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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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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由并不是什么大国,以疆域面积来算绝对不足两万平方公里,人口约在三五万之间。

    要说仇由是小国也不算对,因为现如今比仇由更小的国家不少,最小的袖珍型国家也就几千平方公里和举国上下不足一万的人口。

    那么,仇由与那些袖珍型的小国一比,可不就一个大国了吗?

    “其速竞也!”

    司马穰苴以及其余感到懵逼的人,他们在意的是仇由灭亡的速度,并不是仇由作为一个国家消失了。

    他们全程参与了对仇由的入侵,亲眼见证仇由不到四天的时间灭亡。

    虽然他们参与了全程,可是又好像做的事情并不多,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突然间发现针对仇由的战争落幕了。

    这个应该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某人都准备好要竭尽全力击倒对方,结果只是举起手对方就倒下了,类似的既视感。

    司马穰苴想的比任何人都要多,私下进行了一系列的总结,太复杂的理论且先不提,只知道以后各个小国一定要寝食难安了。

    好歹仇由进入了防备状态,结果防备了个寂寞,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各处守军在中枢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歼灭,一国都城更是被里应外合攻克。

    派人伪装再入城这种手段,其实在诸夏军事历史上没有相关前例,哪怕伍子胥与孙武攻克楚国都城有取巧,吴军也只是先期消灭楚国的有生力量,后面正面攻克了缺兵少粮的“郢”都。

    因为没有相关前例的关系,当前时代哪怕爆发战争,每一座城池还是没有限制人员进出的条例。

    当前时代没有天然气、电、自来水等等用于日常生活的便利,煮东西需要用到柴薪,大多数人需要到城外取水,不说每家每户每天需要有人出城,隔个两三天出城一趟,带回柴薪或取水总是不可避免。

    事实上,哪怕是到了春秋晚期,中原这边爆发城池攻防战,攻城一方仍旧不会困死城池,会让城内的人出来收集生活上的物资,甚至很鼓励城内的人展开逃亡,决不会干拦截或杀死的操作。

    守城一方其实也不干派军队伪装成平民,出城之后去干偷袭攻城一方的事情。

    那些规则一开始是中原列国明文规定的交战守则,后来成了一种既定交战规则,再后来成了战争的潜规则,属于“古典战争”中“君子之仁”的一部分。

    南方列国的话?楚国有两套行事准则,对待同为南方的列国不讲任何规则,到了中原则是遵行交战规则;吴国与其他国家,他们从一开始就没讲过什么规则。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司马穰苴认为智宵哪怕是对狄人行使了非常手段,仍旧属于开了一个很坏的头。

    诸夏的人对狄、戎、夷、蛮使用了什么手段都属于应该,没有人会在道德层面上进行指责,展现态度也只会叫好。

    然而,诸夏这边用在狄、戎、夷、蛮的手段,通常会慢慢用在同为诸夏人的身上。

    在心里进行指责过后,司马穰苴转头去复盘,少不得开始拿起笔进行记录,从中扩展出属于自己思想上的军事理论,某天有机会施展根本不会区分对象。

    “此战,我军(联军)仅有不到千人伤亡,杀死敌军无算,俘虏口众两万有余。”

    “此乃大胜!”

    “狄人、楼烦人决不知晓仇由沦陷,往下如何行事,请将主尽情吩咐,我等愿做鹰犬以供差遣!”

    魏驹看上去很激动。

    其余人更加激动。

    他们还沉浸在大胜的喜悦之中,精神亢奋之下,恨不得再找到更多的敌人,将之进行消灭。

    将自己当作鹰犬?这个可没有任何贬义。

    鹰的种类很多,大多非常凶猛,捕猎方式讲究的就是快、准、狠。

    犬陪伴人类的时间从远古到至今,属于人类驯化的动物中最为忠诚的好伙伴,能够帮助人类看家护院,察觉异常立刻进行示警。

    所以,有人将自己比作鹰犬,他们是在展现自己的价值。

    事实上,想要成为某人的鹰犬没有那么容易,前提是自己有本事。

    一直到汉武帝大肆使用酷吏之前,成为鹰犬被所有人视作荣誉,太多贵族豪强倒在鹰犬的清算之下,没有死亡的失败者对鹰犬进行各种诋毁和谩骂,慢慢让鹰犬变成了贬义词。

    智宵并没有多么欣喜若狂。

    灭掉一个仇由而已,尽管是灭国之功,灭掉的还是狄人之国,讲事实就是晋国任何一名卿大夫都能办到,无非就是过程和损失会存在区别。

    智宵对魏驹说道:“我已派人入山侦查,是否深入且等回报。”

