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陈年旧事2.4
被征用的警局里异常热闹，穿着不同制服的男人女人皆是神色匆匆，脸上都是通宵忙碌后的疲惫。
一队特工猛地推开警局大门，为首的人嘴里不干净的骂骂咧咧的往里面走，一把抓过一名抱着文件往外走的警员态度恶劣的问他，他的老板去哪了。
“唐纳利特工。”一名特工匆匆跑来，“您终于回来了。”
唐纳利抱着手臂一把夺过特工递上来的纸张，扫了两眼就看着火气顶上了他的头顶：“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凌晨报的警，那个时候怎么也联系不上您。”
唐纳利掏出手机连着摁了好几下，坏掉的手机回应他的只有漆黑的屏幕，暴怒中的男人又是一连串的咒骂。
“走，去会会我们伟大的副局长！这破活我不干了！”唐纳利推开面前的特工，带着自己的人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一路上的人纷纷避让，唐纳利踩在地上的鞋跟用力的快要擦出火。唐纳利停在会议室门口，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里面的人还没应他就推开门闯了进去。
“唐纳利特工！”
唐纳利用一个白眼回应那些警告他的人，会议室里人也不少，那位副局长被人群簇拥着坐在桌子前，挥了挥手让那些人让开。
“抱歉副局长，我们没时间跟着你的人胡闹了。”唐纳利一转手，那页纸飞到了桌面上，“今天凌晨的报案，怀疑是枪击案，我们先撤了。您带着你的精英alpha们，慢慢搜城吧。”
“唐纳利特工！”有人不满道，“请您分清楚轻重缓急！现在那些兔子是局里最重要的事情！枪击案交给本地警察去就行了！”
“你他妈的才是那个需要分清轻重缓急的人！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这位叫igor的小畜生他姓斯克索夫，多少年了局里一直在找他亲爹的把柄试图把他送进去。他爹是个人渣这个小畜生也不逞多让！我们来西岸是为了蹲那个小畜生的把柄！这对我们才是最重要的事！”唐纳利像头发疯的雄狮一样头发根根竖起，一把抓过那位特工的衣领拉到面前当着满房间的人恶狠狠的吼叫。被抓住的特工是名alpha，他一把抓住唐纳利特工的手脸上裹着寒意，手握的唐纳利的手充血肿胀。
“唐纳利特工，”那位女副局长皱着眉制止了两个人接下来的行为，“作为局里的精干，现在逮捕那些暴徒依旧是重点。至于那位斯克索夫先生，本地警察可以履行他们的职责。”
“如果我，一定要去亲手抓住那个小畜生呢？”唐纳利撑着桌子，缓缓俯身，死死盯着那位女士。
“我建议您最好履行您的职责，我们是在保护这个国家的公民。”女副局长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你是知道那个小畜生的同居人是留学生了？”唐纳利嗤笑一声。
“我只是想提醒你那些暴徒至今已经犯下至少六起绑架案和谋杀案了。”女局长见自己的意思被曲解，强压着怒火提醒他。
“死在斯科索夫家族手里的人成百上千！”唐纳利冷笑着反驳。
“那你去找证据！去找他们家族的证据！去找那位斯科索夫先生的证据！唐纳利！认清你的身份！你是这个国家执法部门的精锐特工！低下头看看你徽章上的天平！你存在的意义是为了维护这个国家的司法公正！”长久的高压和忙碌让这位副局长的脾气明显变差，她近乎咆哮到。
“司法公正？您应该知道那群兔子为什么盯上那些人？因为他们一群有钱人犯了事还能全身而退！那有钱人死了就需要维护司法公正！那死在他们手上的人谁帮他们维护司法公正？！”唐纳利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脸上表情狰狞。
“你应该知道他们是经过审判后被判无罪的。”
“狗屁审判！油嘴滑舌的律师和被贿赂的陪审团！我在这些案子上看不了任何的司法公正！也看不到任何的公平正义！您也知道网上的人怎么评价那群兔子，还不如说他们践行了最朴素的正义。”
女局长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动：“唐纳利特工，民众角度上看到的正义，绝对不是所有人眼中的正义。我们维护的永远不是正义，是规则，是适用于大多数人的规则。仅此而已。”
“您觉得我还有时间跟您在这里争论谁是正义的伙伴这种问题？”唐纳利撑起身，睥睨着副局长，“我只知道我们这种人如果和那些有钱人的律师对上，我们绝对赢不了。”
“那群兔子的行为，正义与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纽洋客的那位斯克索夫先生坏事做尽全身而退，把他关进去，绝对不会有人有异议。”
“您就算真的抓了那群兔子，保护了那群有钱人纽洋客会不会变得更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抓了那个俄国人，至少那些在俄国人地盘上生活的人不用害怕那天走在路上会被一群杂种的火拼而被误伤。”
