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洗黑了三桶水
细柳镇，
位于武当山脚不远，
有武当派这样的大宗门坐镇，
方圆五十里硬是没有一个强盗匪帮敢在此处盘踞。
再加上连年风调雨顺，
这里的百姓生活相当富足，
镇子上也比较热闹，
秦川背着火工头陀走在大街上，
四周都是人，
不少人对着这对异类指指点点，
火工头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
逐渐的他竟然敢跟人对视了，
慢慢的他竟然敢龇牙咧嘴吓唬人了，
血门大口一张，铜铃般眼睛一瞪，
一路上愣是吓哭了不少小孩子。
“呸！狗和尚，不当人子，坏的冒烟。”
“宝宝别哭，我们回家去，不要理会这个怪人。”
秦川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镇上稍微转了圈，
火工头陀竟然开始指点江山，
“秦小子，不是为师我吹，当年从少林寺出来，一路打架，一路吃美食，这全天下的美味我可是尝了个遍。”
“你看这家，客栈居然高五层，这可比宋时第一酒楼白矾楼高不少，走，就选这家了。”
登高楼，
细柳镇最好的酒楼之一，
食宿一体，价钱合理。
两人一进门，就有店小二迎了上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话刚说出口，店小二就后悔了，
他下意识捂了一下鼻子，连退三步。
这二人扮相是在太惊人，
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
身上酸臭味令人作呕。
这要是他们进来，
店里还做不做生意了？
“客官，小人刚刚看走眼了，本店已经客满了，要不你们找找别家？”
火工头陀闻言，眼睛往店里面一瞄，顿时怒了。
“呸，你个小家伙竟敢诓骗老夫，里面不是还有不少位置吗？赶紧让开。”
店小二：“客官，那些都是别人预定好的位置。”
火工头陀压根不吃这套，“呸，你以为老夫是三岁小孩吗？会上你的当，乖徒儿，别理他，我们进去。”
秦川此时也不想再出门感受别人异样眼光了，
他笑道：“小二，给我们准备一间上房，顺便让后厨给我们做一桌你们店最好的美食来，一起送到房内。”
店小二有点犹豫，“要不客官，你们先给钱好吗？”
此话一出，秦川还没说话，火工头陀就急了，破口大骂：
“哼，狗眼看人低是吗？老夫纵横江湖多年，还没有吃饭睡觉不给钱的时候，赶紧让我们进去，不然惹急了老夫，一把火把你这个客栈给烧了。”
店小二显然没经历过这样的客人，不忿道：“你怎么还骂人呢？”
火工头陀：“骂你怎么了，逼急了，老子还揍你信不信。”
“你……你……”店小二气的浑身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位衣着华贵，年约三十岁的青年人走了过来，
见到两人就抱拳行礼，
“两位客官有理，在下本店东家沈万三，刚刚手下人不懂事有所唐突，还请见谅。”
“为表歉意，在下做主，给两位开一间上房，免去一日宿钱可好？”
沈万三？
秦川一愣，
没想到在这武当山脚的小镇上竟然能遇到元末明初的第一富豪神沈万三。
在传闻中，此人富可敌国，不仅出资修建了三分之一的南京城，更是语出惊人要犒赏朱元璋三军。
那些营销故事中说，此人的家产甚至比清朝大贪官和珅还要多两倍。
虽然这些故事都是流言，
但也从侧面证明了此人商业上的天赋。
火工头陀：“你倒是还会做人，罢了，老夫也懒得跟一个店小二计较，徒儿，我们进去。”
秦川背着师父，冲着沈万三善意一笑，走了进去，
沈万三也连忙安排新的手下在前面引路。
门口，只剩下沈万三还有那名店小二。
店小二有些忐忑的看着东家，小声道：
“东家，我只是怕他们影响我们店里面的生意。”
沈万三慨然一笑，丝毫不在意道：
“这不怪你，这两人衣着破烂，常人见了自然会认为他们穷苦。”
“不过，仔细看去，那年轻人肤质如玉，若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娇生惯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体态。”
“而且此人目光如炬，贵不可言。”
“还有那年轻人身上的衣着，就算是我走南闯北也从未见过，单看工艺，我真想不出有那家织坊能做出来。”
店小二：“仅仅只是一眼，东家您居然能看出这么多门道出来，果然厉害。”
沈万三微微一笑，“眼力这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你啊，要跟着老伙计们好好学，虚心请教。”
另一边，
秦川两人进屋，
将火工头陀放在床上后，他就立刻吩咐店小二们去打热水洗澡，出门帮他们代买衣物。
作为现代人，秦川哪怕三天不洗澡就浑身难受，
在峡谷内，这次可是整整一个月都没怎么洗过澡，忍不了的时候他最多跳进湖泊中涮一涮。
如今身上，脏的都难以直视。
而火工头陀更不用说，
行动困难，
在峡谷内十几年，恐怕也没洗过几次澡，身上脏的都结痂了。
好在有九阳神功护体，倒不至于让他身体出现暗疮，疱疹。
时间逐渐过去，
屋内放了两个大水桶，
秦川甚至让店小二请来了本地最好的搓澡工来帮忙搓灰。
最终，
秦川洗黑了一桶水。
火工头陀就夸张了，
整整洗黑了三桶水。
店里面十几个伙计轮番上阵，用毛巾捂着鼻子倒水，就这也被呛的眼泪直流。
那搓澡工此时已经累趴下了。
用他的话说，
这辈子就没接过这么离谱的生意。
这他娘的叫搓灰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搓煤呢，还是那种扔到馊水桶里三天三夜的臭煤球。
早知道如此，给再多钱也不做这单生意。
洗完澡，
秦川又派店小二招来了镇上最好的剔头匠人，将两人的胡子头发好好的梳理一番。
最终，
秦川一身绯红色长衫，腰间系着玉带，再加上一头碎发，精致俊秀的脸孔，还有经过九阳神功滋润过的白嫩皮肤，
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从画中走出来的翩翩俊公子。
有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用在此处很是贴切。
火工头陀就差点了，
毕竟年纪大了，长相也还寻常，
但此时他穿着一身黑色员外袍，地中海般的发型梳理的一丝不苟，看起来也颇有几分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