    “无论是否入山,我等需禀告正卿,使之由‘晋阳’调兵入驻仇由。”智宵又说道。

    从始至终,智宵就没有想过要智氏一家控制仇由,哪怕最终进行分配,智氏会选择与愿意交换的家族置换,不会寻求仇由的某块地皮变成智氏新的封地。

    智氏已经尽占“狐氏”,可以从西北部威胁“晋阳”地。

    在“晋阳”地东北方向的“霍人”、“无终2”也处在智氏控制当中。

    有了“狐氏”、“霍人”和“无终2”在手,智氏再将离“晋阳”地那么近的仇由控制一部分,不是逼赵氏跟自己拼命吗?

    魏驹不是傻子,听出智宵根本不想获得仇由的某块地皮,意图就是跟赵氏继续置换,理解智宵需要考虑的一些顾虑,心里该不舒服还是不舒服。

    “此事将主决断便是。”魏驹说道。

    魏氏目前的主要发展重心在晋国南部,他们其实也不乐意在仇由有新的封地。

    因此,魏驹在事后找到智宵,直接明了地说道:“正卿不舍仇由,智氏若与赵氏谈妥,且代我家与之协商。”

    干嘛啊?

    没有干嘛,只是魏驹展露不满的一种方式而已。

    智宵苦笑说道:“我家与赵氏不睦,再得仇由必使心惧。”

    魏驹知道,不爽的是智宵没有与自己先商量,直接要让赵氏派兵进驻仇由。

    智宵哪能看不出魏驹心里不爽?故意那么做罢了。

    谦谦君子谁都喜欢,一直没有犯错会使人惊惧,乃至于让人觉得做人很假。

    晋国卿位家族的斗争属于硬榨都要榨出油,智宵每一件事情都做得让魏氏感到满意,魏氏只会怀疑是不是在憋一波大的。

    所以了,智宵有意无意间会落一些话柄,或是刻意惹得魏驹心生小情绪。

    魏驹看着苦笑的智宵,问道:“如此,何尝不是逼迫赵氏?”

    这一战,赵鞅是联军指挥官,有权对功劳和战利品进行分配。

    那么算的话,即便是智宵率军占领仇由,其实包括智宵、魏驹、等等人也是赵鞅指挥链下的一员,需要等赵鞅核实他们的战绩,会不会承认属于可操作范围了。

    为什么权柄显得那么重要?别看智宵和魏驹干出了成绩,没有得到赵鞅的认可就会存在争议。一旦赵鞅彻底不要脸,也不是无法全盘否定智宵和魏驹的作为,乃至于明明干了好事却定义为干了坏事。

    那个权柄还包括对所有战利品的处置权,也就是只有给了才算到手,要不然你的不是你的,你的可以是我的。

    曾经的晋厉公就在某次战后,贵族遵循规则给予上贡,结果晋厉公并没有按照规则进行回赐,一下子将自己的坟墓挖好了大半。

    至于会盟期间吴国与晋国的冲突?当时的赵鞅并不是全军指挥官,负责率军出击的智宵才是,权柄自然也就掌握在智宵手里。

    两天后,智宵得到了赵鞅的回复。

    赵鞅会从“晋阳”地调兵进驻仇由,同时询问智宵关于率军深入山区的意愿多大。

    “请回禀正卿,本卿需探明敌军布置在做决断。”智宵注视着显得小心翼翼的司马寅,嘴角带着莞尔。

    荀跞逼迫赵鞅杀死了自己的心腹董安于,作为赵氏首席家臣的董安于说死就死了。

    随后,智氏又逼死了姑布子卿,由于智申作为智氏之主,到底谁的主意属于次要,事情肯定要算在智申头上。

    而姑布子卿是继董安于之后,赵氏的首席家臣,也是赵鞅用来替代董安于的心腹。

    现在,司马寅成了赵氏的首席家臣,似乎也被照样视作心腹。

    智氏连续逼死了赵氏的两位首席家臣,考虑到已经有两次,再来第三次属于极有可能的事情。

    荀跞和智申先后给了示范,轮到智宵上位成为智氏之主,是不是就该轮到司马寅步上董安于和姑布子卿的后尘了?

