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是个俗人
李右旭压制着不悦，继续转移话题。
“这几年……你过的还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没你好，事业爱情两不误，嫉妒死我了，回家有老婆陪，有孩子逗，还有妈妈包的饺子。
乔南心里酸酸的，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淡淡的说了句。
“还行。”
和我聊天就这么没意思吗？今天晚上不是拒绝我，就是敷衍我，还一直提起廖知节。眼看着你就要混成天晟的大少奶奶了，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廖知节，他就那么好？
“小学妹，人美路子野，混的风生水起，怎么能是还行？不是很好吗？”
啊？路子野？他这是什么语气？是生气了吗？哪句话得罪他了？乔南有点懵，试探性的说了句。
“没学长好！”
“别谦虚呀！才四年就混成了销售总监，这中间廖知节帮了不少忙吧！”
他的意思是说我靠男人上位吗？他是觉得我和大少爷有一腿吗？什么脑子？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品吗？
“和学长比不了，国内玩腻了跑国外玩，泡的都是洋妞儿，喝的都是洋酒。”
李右旭气的直接把车停在路边，脸上阴云密布。
哎！哎！哎！
我刚才说话是不是太重了？他不仅仅是学长，还是甲方爸爸呀！
哄他！别矫情，我不是在哄暗恋对象，我是在骗甲方爸爸钱！
算了！仙女不跟男斗。
乔南给自己做思想工作。
挤出个谄媚的笑容，配上个狗腿子的表情，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我的意思是，你的生活很丰富多彩，很有质量，学习、生活两不误，时间利用率很高，是个优质男青年，是我这个打工人比不了的，比不了！”
乔南一字一顿，口齿都不太伶俐了，主要是不知道他因为什么生气，所以说不到点子上，只能全面的什么都说一些。
李右旭怒气未消，冷哼一声。
“你也是这么哄其他男人的吗？”
我哄谁了？你哪只眼睛见我哄别人了，怎么没完没了了呢？
“我不是哄你，我只是论述事实。我也没有哄过其他男人，除了廖大少爷，但是他不算男人，至少我没把他当过男人。你很好！真的很好！我真的比不了！”
说完乔南皱了皱眉，自己在胡说什么？这说的是什么话呀？乱七八糟、一点条理性都没有，亏得她还是个理科生，一向淡定的她，此刻脸上浮现出了别样的神情。
“下车！”
他这是赶我走吗？男人，真是无情，说变脸就变脸，有能耐你变个身来看看，下车就下车，这个位置应该是有出租车的。
乔南拿着包，准备下车，推车门时，看到了“亿豪酒店”四个大字，很大、很醒目，刚才怎么没看到呢？眼瞎了吗？
“再见！小李总！”
滨城的冬天不仅冷，还特别潮湿，北风裹挟海浪，频繁的拍打陆地。
乔南身体刚探出车门，漫天风雪便瞬间打透了她酒红色的西装，整个人顿觉骨内生寒，身子本能的缩了一下，双手收倏地握紧怀里塑料盒的边缘。
她踩着细高跟，站在李右旭的车旁，轻轻地鞠了一躬，再起身时，
李右旭从车上下来直奔乔南，二话没说，脱下外套，试图帮乔南披上。
“不用！谢谢！”
李右旭扯过乔南的胳膊，硬是把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暖暖的，还带着他的体温和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他伸手，要接过乔南手里的辣白菜，乔南侧身，避了避。
“我自己可以的！”
“你今晚打算拒绝我几次？”
说完李右旭再次伸手，从乔南手里接过那个透明的大盒子，然后迈步走向酒店。
乔南跟上，在他的侧后方，拉开了一段距离。
心里可以挂念他，可以喜欢他，但是绝对不能付诸行动，该保持的距离，一定要保持。
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乔南默默叹了口气，反手将外套收紧一些，真的很温暖。
见乔南和李右旭走进酒店，朱正阳立刻迎了上来，行了个欠身礼，还是那副沉稳的模样。
“乔总监，您回来了！”
“有事？”
乔南一边褪下身上的外套，搭在自己的手臂上，一边问道，
“一个小时前，廖总打电话说他已经安全到达京市，吩咐我让我给您准备晚饭，还有这个。”
说完朱正阳把一个房卡递给乔南，乔南看了看没有接过，朱正阳见此又补充了一句。
“廖总说让您住他的总套。”
“不用了！”
乔南从李右旭手里接过那盒辣白菜，交给了朱正阳。
“帮我把它放到厨房的冰箱里。”
“好的！”
见朱正阳没有要走的意思，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沉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乔南开口安慰，
“如果廖总说你，你就说是我不想住的；我已经吃过晚饭了，不用再准备了。你忙去吧，不用管我！”
朱正阳走后，李右旭微笑着问，
“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
乔南也想和他聊，彻夜都行，反正她一个人也无事可做。
可他不一样，家里人等他太久该着急了，尤其是老婆和孩子，乔南虽然没有当过妻子，但是当过孩子，小时候过年，她和妈妈在家等爸爸下班的滋味不好受。
“我今天有点累了，没有警方通知，我这段时间都不能离开滨城，如果这几天您没有其他安排，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谈一下明年合作的事情。”
见乔南脸上确实有些倦容，李右旭没有再坚持。
“小学妹，新年快乐！”
乔南轻嗤出声，一种熟悉的感觉瞬间涌进心房，她将外套递还给了李右旭，
“新年快乐！再见，学长！”
乔南站在酒店大厅目送他离开。
他很高，肩膀很宽，腰很细，腿又长又直，身材比例真好，只是有点瘦了，比上学那会瘦了。
上天怎么能如此眷顾一个人，给了他绝世的容颜、挺拔的身材、幸福的家庭、富甲一方的财富。
我以前还真是有勇气，居然敢和这种人表白，一个俗人真的配不上他。