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决意远行

    “强子，这么开心。媳妇要生孩子了？”一个男性一边取笑强桓，一边说道，说完后用眼睛瞄着绿色毯子上的台球。

    “黑八！扇子，你就喜欢胡说。”强桓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很有力道的声音。

    扇子是强桓在家乡的玩伴，也是大学里一起的同学，强桓看着扇子杆子下的台球擦着黑八走了一段路，嘴里自觉的喊了出来。

    “那这几个月你都闷闷不乐的，咋今晚突然开心起来了。”扇子继续说道，两个人继续捯饬着台球。

    强桓把杆子握在手里，瞄准方向，把前半身伏在台球桌上，轻巧的把小号球打进台球桌上的网袋子里。抬起头来看着扇子，说道。

    “扇子，你结婚这一年，你觉得你变了吗？”扇子被问住了，伏下去一半得身子突然直起来，站在对面看着强桓。

    “强子，你知道的，我和她算是半相亲认识的，你问我有变化没，肯定有 。但是也就一年的时间，平平凡凡的 ，好像也就过来了 没有太大的矛盾。”扇子说完后，把球打了过去。

    扇子看着强桓继续说，“我们挺平静的，但是我觉得这种日子挺安稳的，两个人一起吃饭，逛逛街，偶尔说说话，人家也不闹，我也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

    强桓看着扇子眼里消失的火光，说这些话的时候，像细细的流水一样自然，强桓总感觉力量太小了，有一天虚弱的流水干枯了，或者冲向那条大河了，那就不会这么流下去了。

    扇子好久没有和强桓说过这些话了，一两个人重新开始发球。

    “强子，你小子可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你不会是有什麽隐情吧。”扇子一本正经的说着，发完台球得第一杆后，扇子继续问道强桓。

    “啥时候生孩子啊？”强桓埋头打着台球，看了一眼扇子，许久没有说话。

    台球室里，台球被“哐嘡”的声音越来越频繁，这一场，两个人还是打的水深火热的，很是激烈。

    周围的几个桌子已经有人慢慢离开了，强桓呵扇子随意的看过去，两个人继续打着踢球。

    “扇子，一辈子太短了，选择错了，这辈子就太长了。”强桓突然说道，表情极为认真。

    扇子看着强桓，笑了笑。

    “你小子就是有情况，快说，是不是实习的时候…”扇子继续挖苦着强桓，用男性之间惯用的口吻探索着，男人和男人的话题。强桓心想，再正常不过了。

    强桓抿着嘴巴笑了笑，兴奋的表情看着台球，找准方向，轻轻一堆，台球进入网袋了。

    扇子和强桓继续打发时间，闲聊着生活里的婚姻，闲聊着彼此的女人，也相互取笑对方。当然也提到了其它同学的老婆，比来比去的，好像都在说着得不到的，很少有人意识到，珍惜这个行为是最难的。

    快十一点的样子了，姬如还是没有睡着，以往十点多就睡着了，早上八点起来还是觉得很困，这天晚上翻来覆去的，就像云层换了好几遍，还是清晰得挂在天空里一般。

    姬如任由思绪飞来飞去，单刀直入的把情绪放进去，再放出来，多少有种折磨自己的冲动。

    姬如想明白了，自己还是厌倦这个城市，离五一没有几天了，姬如想着想着，想离开州城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扇子，还打吗？”强桓问着扇子，台球室里仅仅剩下自己和扇子了。

    扇子看了看桌子上零散的几个台球，两个人放下杆子，出来了。

    “强子，日子是给自己过的，只是我玩不起了。”扇子语重心长的说道，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神情上写满了疲累。

    强桓看着扇子，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各自回家了。

    今天要不找娜姐说吧，姬如走在路上，左手半握着拳头，捶在右手的手心，关节被击响的声音清脆的响着。

    太巧的是，昨晚娜姐在花店睡着，早上早早的就醒来了。娜姐看起来有些蓬头垢面，八点多，娜姐站在花店里，看了一眼店里的鲜花，进去洗手间洗漱了。

    不大一会儿又出来了。“姬如，稍等跟我一起去花市！”

