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51
duthean老夫人虽然是个omega，但是年轻的时候是在非洲大草原上追着迁徙的角马横跨整个盖伦蒂亚大草原的人物，这样的老夫人选择的庄园位置，说好听点是亲近自然，说难听点是荒无人烟。等秦卿礼开始处理各种事项，闲着无聊的柳承珂进城游玩都不方便。
考虑片刻后秦卿礼带着了柳承珂在城中找了一处颇具风情的民宿。柳承珂物欲很低，不太追求奢靡生活，比起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反倒是这种融入当地文化环境的民宿更能让他开心。
第二日早，秦卿礼留下列昂尼德陪护着柳承珂后才驱车赶往几百公里外的城市，祖母留下的遗产颇多，秦卿礼之前总是不愿意处理一直拖到现在，趁着这次来带嘤的功夫秦卿礼才着手处理这些房产。
虽然老夫人过世的时候遗产全部给了秦卿礼，但是秦琬山也清楚自己女儿对待资产的态度，这些年一直帮着秦卿礼打理着这些财产。等秦卿礼想要处理的时候，先拿到的就是一份详实清晰的资产清单。
秦卿礼与中介协商好后决定卖掉这里的房产，带着祖母留在房子内的衣裙珠宝出来就看见igor在门口等她。
“怎么？您也来这里处理遗产？”秦卿礼让助理先行回去，自己凑了上去。
igor斜了一眼她无视她的打趣：“资产处理还需要你亲自过来？”
秦卿礼摊了下手，有些无奈：“那谁叫‘赫总’追的太紧了，逼着我买晟华的股票，烦都要烦死了，赶紧跑出来躲躲清闲。你呢？掘地三尺抛人家祖坟的气势都拿出来了，找到你想要的信息了吗？”
“你要在大街上说吗？”igor笑着看她，“走吧，一个小时车程外的圣威德中学对过有一家安静的咖啡馆，我们去那里说。”
秦卿礼扬了一下眉毛，坐上了车。
藏在市中心的圣威德中学是带有浓烈宗教性质的著名寄宿私立男校，致力于为带嘤培养高端人才，住宿费和学费皆是高昂，能在这个学校里上学的基本都是一群非富即贵的豪门少爷。秦卿礼坐在咖啡馆二楼，咬着金属叉子看着窗外中学内高而尖的塔楼调笑道：“你这已经开始为未来儿子物色学校了？”
“卢卡斯·赫的初中高中都在这里上的。”igor没有搭理秦卿礼，冷静的告诉他自己最近得到的消息。
“那位卢卡斯，上学的时候，家世、长相、学业都算不得出挑，在学校里像是无人在意的透明人。但偏偏他心气高，想要被人追捧。你猜他做了什么？”
秦卿礼看了一眼igor，又回头看着中学内高耸的十字架：“不知道。我上学的时候也不怎么受欢迎，我也懒得去讨好他们。”
igor轻笑一声：“这也许就是我们和他的区别。卢卡斯，在学校里低价贩卖违禁品。”
秦卿礼猛地转过头，看向igor的眼神带着询问。igor点了点头：“对，就是你想到的那些东西。”
“这是正常人能想象出来的方法吗？他真是疯了。”秦卿礼皱紧眉头，语气无比厌恶。
“这个行为让他接触到了不少地痞流氓和药贩子，总之，卢卡斯很有可能在这座城市里有自己的犯罪网络。你往东看，离学校一千多米的地方外是他的一个手下藏身的地方，那个手下是这片最出名的药贩子。”igor朝着远处扬了一下下巴，“如果时机合适，我准备派人接触一下这个药贩子。”
对待这些常年游走在黑色地带的罪犯，igor嘴里的接触，可不是什么请客吃饭的文明行为。
“你把我叫过来应该不是因为这些无聊的信息。”秦卿礼转过头，看着igor。
“是。宗教性质浓烈的豪门私校里的男alpha，你有没有想到什么？”igor看着秦卿礼表情渐渐变得有些严肃，igor继续说到，“我想你已经意识到了。你看这个。”igor掏出一张照片，推了过去。
“从他的一个下线家中找出来的。”
秦卿礼接过照片，这似乎是在什么聚会的时候拍的，照片里的光线昏暗，地上乱七八糟的扔着酒瓶彩纸碎屑，照片上各个年龄段的男人们东倒西歪眼神涣散，也不知道是喝大了还是嗑嗨了。卢卡斯混在其中，看起来还有几分青涩。
让秦卿礼眼瞳急剧收缩的并不是照片中传出来的颓靡气息，而是卢卡斯脖子上挂了个金色、半个手掌大的叶子形的饰品。即使被衣服挡住一半，但秦卿礼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什么。
“科学圣恩教。”秦卿礼抬起头，眼中一片冷冽，“你觉得他和我一样。他可能也是管理员选择的种子。”
igor缓慢的点头，在得到秦卿礼的回答后两人迅速陷入自己的思维中，各自在脑海中谋划下一步该怎么做。
