？”
提出买版权的刘主管说：“是的，这部小说现在流量非常好，目前已经接近尾声，我想趁着还没完结之前跟作者接触一下。”
邱睿泽：“悬疑题材？”
刘主管：“是的，《出洞》这本小说是红色蚯蚓写的第三部作品，前两部的口碑都相当好，目前正在更新这部，故事讲述的是在一个南方小城市一条老街道上发生的事情，从一个日夜在等丈夫回来的女人开始，逐渐引出了一条老街几十年来的秘密，小说构思缜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非常难得的一部小众题材作品。”
除了刘主管，还有好几个部门的主管都在追这部小说，印慕芊的手指飞速地记录着会议内容，她的小说现在正被公司的高层拿在台面上议论，说什么这样的题材很新颖，投资成本不高，拍出来的效果会怎样怎样，邱睿泽最后说他会好好看一下再敲定。
会议结束，印慕芊的大脑还没回路，没想到自己的小说会被公司高层这么看好，能够得到认可，她有点高兴，不管能不能顺利卖出版权，只要有粉丝在追就是她最大的动力，当然，要是能够拿到版权费，是不是就有钱还给邱睿泽了，这样一想，印慕芊就真的觉得太好了，看来尽快写完小说才是最快离开邱睿泽的方法。
会议室各部门的主管都离开，眼看着就要到午餐时间，陈助理请假还没回来，方助理和邱睿泽在说事情，印慕芊在整理会议记录，没一会儿，印慕芊就接到了李文生的电话，李文生刚好来这边谈事情，就顺便问她有没有时间出来吃个午饭，印慕芊想着又可以躲开邱睿泽一顿午餐，很爽快地答应了。
收起电话，印慕芊抱着电脑，直接跟方助理说：“方助理，我先去吃饭了，约了朋友。”
方助理正在整理文件，心想着这事也轮不到要批准，再说老板坐在旁边啊，他面露难色，就点点头算是听到了。
邱睿泽见到方助理点头，眸子随即一沉，方助理的心咯噔一下，又不敢吭声。
印慕芊看到两人脸上的神色，她选择忽视，中午用餐选择的权利还没有吗？她说完就抱着电脑转身走出会议室。
方助理整理好文件，看到自己老板心不在焉，小声地问：“邱总，我们……”
“走，跟印秘书一起吃饭去。”邱睿泽说完就起身。
方助理乍舌，老板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文生为了方便印慕芊，特意选了恒易集团旁边的一间日式简餐店，邱睿泽和方助理在他们两人坐下没一会儿也到达，邱睿泽选了一个离他们两人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眼睛就忍不住往两人那边看。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印慕芊喜欢吃日式简餐，邱睿泽守着自己面前那份肥牛套餐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她上周五才跟他一起吃过日式简餐，现在又跟别的男人一起吃，她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人分享跟他做的同一件事？即使是吃饭，那也可以吃别的，为什么非要吃日式简餐？这才相隔两天。
邱睿泽明显吃得不安稳，生怕看少印慕芊一眼就会少一根头发丝似的，看着看着，他突然问方助理：“我以前是不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方助理一口饭差点没噎住，连续咳了两下，才吞了那口饭，匆忙喝了一口汤，“邱总以前是在跟印小姐谈恋爱吗？”
邱睿泽冷冷掀起眼皮，“你也觉得我不像她男朋友吗？”
方助理默默流着汗，小的是真没看出来。
“我哪里不像她男朋友了？”邱睿泽这边说着话，眼睛又回到印慕芊的脸上，也不知道她跟那男的聊什么，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方助理伸手擦擦自己额边的汗：“邱总……您对印小姐了解多少？”
邱睿泽沉默，两年，他连她的名字具体是哪两个字都写不出来，更别说了解她，说到了解，他倒是对她的身体很了解，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了。
方助理跟在邱睿泽身边多年，他很清楚他的为人，说不上他有多喜欢印慕芊，但能让她一直留在身边，那说不喜欢肯定是假的。