    娜姐急匆匆的说完又回到了洗手间，姬如听到后心里自个儿回复了娜姐，其他人像往常一样，店长整理败落的鲜花，另一个同事打扫卫生，姬如就看着那些桶水有味道了，来回跑到洗手间把鲜花的水给换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娜姐出来了。告诉店长把今天晚上布置婚礼现场要用的鲜花预留出来，顺便让店长把手捧花做出来。再三叮嘱把手腕花做的精巧一些。

    店长应了娜姐之后，娜姐挽着姬如得胳膊出门了。不知道为什么，姬如到了嘴边的话像是黄连一样苦涩，说不出来了。

    娜姐开着自己的车，姬如坐在副驾驶上，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娜姐喜欢跟姬如聊天，率真的性格里没有掩饰，更没有虚情假意，两个人说起话来一点也不费劲。

    娜姐老是喜欢问姬如关于男朋友的事情，看着姬如小巧的脸蛋，有神的眼睛，总是觉得不是那种找不到男朋友的姑娘。娜姐取笑姬如要求高，好心的給姬如说着，不要到了她这个年纪了，为婚姻发愁。

    姬如笑着回答娜姐，自己以后不结婚，遇不到懂自己的人儿，宁愿一个人过日子，也不想和大多数人一样，凑着把日子过完，把生命走到尽头。

    说着说着，花市就到了，娜姐在熟悉的鲜花批发老板那里拿了很多鲜花，姬如简单问了娜姐关于晚上婚礼布置的事情。

    姬如心想，既然话到嘴边了，要不还是说吧，不说后面越来越不好意思了。

    “娜姐，咱们五一忙不忙？”姬如问着娜姐，娜姐向右转头看了一眼姬如，手里继续打着方向盘。

    “劳动节的话不太忙，但是我接了几个婚车，还有三场婚礼。姬如，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娜姐说完后有些疑惑。

    姬如心里明白，如果是其它的店铺，自己随便走人了，离开也不会难过，可是娜姐对自己真心的不错。

    平日里工作上一丝不苟，硬生生把姬如粗心马虎的性子打磨细致了，虽然很严厉，可是除过工作时间，娜姐对姬如还是很关心的，有时候也会怂姬如一些小礼物。尽管姬如没有接受，但是姬如心里是明白的，就连姬如买鲜花都是半价。

    “娜姐，过完五一，我想请十天假，你看可以吗？”憋了半天，本来要说辞职的话，却成了请假的语言。

    姬如料到娜姐不会同意这么长时间的假期，过了五一，马上到母亲节了，花店就是最忙的时间段了。姬如心知肚明 ，却还是张口了。

    娜姐眼睛注视着马路上的车辆，眉头缩了一下，手里的方向盘平稳的打滑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娜姐张口了。

    “姬如，你是家里有事吗？为什么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姬如没有回答。

    娜姐继续说道“姬如，你知道吗？你到哪里上班，老板很少给你请假请这么长时间，除非像什么婚假什么的。我见你平时家里人也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你不是年前刚回家吗？”

    姬如无奈的笑了笑。“娜姐，我去年过年没有回家，是直接从临江过来的。唉，我不是家里有事，但是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姬如无法掩饰自己非要请假的决心，心里开始着急了。

    “那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我能帮你的我尽量帮你。姬如，你看，其实你这几个月以来，你对工作的热情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高了，你发现没，闲暇时间你都不会主动的去挑拣快要凋谢的花朵了。”娜姐还是不肯放弃姬如，继续说着。

    “娜姐，你帮不了我的，是我要去哪个地方，找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姬如撒谎就撒到这个理由上了，或许心里真的有这样的一丝念头，但是姬如知道，自己是不会去看望强桓的。

    只是在州城找不到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了，一点点都没有了，来到这个不喜欢的城市，就是为了离强桓近一点。可惜纷纷扰扰，到最后，还是想离开。

    “啊，姬如 ，过完五一就是母亲节了，你离开这么长时间，店里人手少，你看这样吧，你老实告诉我。过完五一你还继续留下来吗？如果你继续做，我给你请五天到七天的假期，如果你不做了，那就帮我道母亲节过吧。你看怎么样？”

    娜姐严肃得表情上，眼神有些不惑，斟酌再三后，给了姬如两个选择。

    快到花店门口了，姬如干脆利索的说道。

    “好，我做到母亲节结束。”娜姐涌手把半开的车门卡在半空中，转过头来惊讶的看着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