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秦氏上一任掌门秦老先生是我国知名慈善家、爱国企业家，建立的基金会是我国最早一批专注于omega权益的非盈利组织，几十年来一直致力于此。课下看一下这部纪录片，你们以后要学的一系列omega权益相关法律制订都和六年前这部纪录片有关，这部纪录片直接引发了六年前的大规模omega权益运动。”
“我看书上说咱们学校也是那场运动的一个重要根据地，那教授有没有参加过六年前的那场运动？”台下的omega学生眼睛里闪着光，抬起手声音细细的。
台下的学生纷纷抬头看向柳承珂，柳承珂被人打断也不恼，笑了笑大方的承认了。
也不知道谁先带的头，年轻的学生们不带任何恶意的鼓掌起哄。
学生们看着他，眼里都有光。年轻的学生激情澎拜，放肆张扬，叛逆、热情，总是想着反抗主流反抗权威，却是最单纯善良嫉恶如仇的。
学生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让柳承珂讲讲当年的事情，柳承珂拗不过他们，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就挑了些能讲的光明面说给他们听。
“还有一分钟下课，”柳承珂看了看表，在学生们闪亮亮的眼神中将ppt翻到最后一页，“看一下作业，下周课代表交给我。”正好下课铃响起，柳承珂收拾了东西在学生们哀嚎中施施然走出教室。
手机适宜的响起，柳承珂看了一眼就感觉血压一路踩着油门往上飙。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迎面碰上了刚才那个班的课代表。
“柳老师。”课代表凑上来，“老师忘东西了么？”
“没有没有。”柳承珂憋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对了教授，我查资料的时候看到一个词，翻译过来叫‘没有过去的人’，怎么查也查不到相关解释，这个词什么意思啊？”omega学生殷勤的抱着书走在柳承珂身边向他询问。
柳承珂也乐的和这些学生交流，但是这个问题让他稍微皱了皱眉：“不是没有过去，是说那些omega的过去非常不光彩，被强迫出卖所有能出卖的。极个别的被有钱有势的人看上了救出来后会销毁他们的过去，知情人全部封口。这些人档案上面就非常简单，内容很少而且非常清白。这个词算仅在某个阶层之间流传的俚语，怎么说呢……你会接触到那些大人物家里养的小宠物么？”
“啊？那他们以后会怎么样？”
“我没有接触过这种人，”柳承珂眉头加深，“这些人通常没有学历没有人脉关系，就算是脱离了地狱，能依附的也只有把他们救出来的那个人。终究是，靠着别人活着。但能把他们救出来，能销毁他们过去的人，想销毁他们，亦是容易。”
“怎么会这样？”学生震惊道，“我还以为会像小说里那样，再不济也是独占花魁那样。”
“文学作品总是理想化的。”柳承珂笑了笑，影视作品文学作品总是把结局定格在最好的时候，看不见大团圆背后的一地鸡毛。
“回去吧，”柳承珂笑着鼓励到，“好好学习做作业，毕业了找个好工作，挺直腰板活下去。”
柳承珂站在校长办公室外苦着脸深吸一口气才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人不在人不在”柳承珂在内心疯狂祈祷。
“进。”门内传来的那个低沉威严的女声毫不留情的击碎了他的幻想。
柳承珂打开门陪笑着挤了进去。当年和秦卿礼谈恋爱被这位姜校长发现后，柳承珂被姜校长一通臭骂，恨不得把他当场辞退。柳承珂也能理解，秦氏每年都会捐给学校一笔不菲的捐助，更别说提供的就业名额以及资源贡献。柳承珂和秦卿礼恋爱的时候秦家的态度基本算是震怒，要不是秦卿礼挡在柳承珂和秦家人之间怕是柳承珂现在已经灰溜溜的离开这座城市。
当年那位校长骂人语言之丰富气势之磅礴柳承珂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直接在他心灵上留下了浓墨重彩还在暗夜中荧光的一道伤疤。校长ptsd持续至今，柳承珂看见她就胸闷腿软喘不上气。
“您找我。”柳承珂战战兢兢的说。
alpha校长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深色的书架在她背后占满整面墙，迎面送上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柳承珂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嗯，”姜校长眼睛短暂的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瞟了他一眼，柳承珂腿上的肌肉瞬间绷紧差点拔腿就跑。
“你女朋友最近来过学校？”姜校长从来不提秦卿礼的名字。
“是……”
“她父亲最近也来过？”姜校长继续问到。
“是……………”
“你知道他来干什么？”
“不太清楚。”柳承珂装傻。
“傅总每年都会给学校捐一大笔钱，你女朋友毕业后也持续捐款。”姜校长眼睛都不抬一下，只是拧着眉头看着屏幕。
“我很感激傅总，傅总之前对于学校运行的事情从来不插手。”姜校长视线扎在柳承珂身上，“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傅总就开始暗示希望咱们学校在某些观念上，不要太过激进。”
柳承珂自然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肯定就是自己和秦卿礼在一起之后。秦家的长辈并不喜欢自己，柳承珂从一开始就知道。
“柳教授，你是我们学校的一块儿招牌，作为校长，我希望我的学校是一个纯粹、开放、前卫、包容的地方。”姜校长看着柳承珂，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你女朋友知道她父亲做了什么？”姜校长问柳承珂。
“是，她说过她家里的事情她能处理好。”柳承珂回复到。
“呵。”女校长轻笑一声，“柳教授真信任她。你女朋友现在的一切，权利、财富、地位都是她父亲们给的。算了，别人家的事儿我不想管，我也不想背后议论别人家事。但是父女之间闹矛盾最好不要试图把我们学校卷进去。谁都不容易，学校是我家三代人的心血，我不想留下污点落人把柄。”女校长收回目光，皱着眉审阅着屏幕上一大片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小字。
“你们班的那个学生，能顺利毕业吧。”柳承珂出门前女校长突然叫住他。
校长说的那个omega学生出身困苦，分化后就被卖到了地下养育院。几年前被非盈利组织解救，当年女校长把她收进来狠狠炒了一波舆论。收到大笔大笔捐款的同时更是大肆宣扬了学校，给那些不知情的omega多了一个选择。
在听到肯定的回答后女校长公式化的应了一声，她始终皱着眉看着屏幕没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