方助理冷不丁地问：“您知道印小姐哪天生日吗？”他也是在前段时间查印慕芊的简历才发现印慕芊和孟思瑶是同一天生日的，不过邱睿泽向来不会让他做这些他认为没必要的事情，所以两年来他都不曾为印慕芊挑选过生日礼物，但这么敏感的日子，女人怎么可能不在意，尤其是跟孟思瑶还是同一天生日，方助理决定还是说出来。
邱睿泽继续沉默，不知道，再想想，去年他生日的时候，印慕芊给他定了个蛋糕，后来他临时有事也没去找她，她就发了蛋糕的照片给他，祝他生日快乐，至于印慕芊是什么时候生日，他是真不知道，两年他都没跟她一起过过生日。
方助理见老板又沉默，他隐隐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戳到痛处，不敢吭声了，才想着继续吃饭，邱睿泽说：“你跟你女朋友怎么过生日的？”
方助理想了想，“就是蛋糕啊，礼物啊，吃个烛光晚餐什么的，反正吧，女孩子要是喜欢你真的很好哄，你亲她一下她就笑眯眯的了。”
你亲她一下她就笑眯眯的了……邱睿泽握筷子的手僵住，以前的印慕芊真的就是那样，每次见到他抱一下亲一下，她就笑得眉眼弯弯，一脸都是非常满足的笑意，乖乖地窝在他怀里，所以那个时候她是喜欢他的？
“你继续说说，比如你跟你女朋友在一起会做些什么？”邱睿泽放下筷子，面前那份肥牛套餐显然已经索然无味。
继续问？方助理吞了吞口水，很认真地想了想，“我跟我女朋友就跟别的男女朋友一样啊，吃饭逛街看电影，放年假的时候去旅行，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邱睿泽坐直身子，除了吃饭，其他的他都没跟印慕芊一起做过。
方助理又说：“邱总您还想知道什么？”
“你就随便说说你跟你女朋友的事情。”
方助理觉得这个话题真是不知道如何说，“就是……比方说我们彼此尊重对方的喜好，她喜欢看言情小说，我喜欢打游戏，我们会把控好时间，偶尔她也会跟我分享一下言情小说里的渣男如何如何渣，并告诫我不能这么渣，要不晚上就睡客厅沙发，又或者我有时候打游戏通不了关，我也会吐槽团队里那个猪队友，她也会跟我一起吐槽……她喜欢吃辣的，我喜欢吃甜的，她会陪我吃她不爱吃的上海菜，我会陪她吃她爱吃的火锅，等等，就是很普通的相处嘛，有时候也会意见不合吵个架，我哄哄她，或者她哄哄我之类的……”
邱睿泽点头，方助理也不知道他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见他眼睛一直盯着印慕芊，他也不再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吃饭。
良久，印慕芊和李文生吃完饭，两人起身离开，邱睿泽和方助理才离开，临走的时候，邱睿泽还说：“你把印秘书的个人资料发一份给我。”
方助理点点头，觉得老板在这方面真是有点慢半拍。
邱睿泽回到办公室之后就收到方助理发给他的资料，他看着电脑屏幕那个入职照片，拿手机拍了张照片欣赏了好一阵，再看印慕芊的个人资料，真的是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大学四年就是老老实实读书，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唯一跟他有交集的就是他们都是孟涛教授的学生，这个他以前也知道，依稀记得他就是在孟涛教授家里认识的她，但那个时候他的心思都在孟思瑶身上，真的是没多看她一眼，后来……
邱睿泽想着后来的事情，孟思瑶跟青年导演出国之后，那段时间他经常会在孟教授家前面的公园长凳呆坐，有一次他坐在那里喝酒，喝着喝着就看见一双跟孟思瑶几乎一样的眼睛映入眼帘，他就喊了孟思瑶的名字。
不能否认，那一眼的错觉让邱睿泽有点被迷惑，以至于后来他都不想承认自己对印慕芊有瘾，慢慢地他也渐渐发现，每隔一段时间他就想见见她。她很乖，从来不会问关于他的所有事情，也不粘人也不烦人，他喜欢她乖巧懂事，一切似乎就这么顺理成章。
现在再想起来，她其实并不乖，也不像他所看到的那样，她也有脾气，只是以前从来不在他面前发而已，她从前这么善于伪装，这么小心翼翼，甚至有点卑微，只是为了讨他喜欢。
意识到这一点，邱睿泽再次看向印慕芊的个人资料上面显示的出生年月时，他的手渐渐握成拳，去年她生日那晚，他在为孟思瑶庆生。
邱睿泽额边顿觉一阵抽痛，不由地伸手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