以秦卿礼为诱饵，对晟华出手果然引出了似乎与管理员有关系的人，数年在黑暗中的寻觅终于看到了曙光。igor感到自己似乎离杀父仇人很近，近到马上就可以拧断他的脖子。
但igor也知道，找到管理员完成复仇后，秦卿礼怕是要彻底与自己切割。属于两人最后的、由仇恨牵连的羁绊，恐怕要消失了。
两个人各怀心思，房间内一片诡谲的沉默。秦卿礼手机的提示音打断了两人的沉思，秦卿礼皱着眉打开屏幕，片刻后猛地起身。
“怎么了？”igor看她脸色突变，赶忙问到。
“卢卡斯·赫，来带嘤了。他找到柳承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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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承珂起床的时候秦卿礼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镜子前编头发。
秦卿礼是和他在一起后才蓄起长发，她不管是长发还是短发总是喜欢把头发染成各种颜色，即使现在又染回了黑色，对着光线还是能看到头发悄悄的泛青。
“醒了？”秦卿礼从桌边摸过来，半跪在床上在柳承珂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别，还没刷牙。”柳承珂偏过头闪躲，整个人还没清醒过来，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秦卿礼拱进柳承珂怀里，柳承珂小心的不去碰到她刚挽好的发髻。
“这么早。去干嘛呀。”柳承珂看了眼时间问她。
“祖母在别的城市有一处房产，前前后后闲置了十几年了，我去处理一下里面的东西，然后找个中介直接出售掉。光拖着，每年维护也要花钱。”秦卿礼抱着他的脖颈，继续说到，“然后呢，顺便去找一下合作伙伴商量一些事情。晚上我就能回来啦。”
合作伙伴——伊戈尔·安德烈维奇·斯科索夫。
“嗯。注意安全。”柳承珂拍了拍她，放她离开房间。
等柳承珂收拾齐整来到餐厅的时候列昂尼德已经在房间里和房东聊起来了。看到柳承珂下楼，房东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打开炉灶煎鸡蛋。
房东是单亲妈妈，又是移民，有着南欧特有的热情浪漫，在冬令时总是有些阴郁的带嘤如同行走的太阳温暖耀眼。
“柳教授。”列昂尼德顺手拉出座位，“今天有什么安排？”
“你没和小礼一起去工作吗？”柳承珂有些意外，“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还需要你陪着我。”
列昂尼德摇摇头：“秦女士安排我和您一起。您不用客气，我虽然顶着保镖的名号实际上做的事情也和助理差不多，陪您在这里游览也是我的工作。”
“那多谢了。”柳承珂仿佛意识到什么，眉心微蹙看了一眼列昂尼德。
早餐吃的简单，烤好的面包抹上番茄酱，淋上初榨橄榄油再配上煎蛋、伊比利亚火腿，还有必不可少的咖啡。在带嘤吃比较纯正的地中海风格早餐，柳承珂心情有些微妙。但还好，没有前几天在英式庄园吃中餐来的让人精神分裂。
吃完早餐柳承珂掏出姜姁给的攻略，热情的女房东眉飞色舞的向柳承珂介绍这上面的景点，同时连连夸赞这个人的攻略做的很用心，既有必去的名胜也有本地人才知道的遗珠。柳承珂闻言心情大好，告别房东后准备跟着攻略游玩。
和列昂尼德一起行动，确实有一点尴尬，但不多。但是一个健硕的男性白人alpha跟在身边确实少很多麻烦，特别是在一些游客多的地方。
列昂尼德跟在柳承珂身边，他觉得柳承珂在某些方面与秦卿礼很是相像，虽然两人因为工作职业等原因需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群，但若是可以两个人似乎都更偏好安静人烟稀少的环境，静静的走在路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列昂尼德跟着柳承珂，看着他背着相机走在有些年份的石板路上，他总觉得柳承珂有些心事。仿佛在思考什么事情。他看着柳承珂在一间占星店前停下，柳承珂抬头看了一下招牌，又凑玻璃仔细观摩橱窗内的星盘。
