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归墟龙穴
书接上文，王烈、毛海峰、严山老、洪迪珍等人一路说着话，已经进入了屋良座森城的堡垒。
此时，岛津贵久也已领着八十多岁的陈家老，在大厅内跪迎。
王烈无视岛津，却恭恭敬敬的上前要将陈家老扶起。
“老人家，快快平身！”
“唐荣城寡民陈谈拜见宋王万岁！”
陈家老一见宋王，惶恐无措，行了一个大礼这才站起来。
于是众人入席。
“家老，王烈自五岛前来，非为图谋贵国，琉球王或有误会。”
陈家老名叫陈谈，他说：“老叟悉已知之，宋王有何垂问，老叟知无不言！”
全场众人无不竖起了耳朵。
“王烈想知道的是，另一条东海巨龙，它在哪？”
陈谈知道王烈会问他这个，他来的目的也就是为众人解答此事。
可是，陈谈虽有八十，然而三十六姓迁琉球，那是洪武年发生的事，距今快有两百年了。
所以，即便对陈谈这位老先生而言，东海真龙的传说，也只能是口口相传罢了。
“回禀陛下！东海二龙，当年属实有之！就在唐荣城以西三百里的海域！”
“啊——”
众人听了这话，无不惊叹。
就连毛海峰这个无神论者，也为之一愣。
他一开始抓了陈家老，陈谈也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死活没有告诉过他，非得等到王烈在场，这才开口公布这个传说。
在他口中，这世间真的有龙！
王烈听罗龙文讲到了秦岭的巨龙，心中就已经开始怀疑——
山海异兽，或许真实存在。
只是在世人看不见的地方，隐世而居。
“家老，青龙之体型几何，可否以人力捕获？”
陈谈一听，想了想。
“陛下，老叟年幼时，听家中长者言说，那巨龙的鳞甲，厚如城门，身体大如城郭，翻江倒海，兴风作浪，全然不费力气。”
毛海峰忙道：“是啊，这位前辈说的不假，若真是如此，如何以人力降服？我们去了也是白送！”
“慢着，老叟我还没说完，你这个年轻人谁让你插的嘴？”
陈谈一点都不给毛面子。
王烈道：“毛滶休要废话，请家老继续说下去。”
“陛下，其实这些年来，我唐荣三十六姓也从未放弃东海寻龙的足迹，可是百余年来，一无所获。就在大家都要放弃的时候，有一次，老叟的船只在大海上遇到了一股巨大的旋流！然后浩瀚的大海被旋流分开，形成了一个海洞，海水纷纷注入其中，包括我们的船，无一不被它滚滚的海潮吸卷了进去！当时，老叟抱着桅杆，转头向下一看，那旋流里面，隐约有个龙宫啊！”
众人听到这里，全都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这是传说，也许会有些许添油加醋的成分。
就好比精卫填海、夸父逐日、愚公移山。
可偏偏眼前这老人所言，说的是他年轻时的亲身经历。
这可信度就不似虚无缥缈的传说了。
反而很真实。
王烈问：“然后呢？”
陈谈摇摇头，说：“没有了，没有然后了！”
众人听的是意犹未尽，却听他说没有然后。
没有然后，是什么意思？
你们的船都翻了。
你是怎么回来的？
去龙宫里吃席了吗？
陈谈说：“自从船翻了，我便人事不省，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唐荣，是被族中长辈救了上来。”
毛海峰都惊得瞪大了眼。
“什么，如此巨大的旋流，你们给卷了进去，旁人还能救你上来？诶，君兄，这老棺材莫非是在胡言乱语？”
王烈转头问严山老：“海神爷，你觉得呢？”
“陛下，古人说，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名曰归墟，以臣来看，家老说的这个海洞，想来就是东海的归墟！”
王烈问：“难道，巨龙活在归墟之中？”
陈谈说：“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严山老继续说：“陛下，臣听说归墟是个无底洞，天下百川之水，最后都汇集到这里。但归墟里的水，并不因此而有一丝一毫的增减。”
洪迪珍道：“那这归墟究竟有多大啊，娘嘞，这么多水都灌它不满？”
严山老说：“倒也不是灌不满，归墟有个出口，能让海水与内陆相通，循环流转，连绵相续，亘古不断！”
毛海峰忙道：“不对不对，海贼头此事没有凭据，你瞎掰！”
严山老反驳道：“毛滶，那你说说，我老严哪句说得不对？”
毛海峰说：“海中的水是咸的，内陆江湖却是淡水，如若是循环流通，岂不江湖的水也是咸的？”
“这……”
严山老哑然。
确实，如果他这个理论成立，那地底准是有个过滤系统。
只能说，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莫说五百年前的古人，就是今世科学也很难解释诸多。
王烈见他们一言一语，把话题都快带偏了。
“先不谈这个，家老，您看到的那座龙宫又是个什么形貌？”
陈谈想了想，摇了摇头。
“它就像……就像沉没在海底的一座石岛，屋宇宫阙，雾列其间，然而当时慌乱之下，老叟只看了一眼，此中细节，恐怕难以详述。”
王烈于是对陈谈做了个揖。
“还请家老带路，我们明日启程前往归墟海域，一探究竟！”
毛海峰劝阻道：“君兄，此行危险啊，归墟之力，席卷万物，就是五岛庞然巨舰也不能幸免。”
严山老听了，也觉得在理。
“陛下，稳妥起见，要不先遣几条小船，随家老前往一探虚实？”
王烈一听，心想，陈家老年迈，若乘小船，如何颠簸得起？
况且君父还在牢城受难。
若不及早寻得真龙，耽搁下去，变数可就大了。
“我意已决，诸公不需再劝，严山老。”
“臣在！”
“命你在首里城采办粮草，须得足够三十日行军用度。”
“是！”
“洪迪珍！”
“臣在！”
“命你在丰见城采办军需，弓弩、枪支、火炮、弹药须得备足。”
“是！”
“毛海峰！”
“臣弟在！”
“命你从即日起，严加操练你手下倭奴，编入我三军前锋。”
“是！”
王烈指令一一下达，众人奉命行事，各自忙开了。
翌日，一百九十余艘战舰从那霸港拔锚起航。
两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