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洪荒之眼（一）
书接上文，东海碧波万顷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就这么一眼望去。
包括“日向丸”、“出云丸”、“伊势丸”、“丹波丸”在内的二十八条日本关船被无情的卷入深海。
其余关船距离相对较远，其上倭寇也是惊恐色变，忙打满舵，朝着四面八方作鸟兽散。
同时，行驶在关船后方的五岛舰队也来了个“急刹车”。
“落锚！”
“落锚！”
“快落锚！”
轰轰轰！
五岛舰队鸣炮落锚。
瞭望塔上，五岛将士挥动旗语，提醒后方的友舰。
五岛巨舰纷纷倒船。
王烈乘坐的旗舰“囚牛”号虽然放下了巨大的铁锚，然而海底似乎深不见底，巨舰却在风浪的助推下一往无前。
哐啷！
只听一声巨响过后。
旗舰“囚牛”已经追尾了前方的“陆吾”号。
“陆吾”也是万吨巨舰，此时正在倒船。二舰相撞，势如千钧！
啪嗒！
“囚牛”的船尖当即捅破了“陆吾”的舰艉。
两艘巨舰几乎合二为一。
好在“陆吾”号的船锚已经铲入了海底泥沙，这才稳定了下来。
“陛下，不好啦！”
传令兵跑来向王烈报告。
“怎么回事？为何停船？”
这时的王烈正和毛海峰讨论“以倭制倭”的事，没曾想舰队全都停了下来。
“陛下，东南方向出现了巨大的洪流！已经卷走了二十多条关船！前进不得啊！”
一听这个消息，众人有点诧异。
一旁的洛川美姬将消息翻译给岛津贵久。
岛津一听，傻了。
“纳尼？”
听说二十多条关船都给卷了进去，岛津贵久的心头仿佛在滴血。
他这次出海，其实也就这点家底了。
王烈闻讯率众来到甲板上观望。
哗哗哗！
只听耳旁洪涛隆隆巨响，眼前是浪流滚滚扑面。
场面极为壮观。
严山老看着前方发呆。
洪迪珍嘴巴长得老大，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李绫烟和陈香月都吸了一口凉气。
翻腾的漩涡中，只听惨叫声一片。
岛津家的武士、足轻、水手及毛海峰雇佣的倭寇共计七千多人在海水中挣扎求救。
可是谁能救得了这些人？
倭寇关船有的已经变成了无数的碎木渣，在海面上打转；有的已经被卷进漩涡眼，再也看不见了踪影。
“他娘的，银子白花了！”
毛海峰大骂了一句。
这些倭寇都是他花钱雇佣的，如今是不明不白的就给海水卷了个干净。
“奇怪，奇怪！”
严山老看着不远处的海面，喃喃自语。
“老贼头，晴空丽日，竟有如此异象，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就连洪迪珍都知道，眼前的现象十分反常，连连叹道。
“归墟！要是我老严所料不错，这一定是归墟！陛下！”
严山老做出了一个论断，众人皆惊。
按说，这个漩涡的尺寸，远比王烈预想的大得多！
漂泊海上的人，对海中漩涡本来是见怪不怪。
海底尖山四起，沟壑纵横，与洋流走势相互作用下，漩涡就这样形成了。
然而，一般的漩涡，宽达十余丈，已经是极限了。
而且这种规模的漩涡生成之时，多是伴随着疾风暴雨，与海底剧烈起伏的洋流相辅相成，才能达到吞船没舰的巨大威能。
可是，今天的所见的漩涡，可不是一般十余丈的量级，就目前来看，直径百余丈也有了。
饶是如此。
这个巨大漩涡还在呈几何倍数，不断的向外扩大。
这就像海底突然长出了一个无底的黑洞，要把东海完全吸干！
“海神爷，你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归墟？”
王烈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景象，问严山老。
“是了，必然是了！昔日唐荣先民所遇二龙争斗，必然就在此处！”
严山老十分确定的说。
就在这个时候，巨大的东海漩涡进一步扩大规模。
众人震惊谈话只见，已经扩张到了三百余丈。
漩涡中心，出现了一个圆形黑乎乎的海洞。
四周满是海水。
中间一个黑洞。
似乎里面什么也没有，似乎又包含了一切！
就是这么神奇！这么不合常理！
就在这个时候，王烈突发奇想。
“要不我冒个险，让人放下舢板，用绳索牵着我一点点靠近……”
他想看看，那个黑漆漆的海洞里倒地有什么。
是他要找的青龙？
还是挥舞着几十条触须的海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陛下，陛下！”
严山老打断了王烈的异想。
“严老，怎么了？”
“陛下，快下令转舵吧，不然就怕来不及了！”
严山老根据多年的航海经验，提出了他的建议。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宽达三百丈的洪荒漩涡已经不是他所能认知的东西了。
况且，其中央还出现了一个如此巨大的黑洞。
如果海底真的有一个无底归墟。
那今日所见，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王烈出海这么多日，最多也仅仅遇到了一些小风小浪，可以说这趟来回是一帆风顺，同样也一无所获。
今日是返航的日子。
也是五岛舰队在东海巡游的最后一天。
却想不到，遇上了这等超自然的洪荒奇观！
这个时候，王烈听见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当年就是这个海洞，就是这个海洞！”
王烈转头一看，只见李绫烟和陈香月一人一边，扶着唐荣家老陈谈来到了甲板上。
“陈家老，您确定，当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海洞吗？”
李绫烟再此向陈谈确定了一遍。
“确定，肯定，一定错不了，当年就是这里！”
陈谈摸着稀疏的胡子，说的十分坚定。
“太叔公，这么大个海洞，掉进去的人还怎么上得来啊！”
陈香月也不相信，这就是陈谈掉进去的海洞。
如果说被卷进了一般的漩涡，费点力气还能救出来。
被卷进了眼前这个足足几百丈宽的海洞漩涡，根本生还无望。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宋王，老叟的话没错吧？”
“陛下，不可迟疑！”
严山老见王烈没有下达任何指令，显得有点急了。
其实王烈在听陈谈说话。
“传我令，舰队转向，朝正北转舵！”
王烈见严山老开始催问，于是下令掉转船头。
“是，陛下！”
传令兵领命而去，瞭望塔开始挥动旗语。
“放下舢板！”
王烈又下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