igor长这么大第一次从药贩子手上买东西，他要的有些是违禁药，他走进街边的一家药店惴惴不安报出了想要的药物，igor还在想要是药剂师报警自己应该用什么说词搪塞。可药剂师眼都没抬，直接从柜台下掏出两张处方扔进纸袋里和那些药一起递了出来。
这药不全。药剂师冲外面努了努嘴，出门左转有个叫大桑德的药贩子。
虽然又花了一大笔钱，但药基本买齐了。那位药贩子还问他要不要血包，什么血型的都有。
igor怕到时候lee别的事儿没了又染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疾病就果断拒绝了。
出门已经半个小时了，igor有些焦虑。lee现在身边离不开人，他出来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igor看了看时不时在巷口出现的警察，努力装做无意的问那位药贩子发生了什么。药贩子不可置信的撇了他一眼，让他回去刷刷手机。
回去的路上igor一直在翻看手机，他甚至都不需要专门查找，那些关于rabbit的消息刷爆了社交网站，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但是有一条吸引了igor的全部注意，联调局和那群人的交火过程中打伤了其中一名成员，现在所有医院诊所，地下诊所，兽医店等等等，甚至是农场都成了重点关照的对象。
igor站在家门口，猛地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楼梯口。他深吸了一口气，快速打开房门挤了进去，反锁上了门上所有的锁。
“lee？”igor推开秦卿礼的卧室门，房间内还有着浓重的檀香，那是从她伤口上散发出来的。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只有桌子上一盏小夜灯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床上的人气息微弱，在听到声音后艰难的睁开眼睛。
“感觉怎么样？”igor坐在床边，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秦卿礼手从被子里伸出来，颤抖着缓慢抬起，想去握住他的手指。igor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不放心的再一次查看伤口。
家里条件毕竟不足，伤口缝的甚至有些乱七八糟，但好歹是止住血了。
“肯定要留伤疤了。”igor心情稍微放松下来，随后又很快被浓浓的挫败包围。
模糊的视线内只能看见温暖的灯光投影下igor的剪影，秦卿礼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指，晃了晃。
“如果很难看的话作为肇事人我愿意对秦卿礼小姐负责，终身的那种。”igor笑着将她的手收进被子中，敲门声响起，他低下头再次落下一吻，起身出去查看。
“嘿！有人在家吗？我是你楼下的，你们家厕所漏水了！”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别扭的口音一起传进来。igor想起刚才为了清洗地板和地毯还有那些沾上血的东西用了大量的水，好像确实溢出来了点。
“啊，我在。非常抱歉，但是能请您小声一些么？家里有人正在休…………”
igor手搭在门把手上的一瞬间冰冷的电流沿着脊椎狠狠的扎进大脑，凉意浸透全身，所有的肌肉都紧绷起来。那是属于alpha特有的警戒系统，他在一刹那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
可那已经晚了，房门被巨大的力量撞开，全副武装穿着制服的人鱼贯而入，扭着自己的手臂将自己用力的掼在地上。手臂被猛地拧在身后，igor感到自己的手臂仿佛被整个从身上撕扯下来。高大壮硕的特勤跪在自己身上，数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头，手腕上猝不及防的一片冰凉，轻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昭示着自己被扣上了手铐即将失去自由。
那些特勤在吼着什么，似乎是在说自己的罪状，也似乎是在宣告自己权利。igor什么都听不见，刚才被掼在地上的一瞬间头装在了柜角，现在耳朵里只有嗡嗡的耳鸣。
“lee………”他抬起头，试图透过黑衣人之间的间隙看清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特勤以为他要挣扎，卡着他的脖子大吼着让他安静一点。
“lee……”igor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只能看见秦卿礼房间的门被打开，黑衣的特勤冲了进去，随后就是几个人拖着自己把自己架了起来推搡着往外走。
igor挣扎着回头，他看见秦卿礼站在房间门口身边围满了特勤人员。秦卿礼看向他，她眼神逐渐涣散，血沫从她的口角溢出，身体僵硬而怪异的痉挛几下后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