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一封家书
书接上文，王烈说这瓶蛇胆酒天下无双，严家两位公子哥显然不相信。
洪迪珍道：“呵呵，此乃腾蛇之胆！”
二严一听，惊得下巴掉在了地上。
严鸿便问：“这世间真有腾蛇乎？”
“当然！”
要知道，腾蛇最早出自《山海经》记载，乃上古异兽，和麒麟、朱雀、玄武并属一类，要说真有人见过腾蛇，还能取其蛇胆入酒，那可真是耸人听闻。
原来，那日腾蛇捕捞上来之时，王烈破开其腹，救出了李绫烟，洪迪珍便用刀取出了腾蛇胆，用酒泡了起来。
严鹄问：“此酒有何功效？”
洪迪珍笑道：“只需喝上一小杯，一夜御女不能停！”
“啊，这！”
“既如此，我们严家便愧领了。”
听到这话，二人虽说心中不信，但碍于场面，毕竟是客人献礼，还是十分恭敬让管家上去收下。
这时，严鸿的心中突然萌生一个想法，便抓住管家公的手道：“诶，慢着，严贵。”
管家严贵正要端着两件礼品离开，见严洪叫住他，忙问：“大公子，有何吩咐？”
严鸿掏出自己的锦衣卫象牙牌说：“拿着这个，去北镇抚司衙门里，给王本固喝一杯。”
说着从管家手里拿来酒壶，取了个杯子倒满。
“是，大公子，严贵这就去办！”
于是严贵就这么小心翼翼的捧着这一小杯蛇胆酒，前往北镇抚司去了。
话分两头，王本固可就惨了。
胡度拿着严鹄的象牙牌，在北镇抚司里那是可以呼风唤雨了，诏狱里头的刑具以及行刑人员这会自是听他调遣。
倒霉的王本固被几个五大三粗的锦衣卫大汉架到了北镇抚司衙门内，立刻关进诏狱审问。
王本固早就想招供了，便说：“北镇抚司的各位差爷，饶了我，饶了我吧，杭州的事，我什么都说。”
胡度眯眼笑着说：“呵呵呵，严家公子人两位千户大爷好生问你，你不答话，你这是看不起严家还是看不起咱锦衣卫啊？这个时候想说，只怕是晚了。王御史啊，您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我说，活该。哈哈哈哈。”
听到胡度这么阴森的冷笑，王本固心都凉了，口中一个劲的求饶：“俗话说，树要皮，人要脸啊，下官也是顾及颜面，这才有所隐瞒，断断没有看不起各位老爷的意思啊。各位差爷，我说，我说，我现在什么都说。”
“那你说吧，管叫爷几个听得高兴了，也就懒得伺候你了。”
于是王本固将杭州那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胡度，从鸡毛问话，到撞石自杀，然后是五岛三雄灌酒，再到杭州城郊拟奏求生。
胡度听罢并不满意，便道：“不对，此中定有蹊跷，尔身为御史之流，奏折都敢乱写，想来搬弄是非，颠倒黑白那是一把好手。此中详情也必有隐瞒，劝你快快老实交待清楚，弟兄们自会查证一切。”
王本固听他这么说，辩解道：“下官知道的，可都全都说了，半点也没有隐瞒各位京差啊！”
“你被五岛贼枭所擒，岂会这么便宜你？你可是拿下了他们的主子！哼哼，依我看，你定是与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须得给你好好写一封家书，才能让你和盘托出！来啊，上刑。”
“是！”
于是两个诏狱小卒架起王本固。
一人问：“胡小旗，用什么刑？”
另一小卒说：“笨，胡爷不是说了，一封家书嘛！”
“哦，小的明白了。”
王本固听了，也是一头雾水。
他也不清楚这个“一封家书”是个什么酷刑。
只见他被人脱了官袍，扒光衣服，按在一张木床上，四肢先是被绳索固定，然后一张纸盖在他脸上。
这个时候，王本固完全明白过来了。
其实，一封家书就是将一张厕纸放在犯人脸上，完全盖住面门，然后往纸上不断灌水，将犯人呛得死去活来。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啊！”
王本固被纸张遮面，看不出表情，语气里却透着惊恐。
胡度道：“王大人您这大老远的，好不容易来一趟锦衣卫昭狱，可算是这里的稀客啊，也没什么好招待您，来啊，给王大人弄点水解解渴！”
“是，王大人请喝水！”
狱卒小兵说着，拎起一桶从地沟里打起来的水，就照着王本固的脸灌了下去。
王本固口中、鼻孔甚至眼睛里都渗透了不少脏水，呛的是说不出话，咳不出声，也喘不了气。
他的身体不住地抽搐着。
一桶水见了底。
“怎么样，王大人，昭狱里的水，好喝吧？喝过的人，都说味道不错，喝了还想喝，要不，您再来点儿？”
王本固虽然能够听见，可是这个时候，口鼻进水，还没缓过气来，想说个不字，却哪里说得出来。
“看来，这水太好喝了，王大人正在品味回甘，还没工夫搭理我们，呵呵呵，那就快快再来一杯，这才是锦衣卫的待客之道！”
“是！”
说着，狱卒又提起桶子朝着王本固脸上灌了下去。
“唔唔唔唔唔唔唔！”
啪啦！
胡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果然，大便失禁。
“哈哈，看来，这水果然是甘甜味美，还通肠胃，排肠毒啊。”
胡度说着，狱卒小兵们都笑了起来。
“胡爷，这会还用伺候王大人喝水吗？”
狱卒提起第三桶水问。
“呵呵，好东西也不能多喝，放下，放下。”
胡度知道，这人一旦大小便失禁，就不能再灌了，玩什么也都得有个度不是，毕竟胡度心里有数，要是在这里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交差了。
“胡爷，接下来该如何款待贵客？”
“看来王大人已经喝开心了，来啊，给他漱漱口，再上道菜。”
胡度对俩狱卒说。
俩狱卒将已经人事不省的王本固吊了起来，狠捶了几下肚子，又用竹棍去捅他的喉咙。
“哇啊！”
王本固连连呕吐，喝进肚子里的脏水多半是连拉带吐，排泄了出来。
“胡爷，小的也不知客人的口味，您看上什么菜。”
“嗯，就来个蚂蚁上树吧。”
“是！”
就在这个时候，几人身后传来脚步声。
“哟，这不是阁老府上的家宰吗？来此有何贵干啊？”
胡度一回头，看到严贵正端着一精致酒杯，缓步走来。
“大公子说了，王大人远来是客，想敬他薄酒一杯，这是大公子千户爷的腰牌，你快伺候王大人喝酒吧。”
严贵说着，就将那一小杯蛇胆酒递给了胡度。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胡度说完，用一漏斗塞进王本固口中，一杯蛇胆酒全倒了进去，一滴也没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