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身后泡影
静止的时间，把两人朦朦胧胧搭在一条线上，就这么面对着。
罐区无量的杂味分子都被溜走了，留下得同学也稀稀散散。
强桓用手划出一个老不正经的鬼脸，姬如不自觉身子后仰开怀大笑起来，两人默契的开始拖地，打扫滤液罐。
卫生没有进行多久之后，姬如嘴里吐槽这种不幸，整个人有种被绑着走路的感觉，走不远又用不了太大力气，总是想停下来坐着不动。
强桓向后转身看向姬如，脸上的表情让强桓心疼起来。“要不我抱你上去，你到罐顶坐着，我给你打扫，你看着就好了？”强桓说完目测了剩下的地面面积。
强桓再次转头说给姬如听，手里不停的前后扫动拖把。嘴巴半合着，静候着姬如的答案。
“啊，你抱我上去？你都想抱我上去了。手都不愿意给你，还想抱我上去了，哼，你流氓！”姬如感觉肺部被笑声抖动得一张一合，偷着笑眼前的男人，又感觉心里酥酥的甜。接着又说“你会很累的吧，我可不想欺负你。”
“看你那苦恼被迫无奈的样子，我做这么点活没什么事的，再说，这么高的罐顶，我怕你上不去嘛，要不我蹲下来，给你当人肉板凳，你踩着我上去呗。”强桓停下手里的活，话说完后一本正经的看向缩着脖子的姬如。
“我很重的，我不想你明天背都挺不直。你可别小看我，小时候我可是爬树第一名呢，我还是自己爬上去吧。”姬如冷静地说完，表情羞涩起来也带着小小的喜色。
“你咋这么倔呢，真不知道你听话的样子是什么样的，你妈会不会被你气死。”强桓幼稚的吐出舌头，摇了几下脑袋，看着活不多了，就加快了速度。
强桓停下来偷偷看着姬如，姬如抬起一条腿罐面上，另一只腿踮起脚尖，双手扶在罐盖上，用上身的力气尽力向上抬起腿，爬上了罐顶。
强桓赶紧低头假装没看见，一种惊奇感让强桓更加乐意的拖地，心里笑着姬如的可爱和别具一格。
六点多的过滤车间，机器没有运转。可以听到高温下机器被燃烧的喘息声。粗嚎又绵长。
姬如两手撑起脑袋静静地看着强桓，总感这几天一种东西在心间自燃起来，是心动还是动心更或者是说不上的吸引力。
卫生打扫完了，强桓跑过去大大撑开怀抱，示意姬如下来。姬如站起来倔强的转过头，随后自己跳了下来。裤兜里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初恋打电话过来，烦躁的挂了电话后问强桓，“我的脸是不是被烧红了。”
“是太想我了吧，哈哈”。强桓皮皮的说着，姬如倔强的瞪了一眼强桓随后静静走路，强桓心里留意了姬如刚才的不耐烦的表情。
出了车间门口，姬如让强桓先离开，自己留下来打电话。强桓没有问，就先离开了。
手机里初恋一直打着问号，不停的打问号，毕竟之前，姬如有什么事最先告诉的就是初恋，好像什么都依恋初恋，但是又被强制管教，其实又很独立吧。几年的时间走下来，有些东西越来越清楚，不是爱，是时间里的习惯。
初恋还在微信那头说要买票国庆回来看姬如，姬如果断地回答，分手了，不需要。把手机放回裤兜，一个人逗留了好大一阵子，径直的走向体育馆。
看到桓在打羽毛球，站着看了几眼后离开了。强桓一回头发现姬如消失不见了，想追出去但是又觉得会好的，于是继续打着羽毛球。
新的一天，大家开始正常学习个人负责的岗位职责，岗前培和各种规章制度，包括认识各种机器，和使用机器。
无趣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休息期间，强桓把手背在身后笑嘿嘿的凑到姬如跟前。和强桓小孩子一样打闹，两人的乐趣感染着其他同学也笑起来。
下午的日子，大家都在各自负责的机器区域，认识机器各部位，学习清洗机器和使用机器。
姬如要学会控制一楼的滤液罐阀门，对于机器，新奇感很强，兴趣上来一点都不怕麻烦，那么大的阀门也不觉得难拧。
强桓负责高度有七八米的转鼓，根据作业次数清洗滤渣和转鼓，观察转鼓运作情况。姬如觉得轰隆轰隆的响声大到可以让耳朵变形，听久了会让耳膜脱落下来，抽空就想跑去看看强桓。
走到转鼓区，酸酸的混合味道让姬如塞起鼻子，湿漉漉的地面可以随时滑倒，地面上污垢的颜色清晰可见，环境的脏乱让姬如心里心疼起强桓。
看着不远处的强桓，姬如轻巧的走过去，慢慢靠近强桓肩膀，偷偷看向强桓的手机。
“我们说好的，暂时分开吧。”绿色的框内敲出这清晰可见的内容。
姬如想笑嘴巴像是被胶水粘合一样，脸也一下子热起来，随后立马凉了下来。
强桓明显意识到后背有呼吸声，把手机屏幕变黑，转过头想要张嘴告诉姬如什么，话被姬如转身离开的动作给截止了。
姬如走了几步后回头笑着对强桓说到，“味道太大，声音太吵了！你继续忙吧。”说完离开了。
强桓站在地面上，有种夏天吃姜辣素，冬天吃冰棍的味道。
姬如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悲情涌上面容，眉间发出凄凄冷意，有些失落的发呆，心像沫般的彩云终于还是散开了。
原来强桓没有彻底分手，一种混乱感带着强烈的冲击沉入心底。对自己这么温柔的男人，姬如不想让强桓靠近了，一种不理智的逃跑。
姬如看到，一张平坦的纸张被自己亲自蹂躏褶皱后又铺平，可是这张纸太薄了，居然没办法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