列昂尼德对于这些占星店有一些微妙的刻板印象，总觉得里面会冲出来一个暴脾气的吉普赛妇女或者留着长指甲的女黑人。看着柳承珂在橱窗前长久停留后列昂尼德忍不住出声提醒：“柳教授。”
“嗯？”柳承珂回过神。
“您需要去进去看看吗？”列昂尼德询问到。柳承珂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了。小礼之前说过，人事已尽才需要听天由命，我似乎，没什么需要听天由命的事情。”
“很高兴您有这种想法。”列昂尼德客套到。
“您会相信这些东西吗？”柳承珂问到。
“柳教授，我是教徒。”列昂尼德沉默片刻，有些答非所问。这倒是真的，虽然列昂尼德父亲是一名陆军将领、无产阶级战士，但是他的母亲却是一位虔诚的东正教徒。在列昂尼德小时候也曾和母亲一同站在神像下祈祷，祈祷父亲能平安归来。而列昂尼德，只是一个日常生活中的教徒。
柳承珂微微歪着头，不知道是和秦卿礼在一起久了还是怎么，他思考的时候的动作和秦卿礼一模一样。
“我想知道的事情，不求助于神秘学，求助你也可以。”柳承珂看着列昂尼德。
“我若是知道。”列昂尼德突然猜到柳承珂想问什么。
“小礼，是去找igor的对吧。”柳承珂平静的说到。回应他的只有列昂尼德的沉默。
列昂尼德站的依旧笔直，唯独眼神错开柳承珂的视线，落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我知道了。”柳承珂叹了一口气，“你不用紧张，我没事的。就算我不相信igor，我总会相信小礼的。”
柳承珂对着橱窗内的星盘拍了几张照片，继续沿着石板路往前走。列昂尼德沉默着跟在柳承珂身后。
“在我们确认关系之前我就知道igor的存在了，我也知道他对小礼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柳承珂缓缓地往前走，“几年前，我抱着秦卿礼听她讲她的过去，听她讲她和igor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们在摩洛哥的沙漠中看过星空，在阿拉斯加追过极光，还在德国音乐节的舞台上接吻。我都知道，是秦卿礼亲口告诉我的。”柳承珂没回头，只是往前走着。
“igor是长在她心中的参天巨树，是从种子阶段就开始扎根她心中的存在。她将那段感情从心中剜出仿佛要了她的命，她花了数年才彻底走出来。我的宝贝，对每一段感情都倾尽全部心血，毫无保留的付出。她对igor是这样，对我亦是这样。”
“小礼，她是一个不会回头的人。igor承载了她的过去，而我，才是她的未来。”柳承珂突然转过身，脸上挂着笑意。
“和秦卿礼结婚的是我。”那笑容轻佻、得意，但是列昂尼德却看见深处藏着的不安。柳承珂笑着看向列昂尼德，仿佛在征求他的认可。
“您是对的。柳教授，以我对秦女士以及先生的认识，我想有些事情你不必担心。”列昂尼德微微垂眼，真诚的说到。
“小礼……在你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秦女士，很可怜。我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冒犯，我只是觉得她总是被裹挟着前进，所有人都告诉她你应该做什么，但是没人在乎也没人关心她真正想要什么。”列昂尼德想到自己的父亲，也想到自己。
“是啊。我好像，帮不了她。我只能看着她渐渐变成我不熟悉的样子。我很心疼她，但是她觉得这是她应该做的，她好像已经忘了自己想要什么。”柳承珂垂目，甚是落寞。
“现在我们说的事情你会告诉igor吗？”柳承珂突然问列昂尼德。列昂尼德摇摇头，柳承珂满意的微笑起来。
“你不告诉他，我就当男性朋友之间的普通聊天。但你若是告诉他，我也没什么想说的。我想说的话就是这些，就算是站在igor面前，也不会变。”
“我很高兴柳教授能把我称为朋友。”列昂尼德笑道，示意自己不会对igor说。
柳承珂走到一家旧书店前，这是姜姁极力推荐的地方，也确实符合柳承珂的心意。
书店里光线温和，环境安静，店主的老猫趴在柜台，柳承珂沿着通天的书架缓缓寻找想要的书籍。前进的道路突然被挡住，柳承珂抬起头看见的是一个年轻alpha嚣张的笑容。
“柳承珂先生？”那个年轻男人看着柳承珂，眼神仿佛看到肉的鹰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