    有那么一件事情,赵鞅好像很喜欢派司马寅跟智宵接触,到底是存着什么心思呢?

    司马寅行礼说道:“下军将所言,寅必一字不落转达我主。”

    说起来,晋国取名的重复率还真高,名叫“武”的人没有百万也有数十万,再来便是“朔”、“盈”、“寅”、“书”、“成”、“宵”等等,同氏又同名的现象更是常见,不存在什么避讳一说。

    列国的情况也相似,只不过是重复率的“名”可能变了个字而已,以至于搞出了“表字”或“号”来区分。

    取表字是“儒”的一种规则,加冠之后可以让长辈或师长来取。

    “号”则是由世人去命名,一般是根据某人的行事准则来取,用现代的理解可以视作外号。

    这个司马寅不能算作贵族,前缀“司马”不是姓也不是氏,他家祖上有人担任过司马的职位,与司马穰苴是同一种性质,要不然穰苴其实是田氏。

    智宵没有起身送司马寅离开。

    司马寅将智宵的态度视作理所当然。

    要是智宵起身送司马寅当帐外,一定会让司马寅当场痛哭求饶。

    “正卿答应派军入驻?”魏驹在得知司马寅离开后,过来智宵这边。

    智宵颔首说道:“由‘晋阳’地出兵来此,最快或许半月。”

    魏驹脸色复杂地说道:“如此说来,正卿并不看好此战。”

    事实就是那样,赵鞅如果觉得有冒险的必要,会同意从“晋阳”地调兵入驻仇由,同时一定会下令智宵和魏驹马上率军深入山区,从后翼威胁狄人和楼烦人的防线,怎么可能允许智宵所部在仇由待太久。

    魏驹脸色变得比较轻松,说道:“正卿必邀狄人首领阵前相会,逼迫狄人去国,不知狄人会否妥协。”

    这个就要聊一聊没有正式学习诸夏文明建国之前的鲜虞了。

    狄人在建立中山国之前,他们控制着鲜虞山脉与平原,还在平原筑造了一座城池,开垦了范围很广的农田。

    他们得知晋国要在“任”举行会盟之后,当机立断舍弃了“鲜虞”这一座城池,该耕作的时节在大肆迁徙,放弃了山脉之外的所有控制区。

    所以是晋国没有损耗一兵一卒轻易将鲜虞平原与“鲜虞”城拿到手,用“鲜虞”城当作物资囤储基地,后来包括晋君午在内的列国之君离开前线,一块跑到“鲜虞”城内寻欢作乐去了。

    诸夏联军不想也很难大举进攻山脉,赵鞅需要做的是让狄人高层认为联军会不惜代价消灭中山国,有了分兵攻打仇由的行动,占领仇由之后在侧翼威胁敌军的安全。

    如果狄人首领不妥协,接下来赵鞅一定会命令智宵率军入山,再不愿意也只能从正面发起攻势了。

    那些意图只是智宵私下猜测,并非来自赵鞅的明示。

    赵鞅不用跟任何人交代,倒不是为了保密起见,纯粹就是不用交代罢了。

    时间过去了七天。

    智宵从派出去又回来的人这边得知一系列情报,包括狄人在山区里面搭设了不少营寨,每每是以掎角之势部署,只是每一座营寨的驻军较少,最多不会超过两千守军。

    诡异而又正常的是,从狄人的各处营寨举动判断,他们好像还不知道仇由已经沦陷的事实。

    说正常,主要是现在什么节奏都很慢,再来便是狄人的体系不严谨,可能连最基础的互报平安通讯都没有建立。

    别说是狄人,其实诸夏也仅是少数几个诸侯国有严格的通讯机制,不少诸侯国连基础的通讯机制都没有建设,每每不是敌军兵临城下才知道事情大发,便是地方贵族或商贾自发禀告才让国家高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是七天过去。

    这一天,司马寅风尘仆仆地再次前来谒见智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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