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抓小偷
火车平缓的向前驶去，富有节奏感的声音穿透玻璃的窗落入车厢里每一个人的耳中，像似马蹄，践踏着远行人的心。
“排长，昨晚那个就是你媳妇吗。”东子问。
两个月前程砚宁请假回家看他娘，不知怎的又请了一个星期的婚假，都没听说他们排长有对象就结婚了。
“嗯，是我媳妇。”程砚宁又变成了军人程砚宁，坐姿挺拔，坚决不给组织的形象带来负面影响。
“好漂亮啊，是下乡知青吗。”东子叫乔义东，他就没见过农村人有这么白的，赵星瑶一看就是文化人。
“不是，我们村的。”程砚宁不想和别人谈论赵星瑶。
“嫂子是老师吗。”他昨晚听到纠缠赵星瑶的男人叫她赵老师，而且据他所知程砚宁家是在红旗大队，要不然赵星瑶不可能那么晚了一个人出现在镇上。
“嗯，在清水一中教书。”
“那”
“闭嘴，你那么关心我媳妇干嘛。”
东子还想说两句，被程砚宁打断。
程砚宁随意的扫他一眼，想刀一个人的眼神包不住。
“唉。”
排长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不就第一次看到嫂子，想问一下他是怎么找到这么好看还有文化的媳妇吗，一脸怕被别人抢走的样子是闹哪样。
别看他现在对自己这么冰冷，刚才看嫂子的眼神可黏糊了。果然，男人都是见色忘义的货色，除了他自己。
夜幕降临，窗外原野黑漆漆一片，山岭的轮廓模糊不清，车厢内被各种食物的味道充斥。
“排长你看着行李，我去接点热水。”东子的肚子被食物的味道勾得咕咕叫。饥肠辘辘的感觉如同大海的苦水，一直翻腾没有停止的意向，实在受不了。
“嗯，去吧。”程砚宁递给他自己的陶瓷杯。
“来人啊，有小偷，抓小偷呐。”女人叫喊的声音把车间闹哄哄的声音盖住，大家都在停下声来东张西望小偷在到底哪。
程砚宁也站起来查看，一个神色慌张，手里紧紧拿着一个包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上前拦住男人，将他的肩膀扣住，问女人，“是这个人吗？”
被偷东西的女人一把拿过男人手里的包，这就是她丢的包，“是的，就是这个人趁我不注意拿起我的包就跑了。”
“谢谢解放军同志，你们真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女人边说边给程砚宁鞠躬。
“同志把人交给我吧，到站我就把他交给公安。”列车长听到有小偷连忙过来查看。
程砚宁把人交给列车长就回到座位了，他对面的中年男人找他说话，“小同志看起来很年轻，当几年兵了。”
“四年快五年了。”
这人身上有一种上位者的气息，即使穿着简单的黑色中山装还是遮不住那一身的威严，程砚宁判断他应该也是军区的人。
“那还挺久的，是打算一直在队伍还是年纪到了转业。”男人问。
“保家卫国是我的毕生信念。”这句话程砚宁说的铿锵有力。
当初他提出要当兵就受到父母断绝关系的威胁，最后还是拗不过他，如了他的愿。
“我们国家就需要你这样新鲜的血液。”男人欣慰的说。“你在哪当兵？”
“京都军区。”男人态度温和，程砚宁还是感受到了压迫。
“嗯。”男人不再说话，眼神却露出一丝失落。
“热水来了，这个时间段排队接热水的人好多，下次我还是错开时间去吧。”
把热水放下，东子从行李包里拿出一袋馒头。他家不在镇上，昨晚住在招待所，馒头是今早去买早餐的时候一起买的。
“排长你吃什么啊。”他看到程砚宁的包被装的满满当当，再一次感叹，有媳妇真好。今年休假一定要让他娘给他找一个媳妇。
“方便面。”赵星瑶告诉他的。
程砚宁把泡面放进饭盒，又拿出赵星瑶做的酱料挖两勺进去，倒上热水，盖住饭盒盖子。
“这能熟吗，我怎么没见过这种面。”东子闻到酱料的味道就被香的吃不进去手里的馒头了。
“那当然，这是我媳妇特意给我做的，她担心我在车上吃不好。”
中山装男人也没见过这种面条，顿时对程砚宁面前的那碗面感兴趣起来。
三人的目光一直盯着桌上的铝制饭盒，程砚宁也没把握靠热水就能吃到面，既然赵星瑶说可以那他就相信她。
他媳妇很厉害的。
大概等了五分钟，程砚宁打开饭盒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蔓延开来。程砚宁翻搅几下让酱料和泡面充分融合，夹起一筷往嘴里，还是那天晚上吃的味道，看来没失败。
“咕咚。”东子咽下口水，完全吃不下馒头，珍馐在前谁还会吃得下糟糠。“排长给我吃一口呗。要不然你给我两勺嫂子做的酱料我用馒头蘸着吃也行。”
程砚宁被头顶的两道目光盯的不太自然，他带了五碗的量，给他们一人一碗，明天再吃一碗，他就只有一碗了。
“给。”一人分一碗，赵星瑶做的很大，泡一碗的量有满满的一碗。
“排长你对我太好了。”东子感动极了，这么珍贵的东西都能给他一份，此刻程砚宁就是他的亲哥。
“谢谢。”中山装男人也想试试尝尝泡面的味道，就没拒绝。
东子没带饭盒等程砚宁吃完用他的。
程砚宁喝一口汤吃一口面，急死他了，一直分泌唾液。
“酱料挖少点。”
东子狠狠挖了两勺，对面的男人也挖了两勺，一瓶酱料就只剩一半了，他只带了三瓶，吃完就没有了。
“解放军同志，请问你还有这个面吗，我儿子闻到你们吃太香了，哭闹着也要吃，我也是没办法了。”刚才被偷东西的女人走过来对着程砚宁说。
“不好意思已经没了，他要是不建议我碗里还剩下一点你可以给他吃。”东子说。
这年头面条不便宜，排长给他们一碗只剩下的都不够他自己吃。，
程砚宁没说话，他是解放军，不是观音菩萨。
“他说谎，我明明看到那个包里还有。”女人的儿子立刻跑过来大声的说。“娘你不是说解放军同志是为人民服务的吗，他怎么连点吃的都不给我。”
小孩的话立刻引起千帆浪。
“对啊，还解放军呢，都不给口吃的。”
“可不是吗，小孩子能吃多少。”
“就是就是。”
东子脸颊被气的红白交错。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指责他们，仿佛刚才夸奖程砚宁抓小偷的不是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